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的舍利子就是佛教圣物,供信徒们顶礼膜拜。
小倭国突然想要这枚舍利子,让叶子扬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要这玩意儿做什么?”
智长老对小倭国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当即就冷冷的嘲讽道:“他们就是一群见不得人好的小人。别人有什么他们都眼馋,不然当年也不会派兵攻打我华夏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偏激,但也不无道理。
何况中田有吉的死太蹊跷了,让叶子扬不多想都不行。
“我还是觉得他们的手段太拙劣……”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闯进来就能把舍利子拿走,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这……”智长老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深思。
书房内,一老一少都安静的思考着。
窗外,夏日的阳光灼热。
知了不堪重负,疲惫的趴在树干上,发出最后的鸣叫。
麦瑞捂着脸,匆匆从外面走来,陡然感到一阵沁凉,瞬间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他长长舒了口气,逮着一名成员就问:“叶先生呢?你有看到他吗?”
组员指了指书房,麦瑞立即直奔。
“叶先生。”
他连门也没敲,直接冲进去,却没忘记反手关门。
叶子扬一看,就知道他有什么重要事要说。
果然麦瑞张开就道:“这可真是大事不好了。我之前和一个小倭国的朋友聊天,他说曾见过中田有吉的踪迹。”
那有什么奇怪的?
中田有吉本来就是小倭国人。
“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麦瑞吞了吞口水,“他说的是昨天。就在昨天夜里,他去居酒屋喝酒,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他曾是一名侦察兵,退役后就去了小倭国发展。下意识他跟上那个人,结果发现他居然是中田有吉。”
“这不可能!”叶子扬直接叫了起来。
中田有吉已经死了,人还在国安局的解剖台上。
麦瑞抹了把汗水,直摇头:“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也不敢相信,可他百分百肯定。除了中田有吉,还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经纪人,听说是他的情人。”
叶子扬对后面的事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如果麦瑞的朋友在小倭国遇到的人是中田有吉,那么现在躺在解剖台上的人究竟是谁?
“又变复杂了。”
假如真的是按照推断的那样,小倭国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中田有吉。那么这个冒牌货为什么要闯进永联会,又为什么要自杀?
智长老想了想,说:“我去派人调查一下那天的监控。”
“监控?!”
叶子扬和麦瑞异口同声。
什么时候永联会有这种东西,简直匪夷所思。
智长老笑了笑,“我又不是真的老了,怎么会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
事实上,在去年他就派人偷偷安装了监控。但并没有广泛安装,巧的是那天‘中田有吉’自杀的大厅里就有。因为藏的隐秘,一直没被人发现而已。
智长老直接调出监控录像,展现在面前的就是诡异的那一幕。
叶子扬以为自己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细节,然而看到监控后他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快看!”
他指着中田有吉,在他自杀前他曾有一个细微的古怪动作。
这已经是他们看的第三遍了,这个动作太平淡,几乎让人无法发觉。
中田有吉在自杀前,曾向着某个方向打了个手势。
“他在永联会内有内应。”
智长老眯起双眸,不愿相信居然有人渗入到永联会内部。
“我不知道他想用自杀来表现什么,除非……”
突然,叶子扬想到一个可能,急忙冲出门。
他来到了永联会的冷库,这里常年无人把手。这几年因为会内已经不再招揽厨师,这座冷库几乎属于半废弃。
门口无人把手,推开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尸体已经被运了出去,冷库直接断了电。
那天叶子扬是和法医以及王晰禹一起进来的,三个人当时有过简短的交谈。
有趣的是,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发现现场还留下了一个特别的东西。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一枚像巧克力豆一样的东西。
“你觉得这是什么?”
麦瑞纳闷:“应该不会有人带着巧克力来这儿吃。看起来还很新鲜,并没有过期。”
“冷库最近一次使用,就是停放中‘中田有吉’的尸体。在此之前,已经有足足两年没使用过。这枚新鲜的巧克力是来自哪里?我想,可能就是那名内应。”
在停着尸体的冷库里吃巧克力豆?怎么看都挺古怪的。
麦瑞抓了抓头:“那这颗巧克力豆能帮咱们找到那名内应吗?”
“咦?”叶子扬捻着那枚巧克力豆,突然发出一声质疑。“这巧克力有些不对劲。”
“坏掉吗?”
“不是。”叶子扬摇头:“气味有点怪,有种很淡的腥味。”
叶子扬曾被成为佣兵王,他的嗅觉也远超其他人。
麦瑞仔细闻了闻,并没有察觉任何奇怪的气味。
“不如拿去化验一下。”
走出冷库,叶子扬对麦瑞吩咐:“让你那位朋友帮忙盯着那个中田有吉,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他。”
麦瑞笑了笑:“叶先生的吩咐,当然在所不辞。”
巧克力豆并没有送到国安局。
也许叶子扬潜意识里并不想和国安局扯上关系,更不想让舍利子的事情曝光人前。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件宝贝。
叶子扬没有侵占之心,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他也不想这个从民国就传下来的宝贝,每天都要担惊受怕自己被偷走。它已经在永联会这么多年了,就继续流传下去好了。
“有什么发现?”
叶子扬看着智长老,笑道:“您老真是料事如神,有个小小的发现,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从监控上看,那天‘中田有吉’的确是在何人打招呼。我按照他的方向,让大家回忆一下,那天那个方向都有谁。”
“这不难。”
那天可是继任大典,能够待在大厅里多是一些永联会的干部,要查起来也容易一些。
智长老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能够坐到干部的位置,并非一天。
对方隐藏了这么久,一夕暴露就是为了舍利子,难道还有更深的阴谋。
此时的小倭国夏花飞舞,美不胜收。
京都的风景最为动人,像一名优雅的贵妇人,不骄不躁。
位于京都附近的红叶山上有一座神社。
神社已经有了些年头,每到元月就有不少信众前来参拜。
院子里的水竹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回廊下,一对男女正在对弈。
如果叶子扬此刻在这儿,一定会发现那个穿着卫衣的清秀男人,赫然有着和中田有吉一模一样的脸。
“听说那条狗死了?”
少女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白嫩的肌肤,乌丸一般的双眼。
她的眼神纯洁无垢,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而她说出的语言,也动听如山间的泉水。
中田有吉捻着一粒子,久久没能落下。
“大人知道的消息太晚了。”
“哦,是吗?”少女嘟嘴,一脸不开心:“那是你们都不告诉我啊。就像那只狗……”
她笑嘻嘻的看着中田有吉:“我怎么记得没人叫他自裁,他就死了?可惜了,这么愚蠢的人实在是太少见了。”
中田有吉握着的黑子被之间握的发热,才稳稳落在了天元处。
“大人,那必定还是我的弟弟。”
“弟弟?我怎么记得你们从来都是称呼他为杂种。一个低等的下人生的儿子,根本不配姓中田。”
“是的,您教训的是。”
中田有吉垂下眼睫,掩住眼中的一抹不羁。
少女浑然不觉,手指在白子中间来回搅合,就是没有选中任何一枚。
“不过他死了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有吉君,你要记得,成大事者该放弃就得放弃。”
“是。”
“啊,他们的动作太慢了,等我的都不耐烦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到了……唉~为什么我的手下都是与愚蠢之辈呢。”
“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村上一行人已经引开了永联会和国安局的注意力,他会尽快动手,从永联会拿到您想要的。”
“但愿如此。”
少女落下一子,慢慢笑道:“不然的话,我都觉得这种废物没必要留着浪费粮食了。”
中田有吉不吭声。
少女这才拍手:“呀,不好意思。有吉君,我好像赢了呢。”
中田有吉看着棋盘上的局面,莞尔一笑:“有吉自愧不如。”
“哈哈哈,我就爱听你讲话,爱说时候的人总是特别的可爱。”
少女缓缓起身,一身樱花的小振袖和服在夏日中,美的夺目。
中田有吉看着少女一点点离去,才收回了紧握的手指。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很快我们就会……”
“惠子!”中田有吉痛声道:“不要再说了。在这种地方,什么都不要说。”
名叫惠子的女人浑身一震,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她握了握中田有吉的手指,坚定道:“今晚,让我们一起去把这件事忘记。你需要我的,我知道。”
中田有吉看向天空。
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