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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兴土木

顾云的命令逐一传达下去,营地中掀起了热火朝天的营建**。在顾云的授意之下,齐秀挑选了几个识文断字的越秀营兵,充实到宗案馆中,这个顾云颇为引以为傲的新创机构便算作开张。顾云让周朗从仓库中拨划了些纸张给齐秀,让她领人发放卷册,开始对整个山寨人员进行彻底的清查归档。

为了节省时间,齐秀将全寨人口按不同类别依次统计,每次统计时,都将全员统一集合到寨中的校武场中,由越秀营女兵看守住,每人分发一页履历纸,让个人填写自己的生活履历、职业特长等信息,不识字以及不通汉语的,则安排有专门的翻译等人员负责誊写统计。

这种方法可谓是极大地提高了甄选山寨人员的效率,不过才两三天的时间,一册册包含完整人员信息的宗案便已放到顾云案前。顾云没想到自己仅是结合前世的记忆,粗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竟在短时间内让齐秀较好的执行完成,不由得赞许地看向齐秀,命周朗从仓库中拿出十几样首饰,分别赏赐下去。这些案卷可谓是山寨治理的核心内容,顾云认真的翻阅了几遍,心中有了大体的了解后,便让宗案馆的女兵分别誊抄归类,将这些信息送交给卿儿、周朗等头目手中。

众人原本只是盲目地从寨中选用人力,既浪费心神精力,效果也不好。突然间有了这些信息的帮助,众人才真正佩服起顾云的高瞻远瞩。众人依着这些信息,分别到寨中甄选不同的人才,整个工程的效率得到极大提高,一些疑难的瓶颈也得到了突破。

山寨的营建虽然人力丰富,却唯独缺少富于经验的工匠。此时卿儿与周朗二人正依着宗案馆的信息寻人,顾云给了他们临机挑选人才的权力。一柱香的功夫刚过,二人便将原本在奔波营、越秀营、普通流民、黑风寨众甚至是奴隶营中的二十余名工匠挑出,两人平分了这些工匠,便领着奔赴各自的工地。

卿儿此次主要负责女兵军营的建造及周边设施的规划整理工作。此时她正领着众工匠勘察地基,筹划营盘规划的诸多事宜。卿儿选择在泉湖的东岸建设女兵营地,她一是看中了这里引水便利的条件,二是考虑到越秀营兵的守卫职责,选择靠近顾云所居的政事堂附近,以防万一发生事端,也好就近处理。

她先是命工匠们绘制好营地的图纸,以两千人的规模划定出营地地基的大体界限,紧接着又与周朗商议,将山寨右侧的沙缦河引出一条沟渠来,穿过流云寨的中心,又将泉湖的水引出,与沟渠相汇,再绕个弯,重新流入沙缦河中。这条沟渠一是可以用来取水,二来也可以用来排放生活污水。卿儿与周朗分别在沟渠的南北两端再各引一道沟渠,在其中建设男女兵所用洗漱沐浴的营房。这样一来互相间污水互不影响,与生活区污水共同流入河中,设计十分合理。

除了营造女兵军营,卿儿还将注意力放到了对泉湖周围的改造上。在询问过工匠们的意见后,卿儿自作主张,在泉湖的中心建起一座凉亭,再由小桥伸到湖岸。卿儿又邀顾云一同出手,写下“湖心亭”与“忘忧湖”、“奔波泉”的题字,命工匠选巨石凿刻,放在湖泉亭边,平添了这片景色的风韵。

相较于卿儿的忙里偷闲,周朗的营建工作就比较繁重了。他既要负责山寨围栏、寨门等的整修重建,又要负责奔波营军营、生活区营房、垦荒种稻等工作,可谓是分身乏术。幸好顾云接手了围栏、寨门重建的工作,这才让周朗稍微减轻了些负担。

顾云针对黑风寨寨门多由巨木搭建,不利抵御火攻的现状,决心将山寨以林木为主的围栏、寨门推倒重建,代之以巨石、草木灰、鹅卵石、木屑等混合性的材料。好在黑风寨攻取之后,四周已没有战事的威胁,这才给了流云寨安心营建防御设施的机会。

为了推进工程的进展,顾云命奔波营暂时停止了操练,全员合部集中起来,依队次分成三个大部:第一队一百余人带了斧头去沙缦河的东岸砍伐树木,并焚烧树根,烧制草木灰,顺便为开垦耕地弄出空地。第二一百余人带了铁锹等工具去寨后的山中,寻找挖掘石块的适宜地方,为山寨的营建采挖石料。第三队则负责将原有的寨门、栅栏以及破损的其他房舍全部拆除,将物料集中存放,以备重建。

分配完各队之后,顾云便从卿儿、周朗那里借调了几个有经验的工匠,一起商讨山寨的总体防御设计。顾云结合前世在军事论坛中学到的皮毛知识,又询问了工匠们的具体意见,决定在流云寨构建起三个梯次的防御体系。

第一层属于山寨外围的城防构造,主要包围山寨的寨门、围墙、瓮城、水井、火垛等主要设施。

山寨的围墙原来只是粗圆的巨木围拢起来,既不耐火、耐蛀,也不结实,顾云采纳了工匠们的意见,将寨城设计成紧贴山崖,依山势而起;而具体到墙体,则分为内外两层,内城以巨木、巨石堆砌,起到支撑寨墙整体的功能,而外层则采掘石灰石、河卵石,以石灰、草木灰、黏土、粗细木屑等调制,烧制成青砖样式。顾云亲自领工匠试制,制成后竟发现其硬度不下于顾云前世的水泥,不由得兴奋异常,顾云随口便为其起名叫“流云砖”,便选调了人手大量的制作。

寨墙以流云砖砌城,寨墙仿顾云前世所见到的长城样式,设有垛口、炮台、箭孔、马面、望楼、哨所、藏兵洞等诸多设施。寨墙宽厚,其上能容两匹马大小通行,可以实现环寨巡逻的功效。寨墙一方面可以防御流寇、盗贼,又可以抵御猛兽、山洪、巨风,肩负有多重功能。

寨门的设计要比寨墙更加复杂的多,顾云在采纳工匠意见的基础上,又考虑到防御示警的功能,便将寨门设计成城门的样式。山寨原本只在南面有寨门一处,东侧虽近河岸,却没有开门设道。顾云便将东侧增加一处寨门,与分别南侧之门命名为定波门与扬武门。

寨门分三层,两层楼高,下城过道设内外两重大门,东侧有门房,外层寨门之后,设有一道吊闸。寨门的中间有仓库,内部可以放火石、硫磺、油料、弓矢等物资。顶层城门楼四面开窗,内挂铁钟,供日常记时,如遇紧急情况,也可以起到鸣钟报信的作用。寨门内侧,各设一瓮城,即可以养马,又可驻扎军士。此外,寨门的内侧又开挖水井,既可以解决守寨军士的吃水问题,又能防止敌方的火攻,可谓十分便利。

山寨防御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分别是聚落内部的巷道和具体的住宅单位。顾云为寨中建筑的兴建定制了标准,要求其建筑应高墙窄巷,巷中还设街门与过街楼,选派专人层层把守。寨中具体的建筑单元,则选用厚高的墙,只开小窗,其中设有望楼,能起到监视周围动向的功效。

山寨整体城防体系的构建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工程,顾云并不期望速成,而是由外向内设定了优先级,并指定专门的工匠负责,每名工匠则又调动大量寨中原有的奴隶施工。眼看着在自己的筹划下,山寨的各项城防依次建起,顾云心中总算是放下心来,便又带着秦秀、韩秀,四处视查其他工作了。

顾云心中也知道众人中,就数周朗的工作千条万绪,不易处理。顾云从秦秀口中听到周朗这几日不去筹划营建农垦,却总在女营处转悠,心中也有疑问,便领着二女来到了女营,却正巧看到周朗与卿儿两人站在一处,远远地就听到了二人的争执。

“周主簿,我越秀营的姐妹本就不多,如今你又想抽调出三十几人,卿儿真要依了你,那我这越秀营岂不成了空架子?周主簿,你的主意卿儿委实不能答应。”

“二寨主,我今日来你这里借人,也并非是为徇私,确实是为山寨的长远发展考虑。云首领从宗案馆发出的卷册中,明白写着,越秀营中有数十人原是临安府的织女,这些人长年缫丝织布,正适合选来发展咱们流云寨的丝绸织造之业,为山寨贡献财源,如果仅是放在越秀营中作亲卫,岂不是浪费了人才?”周朗见卿儿不松口,心中情急,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周朗突然撇到顾云从远处走来,像是寻到了救兵,马上迎上去,说道:“云首领,你来的可好,快劝劝二寨主吧!”

顾云心中好奇,便向卿儿问道:“卿儿,周主簿如此急切,所为何事?”

卿儿见顾云问起,这才答到:“云大哥,是这样的,周主簿从宗案馆查到,越秀营里有三十几人原是临府织造的织女,便想来卿儿这里借走,营造山寨的缫丝之业。这能为山寨创收之举,卿儿本不想反对,可是越秀营统共才只七十余人,这一下便要走了大半,岂不被抽成了空架子?卿儿这才迟迟不敢答应。”

“原来如此”,顾云知晓了情况,心中沉思了一会,便说道:“养蚕缫丝之业,向来获利丰厚。如今山寨各项营生俱要用财,发展丝绸之业,能早日使山寨获利创收,避免入不敷出的困境,可谓是山寨发展的头等大事。这三十几个女兵,即日起便撤了军职,调到周朗手下善加利用。至于越秀营的情况……”顾云又看了看卿儿,便又说道:“越秀营、奔波营自创立后并未扩充,如今山寨人力充足,当尽快扩充战力,编选军士。卿儿暂且放心,过几****便于你补齐缺额,到时这寨中妇女,任你调用。”

顾云决计之后,周朗、卿儿二人尽皆欢喜,当下二人便辞了顾云,去办理交接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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