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没多久,突然听见休息室里“哐当”一声巨响,沉寂了三秒后传出一阵暴喝:“颜雪悦!!!”
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溜烟跑出了教堂……跑得太快,不小心把两双价值连城的恨天高给踢飞了。
我连忙爬上草坪,所幸这教堂的位置偏远,周围都是景区,而且因为孟氏财阀办婚礼整片土地没一个闲人敢来的。我松了口气,如果是跑大街,还不得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但这个地方是万万不能久留的,现在的办法是走为上策,使劲跑,孟尚羽追过来就不好了。那个家伙被我整得这么惨,估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我……我都隐隐约约听见由远渐近的急促的脚步声了……
*
我几乎是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滚下草坪,沿着湖岸狂跑。
微风打在脸上,夏日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我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哪里见过呢?
“我带你一起走。”
心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急忙捂住胸口,有些呼吸不过来。
难受……还是好难受……
这里的阳光没有美国加州的好看,我依稀记得,那一天午后,他伸出手,洁白的长衫在风中舞动。
“世间苍茫,姑娘要不要同在下浪迹天涯?”
才不要。
我只感觉有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鼻子早已经酸的不行。真是,怎么又莫名其妙想起这些东西……
“我带你一起走,远离这个痛苦的世界。”
世界还在转,阳光还是金色的。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跑久了,头有些晕。
周围很安静。
脚下没敢懈怠,只是步伐有些放慢。
小的时候,我妈总说我大胆,可惜了这具女儿身了。我只是呵呵一笑,反驳说那叫冒险精神。紧接着我妈也笑了。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老妈笑,冒险精神不单单指敢做敢拼,还要,输得起,放的下。
*
“你打算再坐多久?”
“没多久了,再等等。”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等等,坐什么?我不逃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风景?!
我这才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得一头撞湖里去。
大佬都在身边了,还逃个屁命!
我朝他呵呵笑,他也朝我呵呵笑。
好了,现在是彻底掉入危险范围了。
我挣扎着起来,随手拍拍裙上的灰:“孟大少,这么巧,看你面色红润,出来散步啊。”
话音刚落,他的脸就黑了,跟锅底似的。我想起来刚才在门上放的一桶红油漆,差点没憋住。
他的脸更黑了。
“不巧,忙着来捉人。”孟尚羽突然阴恻恻地笑了笑,“过程比较血腥,要不要帮你蒙着眼睛?”
我清清楚楚地听见喉腔中唾沫滚动的声音,然后很作死地想在他面前逞把威风,于是大义凛然的拒绝了。
不到一刻钟,我就后悔了。
只见每一个黑衣人拿着银色不明物体向我走来,刀光闪闪,我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不对不对,新娘子是重要人质,怎么可以随便撕票呢?!
有人突然揽住我的腰,说:“怕了?”
我摇摇头。
搞得好像老娘没见过菜刀一样!这几年在美国浪迹天涯,没少打打杀杀,会怕这些连个女人都追不过的家伙?
虽说孟家近几年因为孟尚羽的缘故在黑道混的风生水起,名号都传到国外了,不过这小子估计也没上过几次战场,还是小白脸一个,也就黑了三分之一不到。
但在这方面,我可算是老前辈了。
那就,看谁猜错谁了。
*
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我却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都这么懵逼地看着我?
才刚放倒两个啊!
难道被我的身手惊艳到了?
啊,虽然钟老师傅说话有点不靠谱,但武功可是教的六六六。
“颜雪悦。”孟尚羽来到我跟前,鲜红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你能不能配合点不要乱动?!”
嗯?
定睛一看,人家手里拿的才不是什么刀具,是铁链啊铁链啊。搞了半天还是来绑人的。
没意思。
真没意思。
“你想带我回去??”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家伙的车子缓缓驶进原先的酒店,我差点没忍住跳下去。
比起这个地方,还是教堂让我觉得更亲切一点。
一想起某人不知道在钟梦丽手下是死是活,我可不敢轻易冒险,要是鬼魂来找我索命就完了。
更惊悚的是,早上钟爱丽带我看的那间所谓的婚房,满墙的红色看得我眼睛都合不上。到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那家伙的“绑妻计划”不成,我还得跟他睡一晚,在这个惊悚的地方!
要死要死要死……
大佬一眼看出我的小心思,一把把我扣在他身边,在我耳边轻呵道:“等一会儿,戏做足点。”
一下车就把我甩给井木:“给你一个小时,把这个家伙搞成女人的样子。”
随即便潇洒离去,只留下一个霸气的背影,……以及一个无处哭爹的可怜的手下。
我憋住骂人的冲动,心平气和的跟那小可怜谈判:“跟我合作,我帮你出气。”
想不到对方吸吸鼻子,反倒白了我一眼:“姑奶奶,你可长点心吧,孟尚羽还被你整得不够惨,我要是帮你,他不打死我,我媳妇儿也得打死我。”
钟爱丽是井木他老婆。
话说这衣服还是你媳妇儿跟我做的。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说夫妻做久了,生活习性也会有相似之处。
所以说缺心眼这毛病到底是谁传染给谁的?!
*
我被再次推出来的时候,只感觉身上都香喷喷的,一身骚气。
早等在门口的人看着我,笑了笑。
我瞪了他一眼,他又搂着我的腰拽到身边:“速战速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