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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明初识沐洪

黔国公世子沐洪进宫为侍读得时候已经入了秋,他是因当代黔国公沐昆平叛云南苗乱有功奉旨进京,随父亲到京城増长一些见识和阅历,拜访一些和自家亲厚的勋贵大臣为自家积攒一些人脉。

明朝前期藩王的权力很大,不但拥有治地的权利还可带兵。

建文帝登基后听从黄子澄等大臣的建议实行削藩政策,时为燕王的明成祖朱棣靖在封地北平起兵反叛以靖难为名。

到靖难成功后为防止其他藩王效仿他,借大胜之兵威大肆削藩,自此后封爵的原则是;分封而不赐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任事,遂成国家定制。诸王非奉诏不得进京,不得交通外官朝士。

黔国公一脉世代替天子镇守云南,其封地是边境蛮荒之地,许多地方并没有实行郡县制度,还是由当地一些少数民族的土司头人治理地方。

又加上其先祖沐英生前与成祖朱棣交好,另一位先祖沐晟在英国公张铺麾下曾经平定过交趾之乱也算靖难一系,所以黔国公有别于其他王侯,不仅有治地之权麾下还有一卫兵马。

这一次黔国公沐昆携子进京本没有他意,进京后方知半年前弘治皇帝为太子招了不少勋贵大臣子弟为侍读,便向弘治皇帝毛遂自荐要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黔国公世子沐洪送入宫中为侍读。

这样做一是向弘治皇帝表示忠心有送子在京入宫为质的意思,二来这也是一种政治投资当今皇子只有朱厚照一人没有什么投资风险,如果他日太子朱厚照座南面北这才是最大的人脉。

弘治皇帝碍于情面再加上张皇后周太后等人收了黔国公送的厚礼没少帮着说好话,在沐洪随父觐见时考校了几句,沐洪应对得体落落大方,弘治皇帝当殿赞了几句便应允了此事。

黔国公世子沐洪今年十四岁与朱厚照等人年岁相仿,外加他早与英国公家的张海,魏国公家的徐林见过,也不怯场。给朱厚照见过礼后很快融入众人中和众小有说有笑的。

沐洪虽然身材比同龄的朱凤矮小,但长得豹头环眼燕额狮颈,虎背熊腰,声若闷雷,势如奔马,彪悍而不粗野,沉稳而不失灵动,沁杂着世家子弟的高傲气质额外显得一种另类的英姿勃勃。

由于他进宫是下午习武的时候大家正在练习骑射,大家都年少气盛隐隐有比较高下之意,张鹏郭威几个好事的更是上下蹿腾。

步下马上的一番比试下来沐洪虽不是样样拔得头筹,但也排在前面。

郭威叹口气拱拱手佩服的说道;常听家中长辈说起世兄不仅经史子集治得好,马上步下功夫更是了得,心中还有一些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沐世兄好骑术好箭法。

张海接着话音向众人说道;郭威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沐世兄最出众的武略不是箭术,而是打得一手好火铳百步内百发百中。神机营三段击的方法就是沐家先祖所创,由此可见使用火器才是沐世兄最擅长的。

朱厚照正站在众人之中听到此处不仅眼睛一亮,这个时代谁还比他知道火器的重要性。

本来他平时也向众人问起过火器方面的问题,但大家都不以为意都说个人武勇以骑射为准,朱侯爷几个上过战场的师傅也说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往往是骑兵。

宫中又没有实物,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火器威力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也就作罢了,心中暗想等自己当皇上的时候再大力发展火器。这个时候听到沐洪不仅善使火器而且家学渊源,这不正是打瞌睡来枕头吗。便走上前去要从沐洪那了解眼下火器的一些事宜。

沐洪正站在那和众人谦虚道;张世兄过奖了,我只是对火器有些喜爱,打得多了便有些准头,对火器战法也只是略有涉猎,等有机会再和众位世兄切磋,还望到时各位世兄不吝赐教啊。

朱厚照走到沐洪身前说道;沐世子太谦虚了,以沐世子的骑射身手来看想必张海所言不虚,本宫对火器也十分好奇,也快到休息的时候了不如我们到那边廊下喝些水休息一下,也听听沐世子对火器对战争的高见。

众人和骑射师傅高侯爷打过招呼后回到西廊坐下休息,谷大用赶紧安排小太监为众人送上洗漱用水。大家浄过面后边围坐在廊里石桌旁吃着在深井中镇好的西瓜一边说着话。沐洪见朱厚照认真的样子,知道这是展现自己才华的好机会,不敢懈怠连忙将自己所知讲了出来。

在沐洪的讲诉下和众人的补充后,朱厚照对这个时代的火器和作战方式有个简单地了解。

这个时代装备到军队中的火器种类已经不少,有霹雳炮【步兵火铳】大连珠炮【多管火铳】手把口【单兵式手铳】大碗口铳盏口铳【重型火炮】这几大类。

火铳初创于元朝,它是依据南宋火枪尤其是突火枪的发射原理制成的,在元末的战争中显示出了较大的优越性,所以在明朝得到了很大的重视和发展,火铳前膛由直筒改为由筒口到药室组建增大的形状,既药室壁加厚,使设计更加合理,也更加科学。也增加了火门盖,使其更安全可靠利与作战。

同时装配了装药匙和木马子【压药通条】,使使用药量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避免了药多或药少带来的危险,也以压实火药增加爆发力来增大射程。

总而言之发展到现在,火铳的制造和使用上更加的合理规范和科学。在战斗中也创造出三段击,四段击等战术来弥补装填火药和弹丸时间过长这个弊病。

在明成祖时期组建了世界最早的专门装备火器的军队-----神机营,但由于英宗朝的土木堡之变大败火器才被轻视,在军队大部分人才认为三千营的骑兵部队要强于神机营这样使用火器的部队,直到近些年才有一些好转。

众人见朱厚照对火器很重视听得很仔细,又商讨起火器部队对骑兵部队的战列战术。

好事的郭威当起沐洪的假想敌,用茶碗,水果等物品来排兵布阵和沐洪斗起战术来。几番比试下来,大家一致认为在千人以下火器军队面对同等数量的骑兵军队野战时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在人数达到三千至五千人时可以打成平手互有胜负,当达到上万人时火器部队则可以对骑兵部队达到完胜。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奥秘只是随着人数的增加用三段击的形式以人数来弥补火器速度慢和准确率低的缺点。当然,火器军队和骑兵军队的协同作战,以及用火器为主的在城池的攻防战,火器在水军中的运用等等只是简单一提而过,并且相约以后有时间在做推演。

朱厚照看着众人兴奋的样子,也意犹未尽的说道;对,还是这样好,今后我们常在沙盘上做演练用直观的形式加强我们对战争的了解来提高我们的战斗素质,又可以通过从演以前的战例吸取经验教训,当然了也过了过三军统帅的隐。希望我们都学好本领,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带着你们打败那个蒙古小王子,一定会的,那一天也不会太遥远,我坚信。

张海看沐洪有些茫然不解的样子对他解释说道;沐世兄难道你最近没有看邸报蒙古小王子又领兵入侵我宁夏东路。

‘上月都指挥王泰御小王子于盐池死战不退而英勇殉国,保国公朱晖,提督军务都御史史林,监军太监苗逵等人上折请罪。当今圣上只是招还史林史大人,启用秦紘秦大人为户部尚书兼副都御使,募兵于延绥,宁夏,甘凉等洲务求与击败蒙古小王子保我大明疆土。’魏国公家的徐林接口说道。

‘哼,蒙古人还不是仗着他们骑在马上跑得快,打胜了一哄而上,见势不好骑马就跑,我听父亲常说许多时候明明是我们取得绝对优势,但是由于蒙古人骑马跑得快我们取得的实际战果却很小’。郭威愤恨的说道

顾眉山接着说道;前几天知道募兵我就去五军都督府说我要当兵去战场,他们却不要我。

拉倒吧,我说要去还不让我去,嫌我岁数小更何况是你。郭威嘲笑说道。

岁数小怎么了,论武艺哪一点比你差。顾眉山急着说道。

郭威也有点动了真火指着顾眉山说到;顾老四平日是看着交情念你年纪小让着你。你还当真了,不信你我在比上一遭,马上步下,排兵布阵,随你挑。那一样不比你强。

比就比,郭老二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众人见二人动了真气纷纷劝道。杨慎板着脸说道;你们越来越不像话了,太子带我们亲厚,我们也不能没有了规矩,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朱厚照见他们都不说话了看向自己,不禁笑了笑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为几句闲话伤了和气。到战场上杀敌报国本宫也想啊,我们的年龄的确小了些。现在我们好好学习本领,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们打败那个蒙古小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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