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再次发散出去，因为有了指向性，消耗更少，脑海中清晰地回应出那三个人的影像，他们此时正发动一辆轿车，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驶去。
金泰没有继续追，不是因为追不上，而是有越来越多的人正拿起手机，他还不想把这座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的一部分变成废墟。
“快上车！”托尼不知何时开着轿车停在路边，“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想当明星吗？”
“呜……”警车的笛声似乎在催促他赶快下决定。
这实在是个两难的决定，金泰在上了车，听到车门“嘭”地关上以后，才死了那条心。
就算追上，免不了一场恶战，杰拉西只是个参议员，不是土皇帝，更何况金泰还是通缉犯。
“你杀掉他了吗？”托尼熟练地转着方向盘，在警察快要赶到的时候转进另外一条街道。
“是他们，”金泰纠正他，“四个人，我杀掉一个，现在还剩三个。”
“该死！”托尼拍了一下方向盘，“你搞的太大了，议员要花好长时间去解释！”
“至少他们来不及杀他了，”金泰冷冰冰地顶了一句，“我不是保镖，让我站在你身边，随便花点儿钱你可以买一打，我的作用就是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你不爽可以自己去跟议员谈。”
“他不懂这些，”托尼反倒恢复了冷静，“他只管下命令，事情有专业的人来办，我向你道歉，这次你杀了几个？”
“一个也没有，”金泰有点儿尴尬，“我只有一个，他们有三个，还没有在一起，本来我以为可以抓到一个，可是被他们算计了，差一点儿就挂掉。”
托尼的表情有点儿纠结，他想笑，可是又觉得刚才发火已经让空气变得紧张，又想憋住。
金泰只好掏出已经变形的面巾纸把脸上和身上的灰擦掉，来隐藏有些窘迫的心情。
“你怎么不跟在杰拉西的身边？”他没话找话地问。
“参议员一定要你在身边才愿意继续下一个行程，”托尼略有些无奈地透过倒后镜看着后排座上的金泰，“虽然我不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过看样子你也不是没什么本事的骗子，明天他会在旧金山附近的农场里休息一天，看看民调，还有满意度指数，制定下一轮的竞选方案。”
“快点儿吧，”金泰沉思着，说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我想他一定是等急了，真不明白他这么怕死，为什么还要跟某些人作对呢？”
“所以他的对手常攻击他的脑子有问题，”托尼指着自己的头，“你知道的，某个心理学家在访谈中提过，说他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继续参加竞选。”
“呵呵，”金泰微闭上眼睛，“这个世界，还有谁是正常的呢？”
半个小时以后——
车子停在市立博物馆门口，保镖在此时已经把这里的正门控制，十几个保镖在孤儿院的时候显得有点儿拥挤，在这里则显得有些可怜，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下孤零零的几个人让人实在很难有安全感，聚在一边的记者有些不满地低声议论着。
“快进去吧，”托尼无奈地说，“他没有看到你，就不愿意出现在记者面前，开始访谈。”
“真的假的？”金泰嘀咕着，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变得这么重要了。
直到在博物馆一个小房间里，看到杰拉西紧张地扭着双手，金泰才多少信了一点儿。
看到金泰进来，杰拉西的面色明显如释重负，“上帝保佑，你可算来了，杀手的问题解决了吗？”
“恐怕没有，”金泰又看到了那个虚弱到不堪一击的老头儿，他刚才的自信全都不见了，领带歪着，西装也有点儿皱，灰败的脸上还冒虚汗。
看到这个惨样子，金泰实在不想再刺激他，所以看到他失望的眼神以后，禁不住安慰他，“你可以继续进行你的活动，他们暂时不会来烦你，我需要你的协助，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我们就有很大机会解决掉他们。”
“真的可以吗？”杰拉西带着希冀。
金泰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让我向一个职业杀手发起挑战，明白吗？在此之前我甚至没见过职业杀手。”
几分钟以后，那个本来是用来给值班员休息的小房间的门打开了，杰拉西再次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与馆长热络地寒暄，在记者的闪光灯下开始做早就准备好的询问和答复，然后在闪瞎眼的闪光灯前，他把一张支票放到了馆长的手里。
“该死的，总算结束了，”金泰在看到杰拉西脸都快笑烂了的样子，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今天过的真是漫长啊……
最后一张照片完成以后，今天的行程就告一段落了，杰拉西的公关团队正在与那些随行的记者对这一天的行程进行最后的细节上的敲定，但是这一切都跟杰拉西无关，他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是管具体事务的人负责。
金泰这回终于有幸坐在杰拉西身边，看他从车上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连着灌了两大杯，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恨选举！”可是他紧接着也补上一句，“可我喜欢权力。”
“我们都是这样，”金泰看着窗外，他已经爱上了那种单纯把精神力外放的感觉，不用费脑子，纯粹的能量输出，可周围的很多情况都巨细无遗地反馈回来，导引术和五行球又在此时无声地把外部的五行元素吸收并提纯，再外放出去，周而复始。
“直接去农场！”杰拉西扯下领带，向司机吩咐，“我需要安静。”
“可是我们已经订好了酒店，”坐在前面的托尼试图坚持，“那里的安保力量非常强大，农场——”
“去农场！”杰拉西坚持道，“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呆在这个破地方！”
托尼没有办法，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金泰身上。
“去吧，”金泰点头，“我们得赶紧把这些人解决，我已经觉得有点儿烦了，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哪怕死了一个人也是一样。”
“乔茜否认她与此事有关，”杰拉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个表子养的推的一干二净，可这么专业的杀手除了她可以找到，还能有谁？”
“你的竞争对手喽，”金泰收回精神力，开始闭目养神，“石油巨子是吧？他到底是多有钱啊？”
“有钱到想要做个议员玩玩，”杰拉西嘲讽道，“这个满脑子只有钱和女人的蠢货还以为这是多好玩的事，不，他找不到这种杀手，就算可以找到，也不会有人跟他合作，刺杀政治人物不是那么容易的，对客户要非常挑剔，你不会想跟一个外行合作的，不是钱的问题，是收到钱还有没有命花的问题。”
“乔茜不是不能成为议员吗？”金泰不解，“一个安全委员会的成员需要她要你死吗？”
“这就是海纳曼可以参选的原因，”杰拉西没有掩饰自己的刻薄，“这个傻有钱的白痴一定是打算当乔茜的应声虫，阿玛斯神父的教会会全力支持他们，当他们在安全委员会埋下一个钉子以后，总统和我的友谊就会面临重大的考验，当他们中的某一位有机会成为总统——”
金泰打了个寒噤，虽然杰拉西没有把话说完，可他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未来。
“你是一个人在战斗吗？”金泰眼中闪过疯狂，他想做跟西尔曼一样的事，不过不是杀掉杰拉西，而是杀掉所有跟教会有关的政治人物！
杰拉夫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哈出一口酒气，“怎么可能？我们都不傻，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政治家是傻瓜，阿玛斯的教会只是看起来像一块美味的蛋糕，可上帝从来不会给任何一名信徒免费的施舍，金子也不会随便从地里挖出来而不用付出代价，所以乔茜这样的人才会有用武之地。”
阿玛斯着急了，他干嘛这么着急？这是一次冒险，一旦失败，风声走露，等待他的就是灭顶之灾。
金泰不说话了，他抱着肩膀，沉思起来。
这会不会是针对他的圈套？阿玛斯的情报网非常庞大，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他正在跟杰拉西合作——
金泰瞅着那个开始对着瓶子灌的杰拉西，苦笑了一下。
马的，不知道现在也知道啦！
那就来吧，我已经有了几千人的兵力，你呢？阿玛斯，把你的底牌亮给我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