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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薇

虽然薇对发现超长长头发的事,没有追究彬,但不代表薇对彬的行为不关注。

那天,刚上初中的儿子,家庭作业又难又多,薇一直陪着儿子。

期间,彬在十一点时回到家里,推开儿子的房门看了一眼,话都没敢讲,因为儿子做作业在薇的家里是头等大事,须排除一切干扰,这是薇一早便定下的规矩。自彬从门外进来,薇的眼睛便没离开过手里的书,但彬推开儿子房间门的那一刻,薇的目光如同一道档箭牌般便甩了出去,生生档在彬的面前,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薇的世界里,儿子永远是第一位的,其它的都排在儿子之后。她之所以没有追究那几根超长的长头发,其实也因为儿子,她在尽量减少着外界对儿子的干扰,就算她心里对彬有多不满分分钟想找个更有品的男人替代了他,但为了儿子,她忍了。

彬被薇的目光档在儿子的房门外面,他只好退回来,洗洗睡了。

薇的目光在彬离开儿子门口之时,便又落在手里的书上。但没过一会儿,她的注意力便落在了彬的手机上,因为那手机不停地响着短信的提示音。倒不是她对彬的短信有多在乎,她是不能忍受那声音对儿子的打扰,虽然那短信的提示音很微弱,但在寂静的夜里,仍然显得尖锐而高亢,这让她完全不能容忍。

于是她拿着彬的手机走向卧室,她想把手机交给彬,但当她推开门。却看到彬睡姿难看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震天响的呼噜比短信提示音更巨。她不得不赶紧将卧室的门关掉,她不想这呼噜顺着这门溜出来又窜进了儿子的房间。

薇退回到客厅,顺手想关掉彬的手机,却无意中打开了短信收件箱,于是她看到了那些肉麻的她永远都说不出口的短信……

“哦,原来是这样呀!”四朵花听完薇讲述,或用表情,或用声音表达着收到的意思。

“那大箩筐也太缺心眼子了嘛?发什么短信,有话当面说不好么?”鸢这样的高手,自然永远都不会想到还有女人会将情绪泛滥如此。

“你以为人都像你这么有经……验!”槿本想说,“经历”的,但想到姐妹间的情谊,她把“历”字,换成了“验”。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做的?”葵追问。

“你们放心,薇永远会做得有理有节的,她是个知道轻重的人。”薰最了解薇了,她坚信薇不会像一般的妇人那样一泼二闹三上吊,她会让自己所有的行为,都无懈可击的。

的确,薰是最了解薇的。

薇为了不让“大箩筐”一个劲的发短信,于是找到彬以前发给她的短信,复制后发给了她,“宝贝,好累,快洗洗睡,明天见,吻你,晚安,好梦!”。那“大箩筐”回了句“爱你!”后终归静默。

薇继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但自此那书没再翻一页。直到儿子做完作业从房间里出来,薇才站起身。

儿子洗了澡,薇已经将牛奶温好,看着儿子喝下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才转身重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这次,她没有拿起那本书装样子,她抱着双臂盯着茶几上下面的那块地毯。

地毯是全羊毛的圆形的,棕色渐变成卡其色,呈S型从最中央放射出来,有时恍眼一看,这线条似在动。这块地毯是彬千里迢迢从国外带回来的。那时候彬是多么在乎这个家呀。薇仔细算了算。仅仅不过两年的时间而已吧。那么彬是什么时候和那女人搞上的呢。从短信的火热程度上看,两个人正处在热恋之中。那么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如果彬与这女人仅仅是逢场作戏,他的心仍在这家里,仍爱着儿子和她,她原谅他吗?

薇纠结了一会儿,仍没有答案,于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儿子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房门,听到儿子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她转身关好房门,走进了卧室。

薇走进卧室,先关好门,又走到飘窗边将敞开的那扇窗户关上,拉上厚厚地窗帘,然后打开了卧室里所有的灯,用力掀开盖在彬身上的被子,大声吼道:“起来!”

彬睁开眼睛,如同梦游一般缓慢地立起身,眼睛被明亮的灯光晃着,他用手遮挡着屋顶上的灯光,然后嘟咙着报怨说,“你干什么呀,深更半夜的。”

“啪”薇一个耳光扇在彬的脸上,“醒了没有!”

彬真是被薇的这个耳光扇醒了,他睁大眼睛,看着一脸怒容的薇,心虚的不敢再发声。

“这是怎么回事?”薇将彬的手机伸在彬的面前质问道。

“什……什么呀……”彬心虚地将手机接过来,看着“大箩筐”发的短信,一直没将头抬起来。

“说呀……”薇看彬沉默,便明白了一切。现在于问题在她了,是原谅还是不原谅,这是她当前必须面对的问题。而要做出选择她必须先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说吧,说说怎么回事。告诉我事实,你知道你是骗不了我的。”薇已经心平气和了,因为她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这么爱她的彬,怎么就劈腿了呢?而那个让彬劈腿的女人又是何人?这些,对于薇来说,是必须知道的了,因为这些俨然成了她生活的一部份,而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就必须知道个清楚,这是薇生活的原则。

“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彬终于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你错了,错在哪呢?说说吧。”想知道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彬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过了一会儿,彬直了身子,往床头靠了靠,就仿佛,他必须靠在一个牢靠的地方,才能让自己把那些不好开口的事说出来。

“你不知道我现在这个行业险恶,业内竞争厉害。每次在火车站接货,都是一场战争。开始的时候,我总是被人欺,因为人家人多势众,就算总公司本来有明确是给我们货,也依然被其它代理商抢了去。总公司只看销售额,根本不管是谁把货卖出去的,所以根本不管货到了谁的手里。有好几个月,我的公司都没有利润可赚。好多员工都想要辞职。没办法,我只好通过朋友,请来他的一帮朋友,帮我抢货……”

“他们都什么人?”

“农民,都是郊区农民,一身的力气,谁也不敢惹他们。”

“领头的叫什么?”

“姓金,叫金虎。”

“哼,黑社会你都敢碰,这个城里的人,谁不知道,金虎是黑社会老大!”薇因为担心而愤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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