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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再见梅丹佐

虽然艾尔受的伤和我受的伤是没法进行比较的,可一个是两天,一个是一个月,那种差别,未免也太大了吧。

打量的目光一遍遍的从艾尔身上扫过,我看着面前的人,脑海里突然诞生了一个荒诞的念头,如果,给艾尔进行融合实验,植入脑部芯片和暗金属骨骼,凭对方的这种体制,成功,未必会是件难事,要知道,融合人的存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有机科学成果了,那是一种超脱自然的选择,比任何人一种武器还要恐怖的存在,对于融合技术,为什么耶和华可以使用,我就不行,那一刻,我生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如果是在不行了,任何技术,也未尝不是一个手段,耶和华的存在,已经不是普通的力量就能够撼动的了。

“米勒,你在发什么呆?我再和你说话呢!”艾尔的手猛的往我脑袋上拍来,带着不轻的力道,震得我有些发懵。

“抱歉,是我失礼了。”我低下头,将被艾尔摸乱的头发顺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我刚才和你说的,你准备好了没有?”艾尔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我脑袋又是一懵,不解地反问道。

“就知道你没听。”艾尔的语气中,无奈带着微怒,仿日灯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光与暗交叠着,衬出他那双多变的眼眸,一头沉睡着的猛兽,正在阴影之中静息着,艾尔看着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眼神突然转变,用异常严肃的语气对我说道,那一刻,我差点就看到了那头猛兽在慢慢苏醒。

“是梅丹佐!他已经醒了。”并没有太多前言后语,艾尔的话,九个字,却足够表达出他的意思,让我明了。

我看着面前的人,艾尔的话,却并没有让我感到欣喜与激动,对方的语气与脸色都太过明显,即使我再眼拙,也能够看出男人眼中的忧虑,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中出现,我想,我已经大体上可以感觉到了,艾尔接下来要说的,应该不会是什么令人满意的好消息。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话问出口的同时,我又觉得好笑,已经不是预料之中的事了吗,又何必再确定一次,可即使这样想,我也任抱着一丝幻想,看向艾尔,等待着他的回答。

“情况不太好,米勒,我们知道现在都不能确定他的真正病情,对于一切医疗设备,都能够让他情绪失控,似乎对于外界而来的交流,他永远都是排斥的,无论是催眠,还是心里控制,还是脑电波截取,所有能够用的手法与手段,我们都用尽了,可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结果,让他开口说点有用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了。”艾尔的话,听得确实让我心头一颤。

“你们居然对他用了催眠和脑电波截取?艾尔!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精神失控的人来说,那样做,可是会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够再成为正常人的。”我瞪大眼睛,质问最后转变成了讽刺,对于我的话,艾尔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外的惊讶,但很快,又见他再度恢复正常了。

“抱歉,米勒,那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梅丹佐来到阿尔萨斯的消息,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对于它的存在,已经有不少人在虎视眈眈,他是pows系统的管理员,我相信那种感受你是懂得,上面的眼睛太多了,带回梅丹佐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阿尔萨斯养一个闲人,用催眠和脑电波截取,那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阻拦的,pows系统所造成的局势,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了,对于梅丹佐,或许那样做的确很自私,但我希望你能理解,米勒,没有办法的办法,谁都会甘心一试的,局势已经由不得谁可怜谁了,不尝试,不放开,在pows系统面前,我们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够了!”我打断艾尔的话。

“他也是个无辜的人,你们没有权利那么做,艾尔,那些没有办法的办法,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加盲目,冒险也是有可能变成风险的,某些代价,沉重得可不是我们能够承担得起的,况且,在他的背后,可是pows由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就算在自私,也至少得为阿尔萨斯考虑一下吧!”

“........”艾尔看着我,却只是静默不语,男人的眉头皱的仿佛可以夹死苍蝇,那张光暗交叠的脸上,正印出他复杂的神情,许久后,我叹息了一声,无力地往墙上靠去,这极度不和谐的安静,正笼罩着我和艾尔的身影,最后,我无奈地开口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带我去见他吧......好歹我和他曾经都是pows系统的管理员,或许他并不会排斥和我交流.......”我抬起头,眼神带着些许疲惫看向艾尔,连我自己都想不清,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困倦,思绪放空,良久,我才听到艾尔的声音。

“一起走吧......”艾尔的声音,沙哑的仿佛不该属于这个时空,阴影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眸子,看不清。这个骄傲的男人,却只在此刻留给了我一个模糊的背影,这是第一次,让我看到这个男人最真实的情绪。

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担忧,我跟在艾尔的身后,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好似身体早已和空气融为了一体一般,不复存在,对于我的跟随,艾尔甚至连一次转身都没有过,直到到达了那个地方,他才向我看来,缓缓开口道:

“米勒,到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可在那熟悉当中,却又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难以捉摸透,我的目光,被面前的虚拟屏幕锁吸引,“特症室”三个红色的大字格外醒目,在这个安静偏僻的角落,刺眼得好似鲜血一般,通气管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的暖气,滑过我的身旁,暖和得不像话,可身在这种环境之中,却又诡异的,让我猛地颤抖了一下,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从我的皮肤上泛起,仿佛那拂过我的,并不是暖气,而是冷风,冷冽入骨,却又让人的意识格外清醒。

“艾尔部长,又来看那个疯子啊?”正在我出神之时,四周,却突然传出了一道人声,我循着声音望去,之间不远处的一个柜台旁,正站着一个不知是何时出现的高大男人,对方的话是对着艾尔说的,可那嘲弄的语气,我却总感觉,是冲着我来的,我能够感觉得到,对方那不友善的目光,正在赤裸裸的打量着我,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看出那人眼中的不屑,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兰德尔,对方此刻的神情和兰德尔平时待我时的神情,简直是一模一样,但这让我感到十分不解,难道我真的有那么招人讨厌吗?可不解却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时间,因为我在男人的脸上,不仅看到了对方对我的不屑,更感受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杀意,这个人,对于我来说,会是个狠角色,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虽然我自始至终都不知晓,他对我,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敌意,可那种厌恶,是不会假的。

“他的情况好些了没有?”艾尔并没有直接回答男人的问题,转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语气中,是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疏远。

“老样子,没人去刺激他时,他安静得可怕,同他交流时,又闹得可怕。”对于艾尔的语气,男人却表现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无奈的语气,好似是在讲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般,之前的看向我时的不屑与厌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我此刻向他望去时,对方的目光,也依旧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打开虚拟门,我要进去看一下!”艾尔看了一眼身旁的我,然后将目光转到了男人的身上,示意他打开面前的虚拟门。

“进去,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艾尔,规矩我相信你是知道的,这里面的人,可是pows系统的管理员之一,你要进去,我自然是没有异议,可是某些闲杂人,貌似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吧,这要出了什么事,那可准是大事呀,我可付不起那个责任。”男人的话风一转,好似一把尖刀一般,猛地朝我袭来,一字一句,都藏尽狠毒,不屑与厌恶,我自然能够体会得到,意思那么明显,我又不是傻子。

“麦林,请注意你说的话,他是我的表弟,我带什么人来。还轮不到要经过你的同意,况且,我刚才可是看到了某人擅自离职,我要是将这事告诉亚威尔先生,那后果,我想你是知道的,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麦林,我相信,你不是傻子。”认识了这么久,我从未发现过,原来艾尔的语气,也可以冷到这样一种程度,那一瞬间。我甚至都有些不太确定,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艾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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