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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诺兰多的卡奥斯

这里是洛萨位面,多元宇宙为数不多的主位面。根据上古精灵年代上等精灵帝国第三任执政官,塔斯汀大领主安布拉所著《位面漫游指南》,多元宇宙诸多位面可划分为高维位面,主位面,次级位面,三级位面和位面碎片。依据位面容量判据准则,能容纳传说之上的深渊诸位面及其它少数高级位面定义为高维度位面,位面等级上限为巅峰传说即主位面,普通传说为次级位面,传说以下为三级位面。再依据位面法则链判据,拥有完整法则链即是全位面,位面法则链不完整为位面碎片。

联盟,黎明联合,北地同盟与泛东海诸岛合众国,简称黎明联盟国。黎明联盟地处位面大陆的东北方位,与占据整个西方的神圣光辉帝国对峙,而南方则是与其互成犄角之势公共抗衡神圣帝国的千纪王国。

在数千年前,整个位面处于维纶帝国十四位大奥术师的统治,维纶帝国是纯粹的法术王朝,帝国由高等奥术师组成的上议院和诸多奥术师代表组成的下议院共治。十四位大奥术师组成内阁担任同级执政官,而这样政体结构下本该形成的民主风气却被实力超群的大奥术师们变成了专治的恐怖政治。执政官这样古老谦逊的领导者称呼也变得充满嘲讽意味,私下里即后世史册对这十四位称之为魔法皇帝。

没有魔法天赋的基层人民和其他类职业者在这样的统治下被无情剥削。压迫的最终结果只能带来反抗,在光之主洛伦兹和第一代大先知带领下,反抗军组成了黎明同盟战线,且十四位执政官内部矛盾重重,其中一位与反抗军里应外合结束了近万年维纶帝国。最终以光之主荣登神位,神圣光辉帝国建立,黎明战线其他势力组成黎明联盟兼并北地部落及东海诸岛,背信者执政官糅合维纶残众,成立了千纪王国偏安一隅结局。

但暗流一直都在涌动。

神圣帝国的一家独大给联盟带来的全是不安,同样还有身为维纶遗民的千纪。数千年来,帝国联盟的碰撞数不胜数,千纪也一直秘密支持着联盟一方,唯恐帝国的一家做大。

联盟由三大特区构成,黎明特区,北地特区和东海特区。黎明特区公国林立,特区制度实行异常复杂的封地辖区制。三大特区名义上都是合众国皇帝的领土,各公国名义上和实际上也都是向合众国皇帝陛下效忠。然而皇室的实际底盘也就是皇室封地及其私属位面。三大特区被林林总总几十个大小公国瓜分干净,公国国王既是一国封地领袖,同时也在地方担任帝国辖区最高长官。这样错综复杂的军政体系也是联盟对峙神圣帝国一直处于下风的重要原因之一。

诺兰多,皇室辖区内最大的城市。是整个联盟的经济首都,也是整个联盟的最繁华的城市。这是整个联盟最重要的地方,没有之一,哪怕名义上的合众国首都,皇室所在之地都没这里禁制繁琐,警戒森严。诺兰多,永不陷落之城,日不落之城。

合众国最高等学府就坐落在这座城市。最高等学府,下设武技,枪骑,法术,艺术,政治,战术指挥,机械制造运用,战地医疗与大众医护学院。是全联盟众多学术领域的核心所在。法术学院下分自然法术,元素法术,血脉术士,生命诅咒术等等多系。学院招生简章规定,每六年招生一次,从全联盟考核挑选达标的学生培养,实行五到十二年弹性学制,即便这样,法术学院毕业率也不过一成,还要考虑术士系近乎百分百的毕业率虚高了学院总体毕业率。原因很简单,毕业难度高到令人发指,要求倒是很简洁,实力达到高阶法师,并且,成为一名认证奥术师。

奥术师考核异常严格,在奥术议会认证的期刊上发表任意一篇奥术文章即可申请成为奥术师。能登上奥术期刊的学术性论文根本不是普通高阶法师所能撰写的。奥术期刊是面向传说法师们的大众期刊,期刊上日常讨论的也是传说们最最关心的问题,法则的理解和运用。

法术学院这样的毕设旨在培养有传说潜力的高阶法师,能在高阶法师时对规则有自己的认识才有毕业资格。所以那可怜的毕业率也是在所难免的。这样的结果导致每一届,也就是每十二年,平均毕业人数1.4人。

卡奥斯·格兰威迪,格兰威迪大公最小的儿子。弗雷尔行省也是弗雷尔公国的第三继承人,这样的身份在诺兰多,在最高等学府并不突出。联盟公国林立,况且还是个第三继承人,这在学府里几乎可以算是白板背景了。比这更令人尴尬的是,卡奥斯,十岁进入学院学习,他今年二十二了。卡奥斯三年前就已经是一位十二级的高级法师,三年过去了,他也努力成为了一名15级的高级法师。一年一级的水准放在大陆上也属于天才行列,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没能在任何一份奥术期刊上发表任何一篇论文。比这更令人沮丧的是,他那该死的舍友,那该死的小白脸,向系里寡居了200多年的丽娜导师求婚了!满脸褶皱都挡不住娇羞的丽娜导师虽然未能突破传说,一直卡在高级法师,可她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奥术师。沉浸在爱情里的丽娜导师毫不吝啬的向约瑟夫,这个该死的小白脸分享了几篇她的私人论文,约瑟夫,这个傻 B他居然申请毕业成功了。

比你自己失败更能让你心情恶劣的是,你身边的人,他成功了,你失败了。

“老师”卡奥斯来到系研究院,向他的导师胡尔报道。

“哦,卡奥斯,我可怜的小家伙”胡尔心疼又无奈的安慰“想开点,每年也就一两个人能毕业,大部分人也都还是肄业的,这很正常,没什么的。约瑟夫那个小混蛋现在欺骗丽娜的感情是痛快,等他日后想甩开丽娜时他就会明白魔藤女巫的恐怖,他的“好”日子才开始呢。”

“如果您不提约瑟夫我想我心里会更好受些的。”

“呵呵”胡尔尬笑了几声“那现在我这边有这几个工作,系里研究院的实习助理,每年1450金币,休假一个半月,然后享受全院课程免费听讲的福利,当然了,这个你肯定不会选。”

废话,洛萨位面一年22个月,一个半月休假算不上什么,还有1450的全年工资,对于一个高级法师一次实验材料都不一定够,唯一的好处在于免费的全院课程,可卡奥斯在这里已经待了十二年了,还有什么课没听?这份工作常年招人,主要是面向那些没接收过高级教育的自学野法师,并不适合学院派出生的法师们。

“这份呢,你也不会选的,西部战线常驻随军法师,每年十万金币,提供军部法师实验塔,高阶以下实验材料任取,高阶实验材料每年定额分派,有随军传说法师不定期指导,授予中尉军衔。有机会入选盾与塔军团。”

看似很好的待遇,其实随军法师基本上就是一辈子的军旅生涯。高级法师这种稀有货军方有一个留一个,来就不会让你走的,威逼利诱无所不用,突破传说才能在面对军方有几分话语权。自己连毕业都失败了,这等于学院潜台词告诉自己你没多大机会突破传说的,也不是绝对,至少接下来几十年甚至一辈子是不大可能的。一下子将大半辈子交代给军部,卡奥斯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法师老爷可不是该去军中这种受累的地方的。

“那就只剩这个了,皇室招募的皇家魔法师,给可敬的陛下效力,指导皇室子弟的初阶魔法学习,免费提供皇室实验塔,低级材料任取,其余材料内部价,每年四万金币,十年考核优异可申请皇室法师塔,赐宫廷男爵。”

“这,老师,我……”卡奥斯不知该说什么,宫廷男爵,法师塔这些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格兰威迪侯爵第三继承人的他只能分配到一个非世袭男爵的封号,联盟的贵族等级都是要靠政绩或者军工一步一步往上爬。宫廷爵位,天子近臣,是正常方式下爬升最快的门路了。而那个十年考核的法师塔,也对任何一个高阶法师有着致命吸引。一个法师塔能让法师们的战斗力呈几何倍数增长,但法师塔昂贵的炼制材料,复杂的工艺流程也让高阶法师望而却步。这个待遇,简直是好的难以置信。最最重要的是这份工作将在帝都。

“傻小子,我这几十年也就收了你一个弟子。”胡尔玩笑着说“我在帝都那边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你和伊娜公主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老师也就这么大能耐了,接下来能不能攀上皇室这艘大船那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老师。”卡奥斯平稳了情绪,老师的这份恩情实在太重了,如师如父,这十二年是胡尔一手养大的他。“那行,文件手续给你,明天你再来给我,这两份你也带回去,你们系今年就约瑟夫小子一个人毕业了,平民出身的那几个阶位都还没达标,应该也在愁着何去何从。”

“好,老师,那我明天再来。”

回到宿舍,卡奥斯敲开罗姆的门,罗姆是那几位平民出身之一,受限于资源,他们大都卡在中阶没能突破,另外两份挺适合他们,而罗姆与他关系最近,自然要给罗姆了。

“罗姆,感谢我吧,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卡奥斯锤了下罗姆肩膀,意外的是好兄弟没有回应他。

“卡奥斯。你,你还不知道吗?”罗姆的脸色很难看,支支吾吾半天后才说“迦南大公的长子向伊娜公主求婚,陛下和公主都答应了。”

大喜大悲,一天内的转变让卡奥斯有点感到虚幻,他离开这里,逃一样的回到自己寝室,打开魔网,想联系伊娜确认她是被逼的。迦南大公而已,我是个高阶法师,一个全心全意忠诚于皇室的高阶法师,陛下会重新考虑的,我还是弗雷尔的继承人,有陛下的帮助我就是下一任格兰威迪侯爵,一个完全忠诚的高阶法师一个富裕的弗雷尔行省,陛下会重新斟酌的。

然而,伊娜的魔网点并没有回应,卡奥斯这才发现他的魔网点里还有份信息未读。

“卡奥斯,对不起。我是皇室成员,还是一位公主。有些事我是不能选择的。”伊娜的影像浮现,一如既往的高雅,却多了几分冷淡“我是一位公主,我身为皇室的成员,联姻,这是我的责任。我不是我的那些只有脸蛋的姐妹,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选择接受它。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身为皇室公主的骄傲。”

“卡奥斯”伊娜顿了顿,“我不后悔这么做,如果真的有后悔,我后悔遇见你,对不起了小男孩,这一定让你很痛苦,但是别来找我,不要想办法破坏这一切,不要让我在皇家,在父皇面前丢脸。小男孩,这是大人的游戏,你出局了。”

我出局了?呵呵,卡奥斯内心嘶喊,到最后你只关心你的脸面吗?那我算什么啊?

卡奥斯平静的撕毁了那份皇室法师契约,在军部契约上义无反顾的留下魔网点烙印。至少此刻,他想逃,逃到哪里都好,只要不是那座冰冷的帝都。

诺兰多的卡奥斯,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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