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先在听了萧灵瑾来的目的后,亲自领他去了牢狱。
徐梓馨跟在萧灵瑾身后也去了大牢,她本想见识见识古代牢房的样子,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却这么不争气。
据狱卒介绍,那位砍人的老人被关在重刑牢房,那里的房间由于常年见不到阳光,特别阴暗潮湿。
萧灵瑾来得突然,狱卒来不及作其他准备,只是焚烧了一些烟熏,稍微驱赶些异味。
徐梓馨进去后没走几步,胃中就隐隐作呕,这大牢位置在地底下,空气本就不流通,再加上没有及时打扫,里面的血腥味、霉味、呕吐物的味道夹杂在一起,整个味道相当难闻。
看见徐梓馨脸色苍白,时不时的干呕,萧灵瑾递了一块口罩似的东西给徐梓馨,示意她带上,这是他在来之前早就吩咐人准备好的,上面还充满了浓郁的花香,就是怕徐梓馨受不了这里的气味。
他自己刚来到东岳,第一次接触这些时也是呕了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所以他知道徐梓馨此刻的感受。
果然,徐梓馨带上口罩后明显好很多,萧灵瑾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个无心之举,让赵容先记在了心间,口罩从此在东岳国的各地牢狱里推广开来。
“老人家,快起来,六皇子来看你了”一位狱卒当着皇子的面,还是喊得比较客气的。
徐梓馨仔细看,发现那位曾经精神十足的砍人者,此刻正蜷缩在干草上,在听到狱卒的声音后,他惊奇的抬起头。
“六皇子?那可是高高在云端的人儿,怎么会来看我?”那人说完后像是给了自己暗示,觉得肯定自己听错了,埋头继续睡。
“喂,叫你起来你还睡?”两个狱卒走进去,直接将他从地上抓了起来,强迫他站好。
这种行为要放到现代可是暴力执法,徐梓馨心想。
“老人家,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萧灵瑾站在牢房外面问。
可是等了半天,那人就是不作声......
“喂,六皇子问你话,还不快老实回答”狱卒使劲推他,借此警告他。
然而,那人还是不说话......
“老人家,你不要怕,告诉我你是谁?”萧灵瑾看在徐梓馨的份上,有的是耐心。
可那人仍旧耷拉着脑袋,就是不开口......
“他是哑巴?”萧灵瑾问赵容先。
“禀六皇子,他不是哑巴。下官之前也已经提审过他,可他除了认罪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赵容先回答。
徐梓馨突然靠近萧灵瑾,贴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由于两人贴得太近,萧灵瑾竟有些心猿意马。
赵容先从两人的动作和行为立刻判断出,徐梓馨的身份绝不会只是一个贴身太监这么简单,只是他多年的为官经验让他并没有立刻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萧灵瑾开始演戏了,并对赵容先使眼色:“赵大人,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昨天派人去打听,就在长水胡同发生砍人事情的那一天,桃子被她娘抓回家后,被关起来打了个半死,还扬言说要把她卖进窑子当窑姐,你说可不可怜?窑姐那可是千人骑万人尝的日子,老鸨有的是法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说说看,多可爱的小姑娘啊,也不知造了什么孽,要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赵容先心领神会,也配合起来:“是啊,这种事我就是想管也无能为力,谁叫决定要卖她的是她的亲娘呢?”
萧灵瑾还欲再说,可却被打断了。
“你说什么?”那老人突然开口,身体直往萧灵瑾处靠近,情绪很是激动,若不是被两名狱卒紧紧抓着,估计已经冲到萧灵瑾面前了。
“我说的是桃子,又没说你”萧灵瑾故意掉他胃口。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人直勾勾的看着萧灵瑾,模样甚是吓人。
可萧灵瑾也不是被唬大的,自然不畏惧他。
突然,那人跪在了地上,使劲磕起了头。
“皇子殿下,赵大人,草民恳求你们,救救桃子吧!”那人一声一声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上已清晰可见一些淤青。
萧灵瑾一向不是个怜悯的人,本准备再磨他一会儿,可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徐梓馨眼底的不忍。
萧灵瑾立刻示意狱卒将他扶起来。
“老人家,你先告诉我桃子是你的什么人?”萧灵瑾问。
“她...她...”老人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赵容先见到此情此景也有些触动,竟不忍的撇过了头。
“她是草民的孙女”老人终于将事情的全部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老人名叫石广,共有三个儿子,老二石麦和老三石棉都住在新和村,老人和老伴攒了一辈子的积蓄都用作两个小儿子娶媳妇。
至于老大石铁,由于早早地参了军,已经多年都不曾回过家。
老人的老伴身子比较利落,一直被两个儿子轮流接到家里帮忙干活,可他因为早年落下的疾病,不能下地干活,更不能做重活,两媳妇都嫌得很,都不愿接到自己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