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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古剑萧瑟:写作像恋爱一样

古剑萧瑟,浙江丽水人,作品《红尘志》连载于文学吧。

古剑萧瑟去过很多网站,不过他最终什么网站也没有去。

他在贴吧开了一个帖子,把他写了将近两年的小说《红尘志》,一章一章的更新上去。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回到他刚刚接触贴吧的日子。那是2008年到2009年间,古剑萧瑟高考落榜,辗转到了古城绍兴,在一家理发店里当学徒。学徒的日子单调而僵硬,他感觉到苦闷、压抑。所以,有空闲的时候,他就用手机看小说,上网逛贴吧,渐渐接触贴吧之后,他也开始在贴吧里贴一些细碎的心情、散文随感、短篇小说之类的东西。

很快,他的作品就得到了吧主和一些吧友的认可,加精、置顶,变得简单寻常。在那段灰色调的日子里,这样的一些认可,像是一道光芒,点亮了古剑萧瑟的生活。他开始更加努力的写一些东西。随后,他甚至自己创建了一个古剑萧瑟吧,自己担任吧主,自己更新短的小说与杂感。在贴吧最兴盛的时候,这里聚集了500多位会员,每天,都有30多位网友在吧里发表自己的文字。

在这样的一个氛围下,古剑萧瑟从一开始只是随便写写的无意识写作,渐渐的转成了有意识的去写一些东西。他写他那些打工的经历,写他高中不成熟的恋情,写他的故乡……他写他能想到的一切。东西渐渐多了起来,身边的朋友,也开始发现他在写作。

“你写得不差呀,为什么不去专业的网站上写呢?”有朋友看了他的文字后建议。

古剑萧瑟听多了朋友这么说,渐渐的也有了这个心思。他开始筹备自己的长篇小说。这本小说叫《红尘志》,有60多万字。这本小说,古剑写了很久,他总在改写。如同许多的网络文学新人一样,他梦想着有一天,小说发布、签约,然后大火。他也梦想着,如同他在高中时代曾经崇拜的网络作家萧鼎一样,靠着这本书,他可以俘获许许多多的读者。

不过,当他真正开始上传小说的时候。他失望了。一切,都与他所期望的相反。他在新浪网上传小说,申请签约,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编辑的任何一点回音。

“我个人真正意义上写的小说是那本《红尘志》,犯了新手作家都会犯的通病,角色代入不快而且困难。剧情推进缓慢,节奏把握不好。所以尽管某些章节会有闪光点,但依旧摆脱不了被编辑拒签的命运。”签约失败后,他开始反省自己的作品。那些先前被他认为应该坚持的东西开始动摇,同样的,另一些隐伏在暗处的东西,则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来。

古剑萧瑟时常停笔。刚开始写作的那些日子,不断的在他的眼前浮现。他想起当初一个人在家无聊,身边又没有朋友的时候,现在他回头去看,发现其实那些“闭门造车的日子,才是最开心的”。显然,当他真正开始接触网络写作之后,这种开心,开始慢慢的退去了。每天,都有不同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当头一棒自然是签约问题,没了签约,也便没了收入的希望。没有一个网站愿意运营一本没签约的作品,更何况,他的写作速度实在不快,一天五千字已经是极限了。他开始感觉到难过与艰难。难过的是自己的作品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有那么多人的看好,也没有想象中的具有特别大的商业价值。艰难的是,小说毫无收入,对一个奋斗在城市的农村青年来说,要找到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也并不容易。

所有的一切,还有意义吗?古剑萧瑟追问,他告诉笔者,虽然自己的写作有时候感觉到挺艰难,但也有特别的快乐的时候。那就是他灵感到来,健笔如飞的时候。他认为,写作的快乐,应该是沉溺。是随着剧情,随着主人公的快乐而快乐,难过而难过。一部作品,感动不了别人不要紧,自己感动就已经不错了。怕就怕每部作品都是流水线上的产品,感动不了自己。他说:“虽然什么都没得到,但是为一个角色彻夜难眠,为一个剧情反复纠结,这种感觉,就跟恋爱一样难忘。”

这是2013年夏天,古剑萧瑟的一个艰难的夏天。他辛辛苦苦写作的小说发布,被网站拒签了。在私募企业编过杂志,辞职了。办过培训班,失败了。辗转间到了初秋,他只好停下了笔,去了一个广告公司当影视策划编剧。他告诉笔者:“因为是影视策划,肯定要涉及到商业价值,涉及到客户的诉求。以前,我会很开心的想怎么写怎么写,因为我反正赚不了钱,也没必要讨好谁。可是现在,我必须尝试写作跟商业利益绑一起。写剧本时,会绞尽脑汁的将客户的产品或者品牌‘恰如其分’的在‘合适的时间’融入进剧本中。关键是有些客户还不买账,他一定要直白的说出产品怎么怎么好,这种是最讨厌的。因为这种事情,我经常跟老总闹脾气。”

尘埃落定了吗?没有人知道。对自己的第一本网络小说,对自己的那段网络写作的日子,他心中五味杂陈,有高兴也有悲伤,当然,更多的还有一种不满意。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没有给自己时间积淀,的确是写不出好东西来的。”他告诉笔者,“我写作的未来应该是剧本,我的志向就是想当编剧。尽管,这条路,真的太长太长。网络写作只是某个时期我的道路,这条路没有远近对错,是非常宝贵的经验。起码,启蒙了我的商业思维。”

采访手记:其实,我认识古剑萧瑟已经有些年了。在这里,我愿意补充一些关于他和他写作的事。我们是高一同班同学,那时候我们的交流并不是特别多。印象中,他总是看武侠,还有听张含韵的歌。在2009年他给我发那条短信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他对写作感兴趣,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动笔写自己的小说,甚至,连他的工作,都围绕着文字转动。

那条短信内容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他跟我说他写了小说,发布在他自己创立的“古剑萧瑟”吧里,想让我去看看什么的。我就去看了。然后,围绕着写作,我们慢慢的就有了一些交流。他的那本《红尘志》,我断断续续的看了其中的某一些章节,对整个内容也大致有一些了解。总得来说,这本书,他写得是认真的。而且,从开始到后面,也看得出来,他在不断的写作中,让自己的水平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平心而论,这本书没有获得网站的签约,不是书的内容不好,而在于我们的网络文学行业,在选书与推书上,还存在着一些不足。这样的不足,导致了他的这本作品,没能够获得一本网络小说最基本的签约。当然,这与古剑本人的性格存在着一定的关系,他敏感清高,有文人的病却没文人的命。在被大书站拒签之后,也看不上那些二三流的书站。在他看来,他宁愿全本免费给读者看,也不乐意将自己辛辛苦苦写就的小说交给二三流的书站。

古剑萧瑟这样做对吗?我不知道。记得有一个读者跟他说过:“我现在就看两本书,一本是猫腻的《庆余年》,一本就是你的了。”

精彩片段

然而,在这漫天的火势之中,却有一名女子,身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霞帔,冠上朱钗闪烁,宝石璀璨。发髻之上,一只翠绿色的簪子尤其醒目,正是那只定情的簪子。她施了浓浓的粉黛,面颊两点微红,画了长长细细的眉。那丹唇的一抹嫣红,勾勒出一名绝美女子。一袭大红婚服,在狂风尽情的飘舞着,与肆虐的火光融为一处,妖冶开来,如残阳,如鲜血。

那名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是这黑夜之中,连冲天的火光都夺不了的色彩。她轻启朱唇,轻轻的念,珠圆玉润般的声音,透过噼噼啪啪的火势,穿向众人耳中:“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她缓缓地,缓缓地走进了火焰,走进了那咆哮肆虐的火龙之中,那一个清晰身影,瞬间变成一个残影。天地之间,终于只剩下火烧木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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