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后面传来怯生生的话语。
金泰扭过头,正好看到那个曾经见过一面的修女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骑士先生,我可以过去吗?我想看看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
女孩儿?
金泰偏了下头,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右侧,靠着墙边有一张并不大的沙发,上面躺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毯子盖在上面不注意会以为那只是一张褶皱的毯子而已,一络棕色的头发露在毯子外面。
“你救不了她,”金泰恍然想起,外面的人都是受害者,他们的生命还停留在死亡线上。
“尽我所能,如果还是不能拯救她,那也是神的旨意,”这位修女的脸上有着社会上很多同年龄姑娘没有的圣洁,那种感觉尤为让人心动,你不会想到一些很邪恶的事儿,只会觉得很着迷,像是看到了一处美丽的景色,仅此而已。
金泰笑笑,把左手贴在那个小女孩儿躺着的铁架床上,突然亮起的桔红色光让面前的小修女瞪大了眼睛。
死水像找到了鲜美的食物,朝着小女孩儿的身体涌去,不大一会儿就把那个幼小的身体覆盖起来。
但是这不是结束,死水的数量绝不是只有这么点儿,它就像个成熟的猎手,闻到走廊内有着更多美味,开始了自己的猎杀之旅,它快速地朝着走廊内的其他位置“游”过去,落在每一个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眼前的修女本来惊讶地捂着张大的嘴巴,然后她就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倒了下去。
金泰赶紧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的手掌已经变成了灰色,她不该把手放在嘴上的,现在这股异能有了通向她大脑的捷径,她还是不够小心,其他修女看起来就有经验的多,没有一个中招的。
金泰朝空中伸出自己的左手,一点死水箭一样射回来。
捏开怀中修女的嘴巴,金泰把这点儿死水放进她的嘴里,然后合上嘴巴。
小修女的手很凉,脸上也是凉凉的,滑腻的皮肤与大多数欧美女人截然不同,是很舒服的手感。
“嗯——”小修女睁开眼睛,突然发现金泰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大惊之下就想要挣扎。
“嘘……”金泰阻止了她的动作,“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妮丝,”修女轻轻地用口音严重的英语回答,尾音带着点儿德国腔。
“好吧,妮丝,”金泰轻声说,“现在告诉我,你的手是不是碰到了病人的身体?”
“没有,”妮丝有点儿慌了,“我只是在洗毛巾的时候发现塑胶手套裂了,我及时冲了水,应该没事——”
“这是个教训,明白吗?”金泰严肃地说,“以后你想帮助别人之前,先要保证自己不会做傻事儿,尤其是你不能成为病人,不然别人还要花时间来照顾你,更让人恼火的是,你有可能把传染病带给无辜的人。”
“对不起,骑士先生,”妮丝低下头,脸可爱地红着。
灰色的气息正逐渐消失,桔红色的死水一点一点从妮丝的手掌心出现,然后急不可待地飞向它的同伴那里,想要找时间再吃些残羹冷炙。
走廊内的气味还是很难闻,但是不再死气沉沉。
旁边的床上有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个小女孩儿终于觉得毯子盖在身上很热了,她扯开毯子,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定定地看金泰抱着一个修女。
妮丝连忙从金泰的怀里挣扎起来,“嗨,小家伙,你总算醒了,睡的时间好长啊……”
克吕西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金泰的一举一动。
金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面不改色地走向他。
“我以为你会——你知道——”克吕西奥显然对金泰抱着一位他垂涎已久的女人结果却只是在想办法救她有些意外。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金泰面不改色,“我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人,没有女人的日子其实也不算是特别难过。”
“让我们找出那个制造麻烦的人,”克吕西奥对金泰的私人生活完全不感兴趣,“还要让公关部门找出一个相当完美的谎言堵住那些恶意的攻击和谣言,不管是谁主使的,我觉得这都不是一个谈判的态度。”
“哼,”金泰冷笑一声,“这么说你们一直在想办法谈判?达成协议以后是不是我的利用价值就要结束了。”
克吕西奥滞了一下,“不管什么时候,金泰,如果可以和平,没人喜欢战争。”
这跟战争与和平无关,只要利益可以平衡,牺牲在所难免。
“那就看看你们的和平有没有我的一份了,”金泰冷冷地说,“要是你们抱有任何侥幸的想法,我发誓,我会让你们所有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后悔。”
完成进食的死水重新返回到金泰的身上,流到手镯里,老实地呆起来。
克吕西奥非常忌惮地注视着这一幕,他没办法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我非常不希望成为你的敌人,”他说,“所以我会努力让你在和平中分得一份,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没有你想的那么大份。”
“所以和平在格外珍贵。”金泰扬了扬右手,“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份礼物,”克吕西奥本来是轻描淡写的,可看到金泰没有一点儿打算放过的意思,才又改口,“来自教皇,你不会拒绝吧?”
金泰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不用在意骑士这个称号,”克吕西奥解释,“只是一个接受你成为我们一员的方法,让很多人不再对你表示疑义,你知道的,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教皇在借此向你释出善意,他接受你,整个教会接受你,你不是想分到更大的一份吗?这就是保证。”
“一把破剑?”金泰冷笑,“当我傻是吧?”
不同的人,不同的空头支票,一旦利益的争夺点改变,这些支票一下子就变得无法兑现,上当上多了,金泰也开始变得务实起来。
“教会是一个运转了很久的机构,”克吕西奥耐心地解释,“要想与它合作,需要很多的准备,一个足够的资格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有了教皇亲自赐予的圣剑,我们可以更公平地交易,你说呢?”
“再说吧,”金泰总感觉他没说实话,却明白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个老家伙不想说,问也白搭,他的威胁也不能过分,要适可而止。
“嘭……”
一个病人自己着起火来,另外一个人则湿漉漉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看来这种异能伤害的都是接受过赐福并有成为异能者潜质的人。
“按照这个办法进行筛选吧,”金泰走下楼梯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一变化,“看来他们可以回家了。”
“一个月以后吧,”克吕西奥可没有他那么乐观,“我们都有自己的办事方法,他们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离开,还要准备很多表演,每一个人都要有足够的心理抚慰,太多活儿要干了,该死的!”他骂脏话了,“这实在太不正大光明了,在我们谈判的时候来这么一手。”
“欢迎来地球,”金泰语带调侃,“我真的很吃惊,你们教会居然会如此天真地存在了这么长时间。”
“唰……”
才刚走出正门,金泰被闪光灯闪了一下,他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脸。
一个女记者放下手里的单反相机,得意洋洋的样子,是刚进门时的那个英国人,她觉得自己的自由可以大到任意妄为,哪怕别人不想被她拍到,她身边的摄像师正扛着一部摄像机,纪录着金泰即将发怒的时刻,那会更有爆点,让她的新闻有更高的点阅率。
“别去惹她,”克吕西奥才提醒了一句,就知道自己白说了。
金泰已经冲出去了,他抓住那个来不及反应的女记者,拽下她手里的相机,朝着摄像师肩膀上的大机器就是重重地一拍。
“啪……”
相机碎掉的同时,那部差不多有二十斤的摄像机也裂成了四五块。
但是金泰不打算放过他们,他把女记者的头抓过来,跟那个摄像师的脸来了一个十分用力的亲密接触。
“乓——”
两个人满脸花地倒在地上。
克吕西奥无奈地摇头。
看来他又多了一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