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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道具师陈晨

星汤穿过一片桃花烂漫的桃树林,看见小倩正在那瞎转悠,于是招呼一声,差点迷路的小倩开心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跑着过来,“星汤哥哥,瑶瑶呢?”

“在化妆,我带你过去。”

“好!”

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又变得诡异凝重起来,小倩对他的真实身份还是有些忌惮,星汤见四下无人,问道:“你那天和瑶瑶是怎么说的?”

“啊……我什么都没说!”小倩拼命摆手,似有隐情。

“她问没问?”

“问……问了。”

“那你怎么说的?”

“撒了个谎。”小倩低头玩弄着裙边。

“说来听听。”

“我跟瑶瑶说,那天早上你刚洗过澡,正在那低头编辫子,我不小心撞见了,你叫我不要乱说。”

星汤一阵讶异,这是什么怪怪的谎话,不过听上去并不严重……休斗马岱!低头编辫子?我明明是短发呀?那猎奇的画面一瞬间扑面而来,星汤如遭雷击般暴跳起来。

“艹,我一世英名全叫你毁了!什么叫低头编辫子?你怎么想出这么NB的画面来的!比嗜好比SM还奇葩好不好?你TM不会说我正在偷用瑶瑶的护肤油什么的吗?”

小倩在星汤的咆哮声中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人家从来没见过这种事嘛,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我现在就杀……”

星汤想说“杀人灭口”,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小倩这种认真的性格一定会当真的。

他转身挡在小倩面前,小倩吓得缩着肩膀,仰望着他那张阴沉的脸,“星汤哥哥,你要干嘛?”

“来,把舌头伸出来,我要再给你下个狠一点咒,省得你再胡说八道。”

小倩捂着嘴,用快哭出来的声调说:“不……不要,求你了,我保证对任何人都不提,一个字也不提。”

“别废话,把手拿开,不要逼我来硬的!”

“求你了……”

“你舔不舔,快点,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星汤哥哥……”

“给我舔一下,快!”

“我不要……”

“快点舔,趁现在没有人……”

“人”字刚说出口,他猛然察觉到背后站着个人,回头一看,是已经换上戏服的果瑶,原本她是想来找两人炫耀一下,岂料撞上这番不堪入耳的对话,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简直可以塞个核桃进去。

星汤眨巴着眼睛,慢腾腾地伸出一只手,当机的大脑快速重启中,“你……是从哪一句开始偷听的?”

“渣男!!!”

果瑶愤然走了,小倩怯怯地望了星汤一眼,赶紧追了上去,留在原地的星汤仿佛被午夜的倾盆大雨当头淋下,感觉自己的尊严已经破碎一地不可收拾。

“嗷,我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情!!!”

“星汤?”

正仰天长叹之际,一个声音叫住他,扭头一看,是一张熟识的面孔,立马收拾起一脸沮丧狼狈,“咦,陈晨?”

“遇上什么事情了?在这哭天喊地的?”陈晨从桃花坡上走下来,笑问道。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你怎么在这啊?”

“跟组拍戏呗!”

“十年没见了吧。”

“差不多。”

两人用拳头相互碰了碰肩膀,两人是旧相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十年前,那时陈晨已经混进剧组当上道具师,因为他很擅长“修”东西,深得导演青睐,所以一直混迹在这个圈子里头。

寒喧几句,陈晨得知星汤现在是一名经纪人,小小吃惊了一下,“想不到人生际会,我们竟然会跑到同一个圈子里面,以前你不还说贵圈太乱不乐意来吗?”

“此一时彼一时吧。”星汤向怀里摸烟。

“不不,我这里有。”陈晨按下他的手,两人各自点上烟,“跟哪个大明星混呢?”

“凌果瑶。”

“唱歌的那个?”

“你居然知道!”

“你这是什么三流明星身边不得志的小经纪人的口吻。”

“哎哎,说话别这么露骨,很伤人的。”

“死要面子,跟以前一模一样。”

两人一边走一边叙旧,陈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大的十岁,小的三岁,都是女儿,干道具虽然挣不了大钱,但举案齐眉稚子绕膝,也算是很幸福了。

这一点在星汤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他对家庭没有任何向往,跟一个人类厮守终老,看着她被疾病衰老折磨撒手人寰,最后连儿女都垂垂老矣,总觉得是一件从一开始就注定失望的事情。

“聚散都是缘分,我觉得你总是害怕失去,倒不如珍惜眼前人来得实际。”陈晨说。

“我还是光棍一条,珍惜谁去?你这家伙,这么喜欢融入人类吗?”

“你不也是吗?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人类,我以前甚至担心你会走上邪路,后来我才明白,你只不过口是心非罢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发盒饭的地方,一堆人在那里闹哄哄地领便当,原来上午的戏拍完了,果瑶和小倩也在这里,领了盒饭,可是没地方坐,正在那干着急,大家都是自带折叠椅,三人第一次来,完全没有经验。

“哟,吃什么好东西呢?”星汤过去打招呼。

果瑶正准备就刚才的事情发作一番,一看星汤旁边有个陌生人,只好暂且按下不表,星汤介绍了一下,“我朋友,他是剧组里的道具师傅——陈晨。”

“陈师傅好!”

“喊陈哥就行了,我没那么老。”

星汤不禁想笑,你没那么老,剧组一半人的年龄加起来恐怕都没你大。

陈晨注意到了两个女孩的窘境,“没椅子坐?星汤,跟我去卡车上取三把折叠椅过来。”

“你这样挪用公物可以吗?”

“没事的,回头我去镇上买三把补上。”

“谢谢陈哥!”两个女孩说。

转身走开后,陈晨对星汤说:“别说我没提醒你哦,剧组狼多肉少,特别是这么水灵的两个小姑娘,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你可得做好护花工作。”

“早有耳闻!咦,你怎么这么喜欢呆在剧组,是不是这些狼里面,也包括了你这匹老狼啊?”

“我好心提醒你,你还怀疑我?小人之心!”

“别打马虎眼,是不是?是不是?”星汤祭出一阳指,不停地戳他。

“哈哈,别闹,我有老婆的好不好?”

这时,一群刚化完妆的特约女演员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地从面前走过,曲裾深衣,仙袂飘飘,看得人神魂颠倒,星汤的视线追着女孩子们移动,直到看不见才罢休,他耍起贱来,用手揽住陈晨的肩膀。

“此次‘护’花使命,确实光荣而艰巨,但我一定不负众望,努力完成组织托付给我的任务。”

“去去去,一边去,别说我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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