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更不用说是这个小小的皇宫了。最近段秋和觉得宫里的下人们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暧昧,就连自己府里的下人好像都知道前段时间太子府里发生的事了……该死的,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那么多嘴,想到这里,段秋和有些压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可偏偏今天是进宫贺寿的日子。皇帝陛下今日四十生辰,宫中处处都挂着红色绸缎与精致的灯笼,处处歌舞升平,自己惆怅的影子,在热闹的氛围下拉得更长。
但或许,这才是太子想要的结果。那个发小,为了不肯娶妻,居然不惜诋毁自己的名声。最奇怪的并不是太子自己对婚事比较抵触,而是皇帝陛下自太子年纪到时,对有关太子的婚事都一一拒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娶妻,是为了等着一个人,但玟瑾是为什么?那人从小都戴着一张面具,似乎一直在掩藏着什么。
这么想着,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秋和正想开口训斥,看清那人后却愣生生地咽了回去。黑色的长发随樱花瓣乱舞,清澈却不可看透的眼睛略微有些惊讶,随后又很巧妙地藏在眼底,露出完美的笑容。段秋和眼神不经意间向后看着,看到了随后的翊空。
“太子,翊空大人!”段秋和惊讶地说,鼻尖还萦绕着凝露香的气息,对玟瑾低声说:“玟瑾,怎么凝露香都用上了?最近没睡好?”
但玟瑾脸上却好无疲惫的痕迹,有点好奇地挑了挑眉,道:“嗳?秋和这么关心我?啊呀,不愧是我的绯闻伴侣呢。”说着,调笑地看着段秋和。
“喂……”看着他亲切而又虚假的笑容,段秋和觉得玟瑾似狐狸一般。
看着段秋和一脸黑线,翊空眯了眯眼,随后便不带一丝感情地说着:“段王爷,这么早进宫,皇上召见吗?”
“是啊,皇上让我一大早去上书房。”
“是吗……”玟瑾略带思索,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话说,你这不是去皇后的沧月宫的方向吗?翊空大人也一道去请安吗?”
“不,只是顺路罢了。时候也不早了,太子殿下,该走了。”翊空淡淡道,似流水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朝霞。
随后玟瑾和翊空便大步离开。
待离段秋和远去后,翊空静静地握住玟瑾的手。玟瑾微愣,停住脚步,一丝丝的温暖从手上传来,不解地看着身后的人。
“手这么冷。”翊空略微蹙起了眉,“受风寒了啊。”
“无碍,小病而已。我装得这么好,居然还是被先生发现了。不过,要我说先生的脸可比我的手冷啊。”
翊空有点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政务上冷静睿智得像个老人,平日生活中却是个连被子都叠不好的孩子。很久以前,她亦是如此。无论多么困难,自己总是一人撑着,内心深处总有坚韧的东西永远不会折断。
“拿着。”翊空从袖中拿出了个类似于护身符的东西,玟瑾接过后,凑到鼻子闻闻,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悠悠地传到鼻尖。“这个,能缓解你不舒服的感觉。”
“翊空,谢谢。”玟瑾温和地笑着,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有在这个人面前,才能偶尔脱下面具。
“今日吾帮你向陛下请假,回去后好好休息。护身符用完后给太医,照着这个方子抓药,文火慢煎,一日分三次服用。”说罢,翊空向着与玟瑾不同的方向离开。但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玟瑾,最近吾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吾前日占卜,近日虽无不祥之事发生,但记住,定要步步为营。”
玟瑾微微一笑,道:“明白了,先生,今天格外啰嗦呢……不过,谢谢……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