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谢葵就在这混沌之中度过了不知道几日,在黑暗之中我俩谈古论今。
具体如下:我与他细细分析齐王宫中的吃食如何精致、花样如何巧妙,随后我俩齐齐舔了舔嘴巴。
他与我细细讲解他是如何溜进冥宫拆家伙的,对我完全无益。
我再与他说陈王宫里的吃食比齐王宫里的更加精致,花样做的栩栩如生,让你舍不得咬下口,觉得自己生吞牲畜,能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再与我说讲解他如何将五方鬼帝、十殿阎王的后院撩拨的起火。
我俩喋喋不休讲了许久后,终于发现我俩丝毫没有共同话题!
谢葵吼我:“你个吃货!”
我嫌弃他:“你个混世魔王!”
风风火火吵完一架后,我俩冷战了些时辰,冷战又开始牛头不对马嘴的谈天说地,估计我俩都觉得对方说的事情很枯燥,很折磨,但是又架不住这幽幽黑暗,非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是以,等谢必安开启这扇门后,我俩以飞快的速度扑上去。
谢葵抱大腿:“爹啊!我错了!”
我抱胳膊:“爷啊!我也错了!”
浑身挂俩物体的谢必安嘴角抽了抽,看向一旁的鬼差:“她怎在里面?”
鬼差摇了摇头,颇为认真的看着我,问道:“姑娘是怎么进的小黑屋?”
我轻咳一声,松开了谢必安的胳膊,端正了姿态:“奴婢念着无常爷的教诲,要我好好看护小公子,又念着小公子独处怕闷坏了如此可爱的孩子,遂想进入屋子与小公子闲话上一二。结果不甚大风吹来,门不巧就合上了。”
谢葵秒怒:“明明是你不小心一脚踹开门后想进来奚落我一二结果被鬼差关在里面出去!”
这小子!
尽是忘记了我们那喋喋不休的唠嗑之情了!
气死我耶!
我气呼呼一扭头,不去看这混小子。
鬼差轻轻额了声,似是想起什么竟是垂下了脑袋,只露出脑袋上的两只鬼角。
谢必安冷眉一扫,“那女诫呢?”
我挺直腰板:“自是没写。”
笑话,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怎么抄写女诫?更别提是三百遍了,所以,此时我甚是腰杆笔直,这理由冠冕堂皇的连酆都大帝都拿我无法。
“现在去写,女诫三百遍我后日来拿。”谢必安一手提着谢葵的衣领就要离去。
“甚么?!”
谢必安:“明日。”
我默默流泪,就怕自己多说一句话这厮就得改成今日,那我是如何都赶不出来的。只得忍着眼泪,道:“诺……”
走着的谢必安背影微微一顿,清冷的声音在夜明珠的幽幽光泽中更显得清冷,细细的飘来。“后日。”
我继续无声垂泪,“诺……诶?”
倏地抬起头,似是不敢置信的试图想要再确认一遍,却发现谢必安那惨白的背影早已消失了。我身边只剩下一个鬼差,没错,就是那只将我与谢葵关在一处好几日的鬼差。
我磨了磨牙,在鬼差周身飘来飘去:“你可知错?”
那鬼差心中有鬼,看出来平日里没少被谢必安折腾,此时已经抖如糠筛了,“小的——知错!姑娘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一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