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此刻的眼神没了锋芒，有的只是一个普通老者对于孙子的担忧。
眼神在五人之间流转，最后停顿在顾卿染身上。
对于凌老心中的顾虑顾卿染很是明白，就算她说的再如何胸有成竹，也只是一个少女，还是个未成年的。
更何况凌墨初的腿伤了几年，中间请过数不清的名医妙手，可都没有成效，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却放出话来说可以治好，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凌老会如此，怕也是因着见识了那药的效果才会这样的吧。
其实那药也只是为她以后的治疗做个基础而已，药材也仅是有些去淤化血，疏通筋脉，促进血液循环的药性，可尽管如此，也比那些自称“名医”的人好太多。
凌墨初如今身体太差，如果不仔细的调理一番，怕是承受不了后续的治疗，唯有先用一些温补的方法堆砌，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还有一点，借此也让人对她的能力有承认，能够知道她不是空口白话。
“染丫头……”凌老似是下定决心般，苍劲浑厚的声音染上几分嘶哑：“……小墨的腿真的还可以治好？”
顾卿染看着这个年过半询的老者，抚唇轻启：“能。”
凌老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却又仿佛知道这样做有失威仪，轻咳一声复又坐了下去，但脸上是怎么也无法遮掩的喜悦，平复了片刻才断断续续的说着：“那……那今天……是不是就可……可以开始了？”
“嗯。”顾卿染应了一声：“凌爷爷，我今天会来也正是因为这样，半月之前我就答应过……我顾卿染说过的事情，没有失信的……更何况还是答应过凌歌的。”
然后又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就可以，不过……我并不喜欢治疗时有人旁观。”
在顾卿染顿住的那一刻，凌老面色一紧，以为还有什么问题，可当听到“不喜欢有人旁观”时松了一口气，摆摆手道：“没事，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们就不看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眼底透露出的光芒无一不是在诉说着无限的担忧。
凌曜和凌景还想说什么，却被凌老一个眼风给制止了，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埋藏心底，只是两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顾卿染。
凌歌软软的小手轻轻拉扯着顾卿染的衣角，圆圆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无声的请求着。
看到他们这样，心中一角缓缓的融化，竟是有些不忍，淡粉的薄唇微微蠕动，最终还是破例了：“可以让一个人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