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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为父报仇

萧忆楼道:“我一直以为师…宗太炎闭关练得是九玄天绝剑,没想到他练得却是寂灭神功,这次他用来对付我们的就是这套功法多半就是这寂灭神功,没想到他还没练成就已经那么厉害。”

华百草幽幽道:“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对付十三郎的原因了。当年十三郎就是为了这套残篇不惜牺牲小娆,这也是他为何会选择废除武功,消除记忆的原因了,因为他内疚。”

华百草的话让方螓嗟叹,前尘往事一一浮现心头,有时候即便是忘却了太久,刹那回头的一瞬间,很多事依旧光泽如鲜,原来你从来都不曾遗忘……

五年前十三郎亲手埋葬了自己,五年后,重生的方螓又亲手刨开了自己的尘封往事,只是心境不再相同。

华、萧二人欲回,但方螓却想用这最后一个月来陪小娆,他想再做一个月的十三郎,以此来弥补自己对小娆这五年的空白,他知道这次的九天楼之约或许将是人生的终点,他只想留在这里再多看几眼。华、萧二人心中明了,自顾回到了华百草的住处,等待着一个月后的九天楼之约。

方螓在坟墓附近的山洞中暂居,这些日子,他总是在小娆的墓前盘膝静思,他曾在地下楼兰城见过法显禅师的那八句佛偈,因此他根本不需要再看那残篇,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这八句佛偈,有时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像一尊雕像纹丝不动,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由于方螓事先将自己改良过的剑谱《赤霞十三》交给了华百草,因此这段时间里,萧忆楼也是每日苦练这套剑法。萧忆楼也的确是个武学奇才,又或许他体内流的是萧云鹤的血,所以短短半个月的工夫就已将这套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余下的日子里,他又将这套剑法与九玄天绝剑的精髓融会贯通,竟也被他自创了一套绝世剑法,这套剑法不但融入了赤霞十三的快、狠、准,也兼有九玄天绝剑的刁、毒、辣。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九天楼的一月之约近在眼前,方螓也从那八句佛偈中悟出了些许门道,若不是功力尽失,只怕他早已在修炼这套功法了。方螓看时日无多,下山找到了华百草和萧忆楼,三人打点行装,向着九天楼出发。

九天峰下,南宫傲、柳千行、蓝月仙、花葬雪、秦风以及雪山、南宫世家、惊鸿门三派弟子皆焦急地等待着。南宫傲将邓飞羽之死的真相告诉了惊鸿门众弟子,整个惊鸿门都为之悲愤,邓飞羽的师弟张驰当即决定,带着本门上下一同前往九天楼,助南宫傲一臂之力,同时也要为邓飞羽报仇雪恨。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快看,是十三郎他们!”

果然,不远处尘土飞扬,三人正策马卷土而来,不是别人,正是方螓三人。

“各位,久等了!”华百草翻身下马,对众人抱拳道。

柳千行道:“我们也刚到不久,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走吧!”

“走!”

九天楼上,宗太炎端坐在盟主宝座之上,闭着双眼,一手托腮,一手敲打着座椅的把手。堂下左右两侧站满了各派掌门,每个掌门身后还站着四名弟子,这些弟子都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本门高手,特地为这一战而来。

忽然有弟子匆匆来报:“启禀盟主!十三郎、南宫傲等人已到山门外!”

宗太炎双眼猛地睁开,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心中暗道:“十三郎,我等这天等了五年,今日本座就要与你了却所有的恩恩怨怨!”宗太炎猛然起身,大声道:“我们走!”

山门外,两股势力聚集到了一处,场面浩荡之极。

“十三郎,你果然守约!”宗太炎冷冷地说道,身后站满了各派掌门和弟子。

方螓道:“宗太炎,新仇旧恨今日与你一并清算。”

“哈哈,好,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萧忆楼从人群中走出,大声喝道:“宗太炎,你可记得萧云鹤?”

宗太炎颇感意外,他没想到萧忆楼居然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随即他又很快恢复了常态,笑道:“哦?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萧忆楼厉声道:“没想到我一直敬重的师父就是我的杀父仇人,这些年我认贼作父,枉为人子,今天,我就要为我爹报仇雪恨!”

宗太炎仰面狂笑:“哈哈,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杀得了我么?连你爹萧云鹤都不是我的对手,况且你这一身功夫还都是我亲自传授给你的,你认为你有把握能胜过我?”此刻的宗太炎哪里还是萧忆楼眼中那个让他敬重的师父,他将自己脸上最后的伪装揭开,让他的丑陋完全曝光在萧忆楼的面前。

萧忆楼无比痛苦,他眼泛泪光,大声喝道:“人是会变的,宗太炎,纳命来!”话没说完,人似飞星,直射而出!

“噌啷”赤霞剑赫然出鞘,鲜红耀世,映得萧忆楼面色赤红,如索命修罗,显得极为狰狞。

赤霞剑只有萧云鹤的传人才配拥有,也只有萧云鹤的传人才会拥有拔出赤霞剑的能力。

宗太炎看着迎面而来的萧忆楼,嘲笑道:“绝影,我的好徒儿,别做无谓之争了,你永远都不可能胜得了为师!”

萧忆楼眼神凌厉,冷道:“别再喊我萧绝影,现在的我叫做萧忆楼。还有,你不试试又怎知我胜不过你?”话音刚落,他手中赤霞剑化作一道红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刺到了宗太炎的胸口。

宗太炎赫然吃惊,他没想到萧忆楼的剑竟会如此之快,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但宗太炎毕竟是宗太炎,萧忆楼的剑虽然快,可他更快,赤霞剑刚到,宗太炎整个人便已跃出了一丈开外。

只是一个照面,就已经让宗太炎对萧忆楼的看法发生了改变,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的徒儿,什么时候竟变地这般了得。宗太炎站定身形,沉声道:“我记得没教过你这招!”

“哼,你以为我萧忆楼就只会你的九玄天绝剑?那你也太小看我了。这套乃是我自创的剑法破炎剑法,这是专门为了对付你而创的剑法。”萧忆楼冷哼道。

宗太炎道:“哦?那我倒要好好领教一下,看看我徒儿如今到了何种境界。”言罢,他从腰间猛然抽出宝蝉剑,那银白柔软的剑身在日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晃得萧忆楼下意识地侧了侧脸。方螓太了解宗太炎了,从他拔出宝蝉剑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宗太炎格外留心,深怕他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萧忆楼。

果然不出他所料,宗太炎以反光射眼,照得萧忆楼无法睁眼。没想到堂堂的武林盟主,居然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来。方螓早有所提防,就在宗太炎出剑的瞬间,他对萧忆楼喊道:“师弟,小心!”

就在这一刹那,宗太炎趁着萧忆楼侧脸之际,手中宝剑一抖,顿时舞出三朵剑花分刺萧忆楼上中下三路。

几乎是同时萧忆楼便觉一股阴风化作三道力量分别袭来,好在方螓的提醒,千钧一发之际,萧忆楼手中赤霞剑一转,自下而上,将宗太炎的这一招化为无形。

虽说萧忆楼化解了宗太炎的剑招,可他自己明显感觉到对方并未使出全力,而他则已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旁的柳千行也看出了这两人之间仍尚有距离,他从后背抽出巨剑,朗声道:“萧兄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一落,一股雄浑的剑气从宗太炎身后袭来。宗太炎面色一变,急转身形,堪堪避过这股剑气,身形落定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千行怎么可能在短短时日内练出如此强劲的功力。

“没想到短短时日,你的功力竟然会提高了这么多!”宗太炎惊异道。

柳千行眼中含恨,沉声道:“宗太炎,今天我就要替三位前辈及死在你手中的武林同道报仇!”

话音刚落,柳千行和萧忆楼似有默契,两人身形开拔一左一右朝宗太炎疾奔而至,两把绝世宝剑也在烈日的照耀下发出了各异的夺目光芒,誓要荡涤这时间一切邪恶……

九天楼的山门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场中三人。三把绝世宝剑,三种绝世神功,三位绝世高手,在这一刻纠缠不休,难分高下。

柳千行得棋痴三老传功,萧忆楼自创了剑法,这两人联手的确让宗太炎感到了一丝压力,这种感觉也只有当日的血魔罗曾给过他。

柳、萧二人的剑法各有所长,柳千行的剑法大开大合,从他的剑便可看出他走的乃是刚猛一路。而萧忆楼的剑法不但快狠准,还兼有刁毒辣,可谓是轻巧飘逸又难以捉摸,乃属阴柔一脉。这二人虽然从未联手,却显得默契十足,他二人刚柔并济互补不足,端得是毫无破绽。宗太炎被这二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疲于防守。

方螓远远喊道:“宗太炎,我师弟的九玄天绝剑乃是由你亲授,对你的剑法他了如指掌,你想以这套剑法胜过他们,怕是难比登天。除非你用寂灭神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宗太炎并未搭理方螓,但他的心事却被方螓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此时的想法正是如此。宗太炎一剑横扫,将面前二人逼退,旋即宝蝉回鞘,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阴笑。只见他双手变掌,同时虚空化圆。柳、萧二人双剑齐至,正迎上宗太炎的双掌,两人只觉手中力道被卸,双剑如沉入大海一般,两人立刻催动功力将宝剑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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