凌寒看着妈妈跪坐在地上,拉着那个人的衣袖苦苦哀求,却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打掉。
“不要用你的手碰我,别脏了我的衣服!”
他的爸爸不是很爱他妈妈吗?为什么在这一刻会变得这么凶?
凌寒愣愣的看着爸爸,伸手想要拉妈妈起来,可是才六岁的他,哪里拉得动妈妈?他伸出手去,想叫爸爸别凶妈妈了。
“爸爸爸爸,你不要和妈妈吵架了,你扶妈妈起来好不好?”
凌寒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也知道爸爸妈妈吵架了,知道要去劝他们。
可是他刚说完这句话,那人猛然转过头来,凶狠的目光盯着他,吓得他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紧接着,他就被那人一把推在了地上。
大理石铺就的地板,那样的冰冷,硬硬的,他有些懵懂的抬起头来。
“看什么看?不要叫我爸爸!我才不是你的爸爸!哼!”
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懂得是非曲直,小孩子也是最记仇的,他想,爸爸凶了妈妈,还推了他,叫妈妈那么伤心,他以后再也不喜欢爸爸了。
小孩子只是一时生气,可是他没有想到一语成谶,到后来,他对那人的态度,果真是恨之入骨。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凌寒每每看到的就是妈妈去找爸爸,却被爸爸狠狠推开的场景,接着便是两人劈天盖地的争吵和怒吼。
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回去找爷爷,非要呆在这里?这里有什么好?
妈妈却告诉他,她说。“傻孩子,我爱你爸爸,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不管你爸爸怎么对我,我还是爱他,只要我还在一天,我仍然是他的妻子。”
爱?他所知道的爱绝对不是这样的。他不明白,爸爸妈妈那样吵,为什么还说是爱呢?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妈妈的爱已经接近了病态。
只记得,从那个女人的出现,妈妈就彻底绝望了,如果说以前的妈妈还抱有希望的话,那从此之后的她就彻底的无望了。
后来,妈妈搬出去了住,搬走的那天,那个女人还假惺惺的上前,说她不是故意要枪妈妈的丈夫,他们是两情相悦,希望妈妈成全他们。
妈妈没有说话,凌寒却从一旁跑了过来,一把将那个女人推在了地上,“你这个坏女人!狐狸精!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狐狸精!”
小孩子的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是她抢走了自己的爸爸,是她破坏了自己的家庭,他恨她!如果不是她,爸爸和妈妈就不会吵架,妈妈也不会带着他离开。
“倾儿!”妈妈一把拉着他,目光严厉的射向他,“这话是谁教给你的?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这些话都是坏话你知不知道?”
这些话是他听家里的佣人说道,可是面对妈妈的质问,他有些害怕,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他不后悔。
就在这时,爸爸出现了,接着,他就看着爸爸对着妈妈一通大骂,妈妈伤心极了。
他被妈妈搂在怀里,一步步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凌寒回过头去,那个女人对凌寒扯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那是凌寒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之后,妈妈带着他回到了阁楼,可惜,好景不长,妈妈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在一个下雨的早晨,妈妈支开了他,自杀了。
可是凌寒却没有哭,这些年来的恩恩怨怨,彻底叫凌寒懂得了,他的妈妈爱的多么的卑微,多么的辛苦。
明明他的妈妈才是寒氏的长女,拥有者高贵血统的贵族后裔,可是她却爱的那么渺小,卑微,不堪,如此痛苦。
这不该是她该有的样子。
凌寒甚至可以记得,六岁以前,他记忆中的妈妈是那样高傲,自信,那样飞扬洒脱,究竟什么,把她折磨到了这种地步?
妈妈曾告诉他,是爱。
爱?如果这才是爱的话,那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
可惜,此时的凌寒无论如何也猜不中,日后的他在遇到爱情时,是怎样的丢盔弃甲,宁肯拉着全世界一起陪葬,也不愿就此放手。
凌寒在他妈妈死后,他就被管家送到了外公长大的地方。这也是他自爸爸妈妈吵架决裂一直到他妈妈死后,觉得最温暖幸福的一段时光。
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叫杳杳,华杳!当然,在后来他才知道,是他记错了她的名字,因为小姑娘只有六岁,发音不准,其实她想要告诉他的是,她叫华瑶。
那个时候的她有好多小动作,比如,生气的时候喜欢双手环胸,变跺脚边扭过头去,“哼!”
次数多了,他越来越觉得,她像一只小猪,一只白白嫩嫩,可爱的小猪。
她考虑问题的时候喜欢歪着头,葡萄般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喜欢咬手指,遇到危险的时候,明明自己害怕的要命,却还鼓起了勇气,证明自己不害怕。
凌寒走的时候想,如果她能够等到他长大,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可惜,他终究还是欠了她的,她因为他受伤了,耳根处的伤口,鲜血直流,那个时候他是恐慌的,他怕这个小豆包也和妈妈一样就这么离开了。
还好,她没有事,可是她的耳后却留下了一个疤,他想着女孩子留疤不好看,可是她却说这个疤是爱心的,想要留着。
很久以后,凌寒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叫祥叔带她去做了祛疤手术,那后来是不是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误会了。
他还没等到她好起来,他就走了,这段时光在他之后的岁月里,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直到那一晚。
他从倒车镜里面看到有人在追他的车子,是个女孩子,每天追在他车子后面跑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可是那一次,他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给停下来了。
他叫阿忠开车回去,停在路边,下车,鬼使神差的开口,“哭的这么伤心。”
她猛然抬起头来,她有着一张极为明艳漂亮的脸,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洗过的葡萄一般。
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也不动,她眼底的痴迷,眼底的惆怅,眼底的炙热,他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他竟然不反感。
“因为我?”
果然,她的眼底迸发出异常明亮的光芒,那样美好,美好的叫他忍不住想要破坏掉。
“可是,我们认识吗?”是的,他们不认识,何况,这么美好的东西,他自己都不曾拥有,怎么可以继续存在下去?
是的,这就是如今的凌寒,只要是他觉得好的,不属于他,那就摧毁掉,偏执的叫人恐惧,害怕。
“凌寒!”
看来这个女人是认识他了,都知道他的名字,而她居然说要嫁给她,真的是可笑,每天想要嫁给他的人多的数不胜数,缺她一个吗?
可是,她说她叫华瑶。
华瑶,华杳,名字如此相似,相似到他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底微微一颤。
但在相似的名字,都不会是她,不是当年那个陪伴他走过最悲伤时期的华杳。
当她亲到他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心中那过电的清晰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讨厌女人靠近的他,在那一刻,突然固定住她的头,继续吻了回去。
少女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叫人沉迷其中,她的唇很软,很嫩,像是果冻一样,叫人舍不得放开。
娇嫩的红唇在路灯下泛着水汽,有些红肿,凌寒的心底竟然涌出一丝满足来,不知道这样的唇,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他心里这样想着,手里就有所动作了。
触手一片软嫩。
不过,他很快就又放开了,越是美好,就越是致命,这个理,他从小就已经看透了。
“想做我的女人,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还有,不要试图挑战我。”
敢挑战他的女人,他很是期待,可他的底线,也同样不容侵犯。
第二天晚上,他就再见到了她。
凌寒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不可否认,凌寒在见到华瑶的那一刻,竟然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而且,还很期待。
所以,当她再次提出,说想要做自己的女人时,他开口了,他说,只要她能够斗舞,如果她赢了,那她就是他的女人了。
在她答应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划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他本来是想要她知难而退的,要知道,魅色的领舞可是大师,她怎么可能比得过,但是同时却有点期待,如果她赢了就好了……
这个念头才升起就被他给掐灭了,他看着站在舞台上的华瑶,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个任性张扬的大小姐的话,那这个时候的她则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一颦一笑,每一个舞步,全部充满了诱惑力,蛊惑人心。
她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对他眨了眨眼睛,尔后,凌寒就看到,她将手伸到裙子一侧的拉链处,妖媚一笑。
裙子从肩头缓缓滑落,露出她雪白细腻的肌肤。
红与白的强烈对比,再配上华瑶妩媚的笑容,火辣的舞姿,顿时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最高点。
在看到这里的时候,凌寒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在看到华瑶当中跳艳舞,一想到那样美好的她要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恨不得要把看到她的人全部杀光!
在对上华瑶那抹了然的目光时,凌寒的脸色更加阴森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华瑶目光中所表达的意思,她是算好了他会出手的是么?
该死!
这是凌寒第一次,想要掐死一个女人,却又这般无力,因为他竟然对她有了不舍。
所以,他对她说出来那样一番话,“华瑶,我就如你所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凌寒的女人!”
等这句话出来之后,凌寒终于明白了,自己其从一开始见到华瑶,就是想要她做自己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