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战区军区统战部,联盟少将埃兰面色死黑,愤怒的向与会者咆哮,“这个月第七次了,自我就任以来就没有过这么严重的损失,昨天元帅阁下亲自问我这个月的斥候战损比是多少,我当着阁下的面告诉他是百分百。”
“你们这群废物,百分百的战损比,到今天我来问你们内务处你们居然敢和我说没有发现任何奸细,那这些帝国狗是怎么知道我们部署的每一次侦查行动?”
“埃兰阁下,您何必发这么大火,我们内务处排查过的在职中高层军官是没有叛变的可能的,低阶的士官也接触不到这些信息。再说,如果对方真的有掌握这么高级别信息的探子在我们这边,要么他位高权重可以随时知晓关键情报,要么这恐怕就是一位实力及其强大的间谍隐藏在基层暗中搜集了许多情报。”
“所以呢,霍顿少校,你想表达什么。”埃兰一字一句盯着霍顿·格兰威迪,仿佛对方不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回答他马上就会手撕了这位年轻的男爵。
“要是我安插了这么高级的间谍,如果他是军部高层我会在一场关键战役中让他临阵倒戈,如果他是隐藏实力的基层士官我会让他暗杀中高层的指挥官,不可能这么用他的。阁下您应该明白,我们双方是没有多少秘密的,别说这些斥候队伍的日常侦查,就连您昨天晚上干了几个女人他们也是知道的,同样我们也知道帝国昨天几位将军在一起嫖的,可是,这些情报有什么意义呢?虽然这个月的斥候全死了,但该完成的侦查任务还是完成了,他们捕杀了这些侦查队伍对我们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吗?相反,百分百的死亡率告诉我们有个他们安插的谍子在活动,而且这个时候暴露出这个谍子我们有充分的把握找到他。阁下,在这种影子战场,没有明明懂得游戏规则还会犯下这种错误的人的。”
“你什么意思,接着说”埃兰面色缓和一点,示意这位内务处的负责人继续说下去。
“上个月我收到一份探子的谍报。帝国那边,有一位金蔷薇家族的选帝侯来前线了。这朵金蔷薇可是真的娇贵,宁愿牺牲这么高级别的一个间谍也要在他的军方档案留下点功绩。一朵蔷薇花来前线镀金来了,阁下您应该谢谢他,谢谢他一个月干掉了我们七队斥候单位,因为他给了我们一个无法拒绝的报酬。这就是一笔交易,他要他的蔷薇花更好看点,事实上我也默认了这笔交易,在您找我们开会之前,我又下令再派三队斥候了。”
“霍顿!我的士兵不是你拿来游戏的筹码!”“怎么会是筹码?埃兰阁下您这个比喻太过分了,他们都是为联盟献身的英烈。”“我不管你那些卑鄙的小心思,给你半个月,把那个高级间谍给我挖出来,做不到你就去参谋部给我当个洗马桶的文书。”“怕是您的马桶没有这个荣幸了。”
“哼”霍顿扭头走了,他一向不愿意和内务处打交道,这群玩情报谍战的家伙一个个都是阴谋家出身,一不小心在他们身上沾了腥,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哈,终于把这头老黑熊打发走了。薇薇安,拿我的四号香水过来,把这个会议室都给喷一遍,这老家伙起码半个月没洗过澡吧一身味,你们都散了吧,还愣着干嘛,都没事做啊”
“少爷,我已经安排过下人在打扫了”“哦,亲爱的微微安,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霍顿男爵微笑着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住处书房。
“给我拿点酒来,还有把高阶间谍的档案都给我拿过来”霍顿躺在椅子上懒散的下令。“少爷您的左手边就是波尔酒,配今天的天气很适合。档案在您的右手边。”早就安排好一切薇薇安从容回答。“哦,我的薇薇安,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霍顿·格兰威迪,格兰威迪家族的长子,和安雅·格兰威迪是孪生姐弟。也是卡奥斯·格兰威迪的大哥。格兰威迪侯有四位子嗣,霍顿格兰威迪早年离家从军,十九岁便入伍从军,从一名普通侦查兵到现在少校男爵,十六年的军旅生涯从未借助过家族一丝一毫的力量,否则他早就该把少校换成少将了。安雅格兰威迪,格兰威迪家族的第一继承人,弗雷尔行省赫赫有名的铁血女伯爵,一手将本该拥有第一继承人身份的弟弟霍顿逼走,接手弗雷尔领十余年,把一个北地铁矿行省发展成北地第一贸易大省。茜茜·格兰威迪,格兰威迪侯最小的女儿,14岁嫁给了实权公爵的继承人,20岁的茜茜公爵夫人已经是一双儿女的年轻母亲。卡奥斯,格兰威迪侯的第三子,挺没用的卡奥斯也是联盟最高等学府的肄业生,联盟军部的中尉随军法师。格兰威迪家族,在联盟近百个公国世家无疑是顶尖豪门的存在。
霍顿漫不经心从档案中挑选内务处豢养的死士,来回翻阅几遍后挑选出四份。
戴普,高阶猎人,擅长追踪和反追踪,适合这种大海捞针的任务。维纳斯,高阶审判骑士,审判骑士客串下侦探也是家常便饭的事,吉尔,构装骑士。构装骑士,战争流水线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搭载着规则炼金产物的构装,激活构装的他们在承受范围内能够使用相匹配的规则力量,一队构装骑士就是一支伪圣域部队,在正面战场上能对数万大军造成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重创,可惜整个联盟也凑不出几十个,帝国一方也是一样,整个洛萨唯一成编制的构装骑士在千纪。也唯有千纪这样的数千个纪元积累的古国才有这种底蕴。最后一位,菲欧娜,圣域占星师。这是霍顿手下唯一的圣域,把她派出来也说明了霍顿至少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随意。
霍顿揉了揉眉头,这样的配置如果碰到圣域级的战职者还不太行啊,占星师这种辅职者正面对抗是没多少战斗力的,构装骑士在真正圣域面前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至少还得找个高阶的战职者才行,该死,那群小气鬼死活不允许我动盾塔团,我现在跑哪里给你找个能调的动的高阶啊”
霍顿苦苦思索了一会,突然露出怪异的笑容,“谁说没有,这不还有一个没事的高阶打手嘛。”
“薇薇安,把这四个人调出来,让他们随时待命,等鱼儿一咬钩我们就要行动了,还有,去看看我可爱的弟弟最近都在干什么,把他从盾塔团那里扣下来可是让我欠了格雷阁下一个大人情。”女仆长面带笑容“小少爷现在应该在押运的途中,预计三到四天以后就会回来。”“那就等他一回来直接叫他过来。”“可是小少爷报道来到现在都没来见你,我怕他是不想见你。”“呵呵,小东西翅膀硬了,都不知道主动向大哥来问好,不过我现在是联盟少校,他一个中尉,直接给我下份军令,他敢不来不成。”“我猜你也会这样,所以我已经预发过了。”霍顿抬头看着女仆长“微微安,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女仆长笑而不语,无声作为了最好的回答。
四天后,三队斥候阵亡的消息送回了内务处,霍顿眯着眼看着送来的报告,“鱼儿已经上钩,我们的钓鱼师傅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钓鱼组四人已经待命,小少爷应该快要收到我预留的消息了。”“那好,我们回去准备下晚宴,兄弟重聚可要好好准备一下啊,你说我待会要不要含泪给他拥抱一下啊”“小少爷一定会感动的”女仆长嘴角抽搐了下,想了想还是顺着主人的话答了一句,虽然她知道小少爷不出手揍主人就是最乐观的情况。
卡奥斯宅内,还没开始准备实验的卡奥斯被军方内网来的消息提醒声打断思路,“该死,一天的清净日子都没有吗?”骂骂咧咧的卡奥斯看到命令后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霍顿!你给我等着!”消息上以一位少校的身份趾高气昂的命令中尉法师立刻报道,言语间的不敬能让修养良好的贵族们撕破脸皮。
当天傍晚,男爵府上灯火通明,精致打扮一番后的霍顿早早在等候着弟弟到来。“哦,我可爱的弟弟啊,有没有想念大哥。”霍顿脸上堆着假到不能再假的热情洋溢的笑容。“火球,火球,火球!”回答他的是三连瞬发火球,炙热的红光打在霍顿身上,他手上的魔法戒指及时生效屏蔽了伤害,但还是让他一身精致的装容变得狼狈了许多,府上的侍卫迅速拔出武器怒视着对主人出手的卡奥斯。霍顿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薇薇安示意几名护卫退下。
“现在看你这样子舒服多了”卡奥斯嘲讽一番,然后对着薇薇安恭敬的点头问候“大嫂,好久不见。”薇薇安的脸罕见的泛红,却也没有否认,指引着卡奥斯走向内厅,“先吃饭吧,我们餐桌上聊。”“喂,我呢,你们没人管我吗?”霍顿在后面喊了几声,没办法只能也跟着进入内厅。
长桌上,霍顿卡奥斯分坐在两边,薇薇安站着伺候。“说吧,格雷阁下那边是你搞得鬼吧”“呵呵,我怎么可能会让我可爱的弟弟跑到盾塔团那种没前途的地方,小弟啊,你的资质去那里十年都不会有座自己的法师塔的。”“不好意思。我没能毕业让你失望了,但在怎么样我也比你这个三十多岁了还混在中阶的剑士强。”“啧啧,这种靠肌肉的职业不符合贵族该有的仪态,就算是中阶我也能干到将级,你看看联盟高级将领有几个高阶职业者,打战要靠脑子懂吗”“我真不敢相信你这种连最高等学府都考不上的人和我提脑子,你的脑子除了会花天酒地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才能。”“瞎说”霍顿突然一本正经道“我还会坐吃山空,啃老爹的本。”
卡奥斯接不下去了,他的大哥如果会啃啃老爹的本,早就该做到将军的位置了,只会花天酒地的二世祖更不可不借助家族任何力量自己闯到军部中高层的。十六年前,为了薇薇安,一个格兰威迪家族普通的侍女,大哥他放弃了第一继承人的身份,和父亲大吵一架从家族离开到现在,虽然这十几年中他们偶有见面,大哥每次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卡奥斯渐渐也懂得大哥的难处,他气愤这个不愿和父亲认错向家里寻求帮助的傻子大哥,更气愤的是在求学时,每次见面大哥还会打肿脸充胖子送他不少价值不菲的魔法道具,这让后来和家族半决裂的卡奥斯不必为生活琐事烦心。不过他气愤大哥不愿意和家里低个头日子好过点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向家里认个认个错,把月钱恢复到正常水平他也会好过很多,从这点看,两人真不愧是兄弟。
“你,还好吗”卡奥斯抬头问了一句。
“当然好,小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霍顿灿烂一笑回答。
背景里,薇薇安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这样的气氛好像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