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贞看见徐梓菡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有了不满,她对着杨宛柔吩咐道:“宛柔,馨儿那匹现在也还没有用处,你让馨儿先把她那匹珍珠纱送去绣房,紧着菡儿的衣裳,再让徐福重新买一匹回来给馨儿。”
杨宛柔听到这话,心里顿时难受,可她还是不敢反驳苏贞的话,只得吩咐人去馨香苑取。
苏贞看出杨宛柔的不愿,她挥挥手说:“不用了,就让菡儿的贴身丫鬟红米跟着紫兰去取吧,免得弄错了白跑一趟。”
紫兰是苏贞身边的一等丫鬟,她和红米立刻站出来,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徐梓菡达到了目的,心里十分得意,上房里热热闹闹的,杨宛柔忍着心里的不快,继续和大家说着话。
“大小姐,大小姐~”一个声音喊出。
徐梓馨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哭一边扑在苏贞怀里。
徐嬷嬷、冬梅、紫兰和红米也跟在她后面进来了,秋菊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手中还拿着一件厚毛裘。
“祖母~祖母~”徐梓馨痛哭流涕。
杨宛柔看见后心急如焚:“馨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穿这么少出来,再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苏贞也被弄得有些着急,苏嬷嬷赶紧拿来平时为苏贞备在一旁的绒毯,为徐梓馨盖在身上。
徐梓馨一边哭泣,一边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馨儿快过来,别过了病气给你祖母”杨宛柔赶紧从苏贞的手里抱起徐梓馨。
“祖母,你不喜欢馨儿了吗?”徐梓馨哭着问。
“胡说八道,馨儿听谁说的,你是相府唯一的嫡女,祖母不疼你疼谁?”杨宛柔赶紧打断她的话。
“咳咳~那祖母~为何让~咳~一个奴婢来馨香苑羞辱我”徐梓馨哭着问。
苏贞听了徐梓馨的话,气得不行。
杨宛柔赶紧问:“徐嬷嬷,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嬷嬷赶紧回话:“回夫人,刚才紫兰和红米来到馨香苑,说奉老夫人之命,来拿珍珠纱。奴婢听到是老夫人的意思,便赶紧去馨香苑的库房拿珍珠纱。结果回来时便看到大小姐哭着往上房跑去,奴婢怕大小姐着凉,赶紧吩咐秋菊拿上毛裘追着大小姐而来。”
杨宛柔见徐嬷嬷当时取珍珠纱去了,没有在场,又问:“紫兰,你是老夫人的丫头,你说。”
紫兰从后面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奴婢当时跟着徐嬷嬷去取珍珠纱,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徐梓馨一把擦干眼泪:“娘亲,你让红米自己说。”
红米被徐梓馨点名,身子不由得一抖,她慢慢得走上前:“回夫人,奴婢...奴婢没有说什么,大小姐就打了奴婢一巴掌。”
徐梓馨听到这里,从杨宛柔身上跳了下来,走到红米面前,质问她:“你不是说我虽然是大小姐,但却不如三妹妹吗?你不是说,三妹妹想要珍珠纱做衣裳,祖母就立刻把我的给她吗?你不是说,祖母最疼爱的就是三妹妹吗?”
徐梓馨说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但小小的身躯,却站得直直的。
红米听到徐梓馨的话,连忙磕头:“大小姐,红米不曾说过啊!夫人,红米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老夫人,奴婢冤枉啊......”
红米想着,当时只有自己和徐梓馨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听见,所以她自己一定不能承认,否则一旦被冠上嘴碎主子罪名,自己一辈子就完了。
徐梓馨见她不承认,心里更加生气:“冬梅,你也听到了,你来说。”
冬梅立刻跪在地上:“回老夫人,夫人,红米确实在馨香苑里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奴婢一直贴身伺候大小姐,也听到了。”
红米急了,可她还是没有承认,只是说:“你是大小姐的丫鬟,当然帮着大小姐说话。”
徐梓馨没有想到红米居然如此狡辩,恨不得又给她一巴掌,但她在愤怒之下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优爸曾引用别人的话教育自己:不能让情绪蒙蔽双眼,要做情绪的主人。
徐梓馨做了几个深深的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徐梓菡见徐梓馨说不出话来,以为她心虚,也跟着哭了起来:“祖母~祖母~姐姐不愿将珍珠纱给我,可以直接告诉菡儿啊,菡儿不会跟姐姐抢东西的。只是她不能如此冤枉我的丫鬟啊!她冤枉红米,不就是在含沙射影的羞辱菡儿吗?”
苏贞刚开始看到徐梓馨哭泣,本来就已经很着急了,此刻又见到徐梓菡哭了,心里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她亲自抱起徐梓菡,替她擦掉眼泪。
“菡儿乖,不哭,祖母不会让菡儿受委屈的”苏贞说道。
这是徐梓馨十九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偏心的祖母,虽然她本人对此没有什么感受,但她的心脏却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那疼痛很真实,又很遥远,很清晰,又很模糊。三秒过后,疼痛感完全消失,徐梓馨按住自己的心脏,大口呼吸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