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留在老院这边吃的饭。
饭后，大家都磕着瓜子，看着往年春节联欢，笑声不曾断，其中，还不时混有两个孩子的打闹嬉笑声。
突然，外面传来拍门声。
“奶奶有人在拍咱家的门！”
李佳“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下来，作势就要往外跑。
“佳佳，婶婶出去看看，你乖乖留在屋里。”杨清伸手拦住了闹得满头是汗的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脖，然后走出了院子。
“谁呀？”
外面的人好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停止了敲门的动作，杨清皱了皱眉，对者外面的人喊道。
“是我。”
听到对方的声音，杨清开门的手一顿，“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进门后，李寒才意味深长的反问她一句：“你似乎不欢迎我回来？”
“回不回都是你的自由！”杨清丢下这一句，就匆匆回了房。
李寒再次拎起自己的行李，苦涩的一笑。
“二叔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二哥，有没有给我买礼物啊？”
“在外面没吃好吗？怎么又瘦了？”
“……”
对于李寒突然的归来，众人都很高兴，尤其是李母，一直拉着儿子的手，左右问个不停，眼睛里泛着湿润的泪花儿。
杨清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不插话。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夜里九点多了，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家。
杨清想起壶里的热水，早上就被她用完了，索性直接钻进厨房，打算烧点热水，洗洗脸刷刷牙。
“你在做什么？”
整理好自己东西的李寒，走了进来。
杨清垂帘：“没热水了，准备烧点热水。”
“我来吧！”
刚想开口拒绝，但对方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到她眼前，挡住了大半的光线，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呼吸不畅的同时，又莫名的多出了一股烦闷。
杨清只好起身，给他让了位置，然后蹲在旁边，时不时帮忙添把火。
一年未见面的两人，好不容易相聚，却无人率先打破诡异般的沉默。
两人都难得默契的沉默：
李寒是在思索李父在他临走前，说得一番耐人寻摸的话：“老二，你以后和小清好好过，不要再犯浑，成天整什么幺蛾子了！她比你小，你就该多包容体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这人啊，就应该往前看。你媳妇是个有主意的，想困也未必困的住，但她的心要是在你身上……”
杨清不说话，则是因为不知该说什么，甚至她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她一直都记得，那一双绝望死寂的眼睛，每每想起，都遍体发寒，愧疚难安。
—————
突然传来推门的声音，杨清的心“咯噔”一下，急忙闭上眼睛，装作一副睡着的样子。
关上房门的李寒，三步并作二步的走至床边，目光幽深的扫了眼床上隆起的被子，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然后窸窸窣窣脱去衣服，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顺手，关了灯。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杨清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的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大脑一片混沌。
暗暗庆幸，她一开始就是对着墙壁睡得，此刻，也背对着对方。
否则，四目相对，沉默无言，才最尴尬！
很快，额头，手心，都渗出了密密麻麻地细汗，两颊火辣辣的，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良久良久，身后一直没有传来动静，这让杨清不由得松了口气，僵硬的整个身子也慢慢松懈下来。
渐渐地，从背后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让原先就有了困意的杨清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因此，她没发现，她以为睡着的那个人。
在她熟睡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凝锁在她安静睡颜的复杂目光，久久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