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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陈九歌:出版是我的理想(下)

记者:《血色天都》的故事深受读者欢迎,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陈九歌:《血色天都》也没有深受读者欢迎,要不然我早大富大贵了。我想只有那种通过一本书就吃一辈子或者一本书能赚个几十万的才算深受读者欢迎的,我国就很少有作家只凭一本书吃一辈子。我的意思是只凭一本书,只出过一本书。我国环境导致的,说实话写书的大多挺悲催。比如现在,我在网上到处查哪些网站没经我允许就刊登的,太多了。我想每位写者都会遇到这种情况,盗版太严重。但是我的底线是,你盗版了可以,只要你不收费阅读就可以了,问题是好多网站盗你的版,还收费阅读,你都不知道你的书能赚多少钱,钱都进了别人腰包。还有,有几个网站经我授权给我小说非独家录音,也卖了不少,但目前没有任何一家支付版权费。我也只能当免费宣传了。

说到钱了,很多人,多是读者认为作者写东西是不应该收钱的。在这里我想说,盗版或免费的您看了就偷着乐吧,没必要义愤填膺地骂作者收费。作者没有义务费劲写出来书免费给所有人看,因为有很多作者就是只在写书,他们的生活水平还不如扫大街的。

我的小说上市15天在淘宝就有盗版实体书了,当时我反馈给编辑,编辑说这个我们也没办法。而且她还恭喜我,说很多名人都没这么快盗版呢。其实我也还蛮高兴的,只是这种高兴有些无奈。

记者:你觉得你写作中最幸福的是什么?

陈九歌:我想,没有写过长篇小说人绝对不能理解的是,最高兴的时候不是签约、不是上架、不是赚钱、甚至都不是跟出版社签合同、甚至还不是出版上市、甚至更不是拿到稿费、甚至也不是人人都知道你出过书。

最让人幸福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泪流满面的是:我竟然写完了一本小说!

但是,你不要因此误会地得出一个结论:结果最重要。其实我要讲的是:坚持就是胜利。

记者:你平时看网络小说吗?喜欢哪一本?

陈九歌:首先说一下我理解的网络小说,就是总字数超过50万字,主要收入是在网络VIP阅读收费的小说,这种小说出版比例并不高只有优秀的才可能被出版,而且出版收入和比VIP阅读要低。

按照我的理解,我的根本不属于网络小说,因为我在网络上的收入是出版收入的十分之一。懂的人肯定知道,我的小说在网上扑街了。

我平常基本不看网络小说,因为网络小说写作质量普遍良莠不齐。我自己的文笔比较差,需要看些别的来提高文笔。所以基本不看,但是我知道很多大神的文笔是极好的。

虽然我也知道网络小说才是真正可以赚钱的小说,我也想挣钱,但是我没常性,所以我选择了可以出版的小说。

不过大部分好的网络小说,有一个很大的优点,架构完美,特别值得学习。

记者:你的同事、家人对你的写作怎么看?

陈九歌:我最想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

如果再出书的话,我只会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我最好的朋友、亲戚。其他人尽量不通知。因为同事会觉得你必须应该送他们一本,朋友觉得你不但要送还要请客吃饭,至于八竿子打不着的邻居和亲戚竟会突然冒出来找你要本书。人,总之要低调。因为荣誉是自己的,最好只向最重要的人分享。人都是自私的,一般人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写这本书付出多少心血,他们只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出了一本书,只会怀疑你是不是花钱出版,只想问你这本书赚了多少钱,只想告诉你凭咱俩的关系你理应送出一本。当然,我最好的朋友也问我要书,我没有给他们,我说,你们买我的书吧,我请你们吃饭。

至于家人对我写作的看法是,他们最关心我的身体会不会因为不规律的作息受到影响,其次是出版以后他们会感觉很光荣。而我的爸爸是个爱面子的人,我看到他就再也不想出书了,因为我怀疑他会再度买上好几百本,恨不得送给每一个问他要的人。而那些人我知道的,根本不看,只是想要一本放在书架上而已,并会在下次见面时故作幽默地告诉我他家厕所没纸了。

张口问我要书的人,大多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并且是不会真正阅读的人。这是对我的一种践踏。我的那些同事、朋友、亲戚们,我知道谁尊重我。

通过这本书的出版,让我意外地看清楚了很多人和事。

记者:你怎么看待网络写手?

陈九歌:很羡慕现在每天辛苦写作的写手,我相信有耕耘就有收获。这是我做不到的。对网络写手的看法是,这是作者里面最辛苦的。

当然如果一个网络写手能耐住寂寞写作,还需要精彩的故事,还需要有规律的更新,那么就离神不远了。

怎么说呢,网络写手,绝对是现在作者的主流。不管收入还是文字量。这是一个速读时代,所以对文笔不要求好,只要求简洁明了跟得上节奏就行了。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写作才能的?

陈九歌:初中时的作文总喜欢写故事,而且很认真的构思编造自己的世界,开始班主任爱给评语说抄袭,我也不反驳。后来他找我谈话之后发现我确实不是抄袭,用他的话是有想法的。那之后,凡是我写的作文他每次都读,他带两个班的语文,还拿到另一个班去读。每周我最喜欢上的就是周一的作文课,因为每周一他都会读我的作文。也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就喜欢我写的作文,在课上总是夸我会成为小说家。于是我虚荣心就上来了。觉得自己一定行。

我还算是比较谦虚的人,要说写作才能,真没多少,可是一个权威的人总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有才,你自己也会骄傲起来。

我现在都很感谢这位老师,上学这么多年,他是唯一正确教导过我的人。我感谢他一辈子,因为他,我才实现了人生最大的理想。

理想很简单,就是出本书。

记者:你觉得你写作的未来在哪里?

陈九歌:我写作未来方向是往实体出版发展,我这人有恋物癖,认为见不了实物就不算写完。从网络写作获得的最大经验就是:坚持就是胜利。当然也获得了更多东西,前面提到了也不少,比如如何联系到编辑,如何和编辑谈出版合同。

采访手记:陈九歌说他从网络写作获得了很多东西,比如联系编辑的技巧,谈出版合同的方法等等。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有很多的东西,我们才成为网络写手或者其他身份,而是因为我们成为了网络写手或者其他身份,并不断的摸索着学习,我们才拥有了很多东西,包括常识、经验、理想的实现等等。

精彩片段

人这辈子最悲壮的时刻就是出生。真的,因为没法选择。每个人从出生那刻就开始为了弥补和他人之间的差距而努力。谋求一个职位,谋求一种生活,谋求一捆人民币。人越来越忙碌,幸福越来越少。因为他们只会玩弄爱情、忽略亲情、利用友情、出卖肉体、出卖灵魂、出卖梦想。

即使做出这种事情时他们告诉你不是这意思,并妄图找借口搪塞,可是现实就是这么展现给我的。

所以,如果我是上帝,我的脾气会越来越暴躁,我会在阴天时候蹲在云上拉一泡屎,一下砸死上万个可悲的人。于是,这世界就清净了。

我恨他们,可我更爱他们。因为我的感性,所以他们目前安全,并自以为是地活着。(选自陈九歌《让我坐一架会空难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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