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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南荒终立足

回想起白衣女子的身影,顾云脑中只觉异常熟悉,却又异常陌生。聚义厅前寂静如同鬼域,军士们四下探查,竟发现这几十号悍勇山贼俱是瞬息之间脖颈中剑,身死当场。众人心中一时胆寒,对那女子越发敬畏。许久之后,众军士见顾云仍自神游物外,那个年长的军士才轻声唤到:“云首领!”

顾云这才像是猛地惊醒,望了望四周,这才定住心神,说道:“未想到时机突转,得贵人相助。时不我待,大家听我命令,于寨外的军士点火放信,大家挑起齐龙之头,随我一同奔赴寨门。”

黑风寨腹地颇深,正赖有道路直通聚义厅与寨门。顾云一众行来,竟也无人相挡。四下时的寨民及奴隶眼见齐龙人头被挑起,早吓得躲回了房内,无人再敢出头。顾云一行快步疾奔,一柱香的功夫,便已走到寨门。

此时寨外奔波营的军士也已抵在寨门口,正与守寨的奴隶对待。

顾云眼见这群奴隶拈弓搭箭,正死死地抵住前来的营兵,心中愤怒,抄起挑住齐龙头颅的大枪,猛地一声大吼:“贼首齐龙已伏诛,罪不及众人,尔等开寨受降,可饶不死。否则大军之下,玉石俱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群奴隶中亦有识得汉文之人,当下闻听顾云之言,又看到齐龙之首,便哇哇的大叫几声,向其他的奴隶翻译了语言。奴隶们听懂了顾云之意,便马上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将寨门打开。寨外的奔波营军士眼见寨门已开,便挥军直入,迅速将寨门控制。

“你三人各引军士占据全寨,待控制住局势后在聚义厅前听命!”顾云转身向身后的三名军士发下军令。三人各领了一队的军士向山寨的不同方向进发。

“云首领!”周昂领了一队亲兵冲到顾云身前,眼看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顾云伸手引了周昂,长舒一口气,兴奋地说道:“周昂,这片山寨,就是我们在这异域的立足之地!”

顾云感慨一通,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马上吩咐周昂道:“你马上带几名斥候,将这好消息告与卿儿他们,将他们一并接到山寨!”周昂领了命令,便匆匆带人上马急驰出山寨。

顾云看着周昂远去,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四下跪着受降的奴隶,便命军士将刚才那懂汉文的奴隶唤了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回大人,小人名叫巴得难,原是占城宾多罗国人士,去年被那恶人齐龙强掳了来,成了他手中的奴隶,已一年有余。”那奴隶恭声答到,言语颇为得体。

“原来如此。我看你汉文说得流利,可是曾去过中原?”顾云见这人汉文熟谙,便起了兴趣追问。

“回大人,小人并未去过中原,但自小却对中原神往不已。小人原是乌衣城的商人,常与中原行商贸易往来,这才粗通汉文。”

“嗯,巴得难,这异域之名讲来却是如此拗口,你既生于宾多罗,便改汉名为乌难吧。今日你带众投降,立了大功,我便为你去了奴籍,命你为代为看管山寨奴隶。你去选几个通汉文的奴隶,将我的命令知会于众人,老实本分,听令行事,莫要作乱。”顾云沉吟了下,便向乌难发下命令,又补充道:“我手下军士军纪严整,不会擅杀平民,你们本分作事,有功则可去除奴籍!”

“谢大人,小人这就去选派人手,将大人之命四处传晓。”乌难施了礼,便引着一众奴隶回到山寨的住处。顾云看着乌难远去的背景,侧身吩咐身旁亲卫,派了两人去监视乌难,又选了二十名军士守住寨门,便引着其余的亲卫向聚义厅走去。

一路行来,顾云只看到奔波营军士们在各处据点昂然而立,并未出现扰民的情况,心中异常高兴,暗暗称赞三人领兵之功。不多时,顾云便领了众人到了聚义厅前,此时那三位军士早已等候在空地中回报进展。

“云首领!”见到顾云方至,三人连忙趋身向前,各自施了礼。

“攻取黑风寨,你们三个得了首功。你们原在谁帐下?”顾云将军务交于周昂、赵虎二人,对军士们的具体情况却是不甚了解。想到今日与自己立了首功的三名军士,自己竟叫不上名来,不由得心中有些羞愧,便借着话头想套出三个的情况。

“回云首领,小人秦英,这是郑苍、庄同,我三人俱在奔波营赵虎大人手下听令。”年长的军士回道。

顾云心中欢喜,经过这两番征战,营中军士虽折损颇多,但好在经历了血腥战火淬炼,留下来的苗子都是可用的人材。顾云有意提拔这三人,便朗声说道:“很好,秦英、郑苍、庄同,你三人即刻升为奔波营百人队长,各领队众,等周朗等营中军民一并归寨,我另有赏赐!”

“谢首领!”三人一同施礼,便侧身入了队列之中。

顾云本来正欲与三人交谈,这时一名斥候骑马驰来,直到顾云身前,才驻处马儿,翻身下马,高声回报道:“回云首领,周朗等携流民营百姓已到寨门!”

“快快开寨相迎!”顾云命这斥候回身传信,便向着两侧的众军士说道:“大家随我一同迎接!”

顾云一步脚步飞快,才走到半路,便看到远处人声鼎沸,喧嚣热闹,心知流民们已是入了寨中,便又加快了脚步。他心中欢喜异常,只想将这好消息告于卿儿听,边走边就扯起脖子,向远处张望,想要找到伊人的身影。只是此时已是后半夜,月光朦胧,远处却只能看见点点的火把,顾云心中急切,脚步生风,急匆匆便走到流民众前。

“卿儿!”顾云走过去,正看见队伍前方的卿儿,便欣喜地跨步向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在佳人耳畔放肆地亲热了一番,这又有松开手,望着伊人的双眸,得意地说道:“卿儿,我与你将这黑风寨拿了下来!”说着,顾云便揽过卿儿的肩膀,转过身,大手一挥,又笑道:“你看,这里正是我们立足南国的第一步!”

卿儿在顾云怀中,眼看着心上人英姿模样,一时也是痴情相望,她顺着顾云的大手看去,却只看到黑漆漆地的一片黑,便笑道对顾云说:“云大哥,这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啊!”

顾云闻言,一时尴尬无比。他正好瞧看周朗在人群中,便将众人唤来,说道:“秦英、郑苍、庄同,你三人带人先将大家安顿下来。这寨中规模颇大,奴隶也是甚多,想来住房应是无虞。周朗,你领人将寨中财粮财物、人口户数等探查一番,再报于我。周昂、赵虎,你二人将寨兵及军士的尸体集中掩埋,另各选军士,守好寨门,日夜巡逻。今日时辰已晚,诸事明日再行汇总商议。”

众人领了顾云军令,便各自带了人马奔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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