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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国元帅主儿扯歹·孛儿只斤传

成吉思汗的王牌军

主儿扯歹是孛儿只斤蒙古人,蓝眼蒙古人的兀鲁兀部落的贵族,他是蒙古地区内战时期,也可以称为蒙古战国时期蒙古第一军将。1206年,蒙古立国之初,蒙古议会分封主儿扯歹为蒙古第六千户,其后成吉思汗封赏主儿扯歹为大千户,并记第一军功,成吉思汗称主儿扯歹是他的高山屏障,这不是偶然的,主儿扯歹所在的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是成吉思汗的第一王牌军,是成吉思汗中军主力,这是无可置疑的,奇怪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主儿扯歹的名字,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这事也是奇了。

十三世纪中期,在不儿罕山下与鄂嫩河地区的蓝眼蒙古人约有三十多个部落,其中主儿扯歹所在的兀鲁兀部落颇为著名,兀鲁兀人的始祖是早期蓝眼蒙古武士纳臣把阿秃儿,纳臣武士主持了不儿罕山下的蓝眼蒙古人与外贝加尔地区的巴尔忽真人对札刺儿人的战争,蓝眼蒙古人就是因为赢得这次战争而开始强大起来。纳臣武士有四个儿子,发展为四个部落,称为武人系,其中以兀鲁兀部落与忙忽台部落最为强大,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是蒙古人中的蒙古人,他们的百姓善战,这两个部落也常在一起,是兄弟部落,可以这样说,在早期蓝眼蒙古人的内战中,得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则得天下。

蓝眼蒙古部落联盟成立于十二世纪三十年代,在六十年代中解体,蓝眼蒙古人由此陷入分裂与内战。早先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在蒙古泰赤乌部落,以后蓝眼蒙古札答刺部落的首领札木合降服二十四部落,成为蓝眼蒙古人实际的元首,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这时在札木合的札答刺部落,并成为札木合的王牌军。

大约在1183年,乞颜人也速该武士的儿子帖木真成为蒙古乞颜部落的元首,这时蓝眼蒙古人三分,在不儿罕山上的帖木真乞颜集团,在不儿罕山下的札木合札答刺集团,在下鄂嫩河的泰赤乌集团。这三大集团为争夺百姓展开激烈的竞争,后来因为绐察儿盗马事件,山下的札木合集团与山上的帖木真集团发生战斗,也就是蒙古历史上著名的答兰版朱思战斗,也称为十三翼战斗,也就是七十个沼泽的战斗。在战斗中,札木合打败了帖木真,帖木真带着残部逃往鄂嫩河哲别捏狭地黑眼的臭烘烘的堆满羊粪堆的狭谷中去了。札木合下令回师,在回师时,札木合把帖木真帐下的赤那思部落的人煮杀了七十锅,把赤那思部落的首领察合安豁阿的头割下,系在马尾上拖着回去了。

札木合的军队得胜回营后即崩溃。札木合帐下的兀鲁兀人、忙忽台人、大鼻子晃豁坛人,他们部落中每个人都是大鼻子,这三个部落的人上山投奔了帖木真,其他的巴阿邻人与篾年巴阿邻人、豁罗刺思人与亦列乞思人则顺鄂嫩河而下,到达下鄂嫩河投奔了泰赤乌人。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是札木合的两支王牌军,札木合正是依靠这两个部落的冲击打败了帖木真,但是这两个部落却来投奔他们的手下败将帖木真,这也是怪了!

来投奔的兀鲁兀人的首领是主儿扯歹,成吉思汗称他为伯父,这种亲戚关系,可能远在上溯八代,才能扯上关系,成吉思汗说话好听,这是有名的,主儿扯歹投奔到这个远房侄子手下算是走对了路,成吉思汗这个别的没有,但能给人以安全感,所以很多的投奔他。与主儿扯歹一起的忙忽台的首领名叫忽亦勒答儿,忽亦勒答儿,后来忽亦勒答儿与成吉思汗结为安答,也就是结义兄弟。

要命的沉默

大致主儿扯歹经历了成吉思汗的几乎所有的主要战争,这里是说蒙古地区内的战争。但是最为有名的是合兰真沙地战役。当时蒙古中部地区的克烈蒙古联盟,也就是成吉思汗与王汗的联盟,打败了其他所的联盟,成为蒙古地区的胜者。王汗是克烈人的可汗,是那时代蒙古地区的头号人物,是成吉思汗的义父与宗主,是成吉思汗的政治保护人,成吉思汗是王汗的附庸,历代蒙古王都是克烈可汗的附庸。成吉思汗与王汗合作了二十年的时间,特点是在王汗从西域回国后,两人合作得很好,可以说是打遍蒙古地区无敌手。

在著名的阔亦田会战后,成吉思汗先后消灭了鄂嫩河的泰赤乌人,成为蓝眼蒙古人的元首,第二年又在呼伦贝尔消灭了达旦人,降服了哈勒哈河与额尔古纳河的弘吉刺人,成为东部王。王汗则是西部王。这样成吉思汗似乎与王汗有两分天下的局面了,这使两人的铁板一块的联盟出现了问题。

1203年春天,王汗设下喜宴的计策,请成吉思汗来赴宴,计划在宴会上杀掉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没有中计,王汗恼羞成怒,于是带军来偷袭成吉思汗,幸好有两个牧马人得到消息,赶来向成吉思汗报告了,可怜的成吉思汗竟是不相信,他为王汗工作了二十多年,为王汗卖命了二十多年,王汗竟一脚把他踢开。由是成吉思汗抛弃辎重与老弱,轻装上路逃走,他们逃到合兰真沙地时,当时队伍后有两个牧马人在坡上发现山前的红柳地尘土飞扬,便高声喊道:“王汗来了!”

听说王汗来了,大家都慌了。成吉思汗见大家这样,觉得再逃不是办法,军队会崩溃,由是决定返身与王汗作战,派使者与王汗约战,王汗同意。这样双方在合兰真沙地摆阵,准备决战。

成吉思汗向众贵族与军将安排作战事宜,成吉思汗对主儿扯歹道:“主儿扯歹伯父,你怎么样?请你为前锋。”

主儿扯歹一时沉默,手抚着马鬃,没有说话。旁边的忙忽台人的首领忽亦勒答儿道:“我为帖木真安答冲锋去,如果我死,请照顾我的幼子们。”

主儿扯歹道:“我们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一起作帖木真的先锋!”

这样就列阵作战。王汗军阵中,著名的合答黑武士带一千名铁血只儿吉人前来挑战,主儿扯歹、忽亦勒答儿带兀鲁兀、忙忽台的百姓出阵迎战,两人合力把合答黑武士的只儿吉军打败了,正要带队回阵,王汗军阵中黑脸阿赤黑失鲁带一千名土别格人来战。阿赤黑失鲁把忽亦勒答儿武士挑落马下,打败了忙忽台人,主儿扯歹带兀鲁兀人接战,把土别格人打败了,正在追击时,王汗军阵中红脸古邻武士带一千名董合亦人出阵接战,主儿扯歹再胜董合亦人。所罗门太子带一千名近卫军人出来接战,主儿扯歹又把近卫军打败了。

主儿扯歹连挑王汗四支王牌,令山河失色。桑昆公子在阵中看见,不待王汗的命令,带他的军队冲出,前来与主儿扯歹作战。主儿扯歹看得亲切,一箭射去,正中桑昆公子的脸腮,桑昆公子落于马下。克烈人见桑昆公子落马,便冲出阵来抢救,王汗大急,令克烈人全军出击,帖木真也令蒙古人也全军突击,由是双方激战不已。

黄昏后,帖木真军队崩溃,四散逃走,王汗的军队四散追杀,主儿扯歹带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护卫着帖木真逃跑,趁着夜晚逃出了战场,一直逃到北方的大沼泽里的班朱尼河,成吉思汗身边只余下十九骑了,当时天干旱,沼泽干涸,只有一泥水河,大家下河喝浑水,这就是著名的喝班朱尼的浑水,后来凡是喝过浑水的人,都成为牧地大贵族与南方地区总督,跟着成吉思汗发财,这十九骑中就有主儿扯歹,他一直护卫着成吉思汗。

以后成吉思汗在沼泽中隐藏了半年时间,召集旧部,又降服豁罗刺思人与亦列乞思人,共得到二千六百人,二千六百人在蒙古地区中是一个庞大的惊人的数字,可以说是大军了。这样成吉思汗带大军南下,沿着哈勒哈河而走,成吉思汗带一千三百人在西岸,主儿扯歹与忽亦勒答儿带一千三百人在东岸。在路上,忽亦勒答儿不听帖木真的话,出去打猎,导致金疮复发而死,成吉思汗便把忽亦勒答儿兄弟埋藏在哈勒哈河边高高的山岗上。

忽亦勒答儿死后,主儿扯歹带兀鲁兀人与忙忽台人。军队走到哈勒哈河流入滔滔白浪的贝尔湖的河口,成吉思汗令主儿扯歹去招降那儿的弘吉刺人,主儿扯歹带兵来到弘吉刺人那里,传达成吉思汗的话道:“弘吉刺人是我儿子们的舅舅部落,如果投降,那还罢了,如果不投降,就出兵讨伐!”

这样弘吉刺人有两部落投降了。这样得到一千多人,成吉思汗的军队就有四千人了。以后成吉思汗设计偷袭王汗,带着军队出沼泽,以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儿,主儿扯歹两人为前锋,前往者者格儿山的阿兰塞下,夜晚隐藏在山中的狭地里,白天冲进克烈人的营地,王汗带近卫军与中军只儿吉军逃走,成吉思汗带军追击,在山口的斑点盘陀峡谷把王汗的军队包围了,双方激战了三天三夜,成吉思汗军把王汗的近卫军消灭了,王汗的中军铁血只儿吉军向成吉思汗投降。以后王汗的弟弟札合敢合亲王的军队也向帖木真投降了,这样成吉思汗就作了蒙古王了。

以后主儿扯歹跟着成吉思汗向西在阿尔泰山与乃蛮人作战。其间王汗的弟弟札合敢不亲王带克烈人逃走。主儿扯歹用计杀了札合敢不亲王,把逃跑的克烈人带了回来。成吉思汗认为这是主儿扯歹的第二大的功劳。关于主儿扯歹追击札合敢不亲王的事,史载空白,只是成吉思汗在封赏大会上提到这件事,大家才知道这件事。

主儿扯歹的退休

以后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地区各部落,在1206年建立蒙古国,蒙古议会分封主儿扯歹为蒙古第六个千户。分封之后,成吉思汗对功臣们又另加奖赏。在奖赏大会时,成吉思汗专门表扬了主儿扯歹,成吉思汗道:“主儿扯歹的最大功劳是与克烈人在合兰真沙地作战的时候,大家正在发愁,主儿扯歹把王汗的四支军队打败了。后来沿哈勒哈河前进,我视主儿扯歹似高山的屏障。我到班朱尼河去饮水,又从那里出发,即以主儿扯歹为前锋,把最大的敌国克烈人克服了,使乃蛮人、篾儿乞人也灭亡了。克烈人札合敢不,因为是安答部落,又结为亲家部落,但是不久,札合敢不叛逃,主儿扯歹设计捉住札合敢不,把叛民完全俘虏回来了。这是主儿扯歹的第二大功劳。每逢作战,出生入死,英勇无双!着将亦巴哈公主赐与主儿扯歹为妻子。”

在克烈人札合敢不亲王投降时,成吉思汗娶札合敢不亲王的女儿亦巴哈公主为夫人,现在把她赐给主儿扯歹。成吉思汗对亦巴哈公主道:“不是说你无德,也不是说无色。你在我的跟前位列夫人,现在把你赐给主儿扯歹,你要明白大道理,主儿扯歹作战时像是屏障似地抵挡敌人,散失的百姓他能收容,溃逃的百姓他能追回,因此立有大功,才把你给他。后世我的子孙全要记着这功劳,不要违背我的话。后世子孙也不要降低亦巴哈公主的地位。”

成吉思汗又对亦巴哈公主道:“你父亲札合敢不送你从嫁的两百人,并有阿失黑帖木儿,阿勒赤黑两个厨子。现在你去了,仍派阿失黑帖木儿带一百人与你从嫁。”

成吉思汗把自己的夫人赏给主儿扯歹为妻子,这多少有些出格。又赏主儿扯歹为大千户,四个千户,这种赏赐已高过宗王与附马了。在蒙古地区千户为基,千户为大,万户只是官员,管理人员。从这来说,主儿扯歹是蒙古人中开国元勋中,得到奖赏最多的。这是他应得的,主儿扯歹虽然善战,但对作战非常的谨慎,他依靠战争为生的人,所以谨慎。

关于主儿扯歹的沉默,在二十多年后,成吉思汗的儿子窝阔台作了可汗,在赏赐贵族时,赏赐给主儿扯歹后人少,赏赐给忽亦勒答儿后人多,有人问他为什么?窝阔台提到主儿扯歹的沉默,忽亦勒答儿的勇敢。实际上这事颇多可以谅解的地方。当时王汗是蒙古地区的头号人物,作可汗四十年了,听说王汗来了,大家都害怕,都慌了,所以要主儿扯歹与王汗作战,他会有所害怕与犹豫。成吉思汗实际早已原谅了主儿扯歹的沉默,因为成吉思汗也害怕王汗。

大致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地区,建立蒙古国以后,主儿扯歹退休了,他没有参加以后的成吉思汗的对外战争,以后的后辈者别、速不台都主要是在对外战争中出名,主儿扯歹反是无名了。主儿扯歹的性格颇为重厚浑浊,凝重之类,威重杀伐之,主儿扯歹也是有福气的人,在一个能体谅人的国王成吉思汗手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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