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私塾上午的课程已经结束，浏庄的学生一般是回家吃饭，外庄的学生则是在私塾学厅里吃自家娘亲准备的干粮，无外乎馒头烙饼之类的面食，偶尔会有些鸡鸭鸟蛋，那是足以让其他外庄学生嫉妒的吃食。至于孔老先生？他虽孤家寡人，独自住在浏庄十载，但却未曾为吃食苦恼过。
一日三餐，浏庄老族长都替孔老先生安排好了，早午两餐让孙子刘肥这个胖老头亲自送去私塾。每日早餐，肉沫粥配鸡蛋或者鸭蛋，再加上白面肉包子。午饭，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晚餐，则是与老族长共进晚宴，孔老先生本不愿前去，但架不住老族长的私酿美酒诱惑。
这孔老先生为什么不愿去唠叨？难道是孔夫子显圣，他这个儒门弟子的礼义廉耻之心觉醒？自然不是因为这些。浏庄老族长每日为私塾先生准备的晚宴，其实说白了就是‘考校工作’。前两任私塾先生，就是被老族长这阵势给吓走了，虽说浏庄私塾待遇那是没得说，但是这日日考校工作，不是谁都受得了。
第一任私塾先生是名家学派弟子，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做了一个夏天，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愤而离开。据胖老头刘肥所言：先生与我爷爷把酒言欢，玩‘辩论’助兴，结果恼羞成怒，便离了浏庄。第二任私塾先生是个法家学派弟子，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做了四个春秋，赚够钱财，便与刘老族长拜别，跑去郡城学院求学去了。第三任私塾先生则是孔老先生这个儒家学派弟子，四十多岁时来浏庄，一教就是十载。
私塾大门被人推开，胖老头刘肥拎着食盒，在学生们注视下穿过学厅，走向百花屏遮掩的偏门，进入孔老先生的卧室。
酒足饭饱之后，孔老先生率先发话：“刘胖子，今晚就动手吧！明日就要开始了，不能让老头子坏了我们的财路……”
胖子刘肥苦涩着脸道：“那可是我亲爷爷……”
孔老先生见胖子刘肥哭哭泣泣，心里咒骂，死泼皮，装什么？你的贼德行老夫还不知道。脸上不动声色，端起茶水，不发一言。
胖子刘肥偷偷瞥了一眼，见私塾先生不理睬，便不再哭泣，皱着眉头道：“不是不可以，只是这财路分配……”
“其他人怕是不会同意，莫贪心，刘胖子……”放下茶水，孔老先生对着胖子刘肥又安慰道：“想想你的儿子，你莫不是想看他和老头子一样停留在‘炼精化炁’，不想看他光宗耀祖？你家这个独子今年才弱冠，若是有足够财力支持，‘炼炁化神’那是很有希望的……”
胖子刘肥一想到独子，心里的愧疚就荡然无存，面露凶光，牙缝里挤出“好，就今晚，我会……”
下午的课程提前结束了，孔老先生回了卧室，让学生们独自来会面。阿酒陪着酒妹坐在学厅里，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同窗满怀信心的走向百花屏后面的偏门，然后沮丧的走了出来，不发一言的收拾好东西离开私塾。偶尔有一两个喜笑颜开的离去，惹得剩下的学生满脸嫉妒……
夕阳开始出现，北面的浏河水缓缓的流着，学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少女吸了空气，没有理睬阿酒的目光，穿过讲师台，消失在那扇百花屏后面，不知为何，一丝不安在少年心里出现……
孔老先生面色不太好，难道老夫猜错了？都一刻钟没学生进来了，算了。这次躲过了又如何？量你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正要起身赴晚宴，见刘酒妹进来，心中一喜，真是自投罗网，老夫这还不收了你，怎么对得起昔日‘白菊花’的称号？
少女推开门，见孔老先生示意自己坐下，便顺从的坐在其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圆桌，上面摆放着茶几，陶瓷茶杯翻盖在茶盘上。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放在孔老先生面前。显然这些穷学生没资格让这位‘夫子’为其煮茶倒水，少女朱唇轻动：“夫子，我……”
“不必言语，老夫明白……”孔老先生翻开一只陶瓷茶杯，倒上茶水递给少女道：“刘酒妹，喝茶，这可是刘老族长从郡城带回来的上好茶叶……”
少女伸出白嫩的手指，正要接过那支枯瘦手掌中的陶瓷茶杯，不想拿只手突然松开杯子，任其掉落，转而抓住芊芊玉手，如鹰爪一般的手掌拿住少女的细手，酒妹惊愕的看着孔老先生。
‘嘟’陶瓷茶杯落在木桌上，茶水顺着桌面缓缓的流向地面，‘滴答’掉落青石地板上。
少女回过神来，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扳开枯瘦的手掌，没有言语，默默着盯着眼前这老头子。
“不求饶？你知道老夫要做什么？”孔老先生也不管少女的挣扎，自顾自地唠叨道：“老夫在这个破地方待了十年，连一个美人都没遇见，只好每月去县里的勾栏里放松一下。穷乡僻壤之地，连女人都变得丑了。而你，就如一朵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年轻，美丽，聪慧……”
孔老先生将少女强行揽入怀中，不顾其推搡，继续道：“这么多年，老夫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她们要么只有年轻和美丽，要么只有美丽和聪慧，要么就是年轻和聪慧……很少有女人三者皆有，你是老夫这些年来最得意的学生……”
少女想要从一个‘炼精化炁’顶峰的二级武者手里挣脱，那是绝无可能的。撕下师表的孔老先生抱起不断挣扎的少女，苍老的脸庞贴着少女的躯体，大口嗅着酒妹体香，露出痴迷之态：“为什么不叫喊？是害怕引来你的小跟班吗？”
“哈哈哈……不叫喊就没机会啦……”面目狰狞的孔老头，将少女抛到床上，迫不及待的先给自己脱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条短裤。
少女咬着下唇，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木偶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失了魂一样。
孔老头见少女死心，不再挣扎，语气一转，开始甜言蜜语起来：“酒妹儿，你从了老夫，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你，县学之事老夫还是能做到的……”
孔老头抓着少女脚，摘掉一只青色绣花鞋，一边把玩着酒妹的脚，一边继续说道：“老夫再告诉你一件事……”话没说完，心生不妙，脑后生风，抬手一个后挡，‘砰’木屑飞溅。
阿酒拿着两条椅子腿，怒视着孔老头，孔老头正准备拿下少年解恨，突然胯下传来一股钻心痛，孔老头一分神，少年手中两条椅子腿就狠狠的抽到了头上，一个双雷灌耳，孔老先生这荒废多年的身体算是彻底撑不住了，直接晕倒在地，不停的抽搐着，下体失禁，一股尿味开始弥漫……
少女赤着一只脚越过孔老先生，连地上的青色绣花鞋子都未曾捡起，拉着微微颤抖的少年冲出卧室。
夜幕开始落下，胖子刘肥站在私塾正门，那个肥胖的躯体眉梢紧锁，盯着站在讲师台上衣裳不整的少女和微微颤抖的少年，质问道：“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孔夫子呢？”
“回大爷爷，夫子刚刚教训阿酒，现在正在屋内生气”少女莞尔一笑，似乎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
“嗯，那你们回去吧，莫让爹娘担心……”胖子刘肥见少女如此淡定，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困惑，但想到今晚安排的事，就懒得计较这少年男女的勾当，于是便放其离去。
胖子刘肥与少女四目相对，少女报以微笑。胖子刘肥看着迎面而来少年男女，摇了摇头，突然瞥见少女少了一只鞋。三人正要擦肩而过，胖子刘肥一把抓住酒妹的胳膊，挺高音量，大声质问道：“你的鞋呢？”
“你的鞋呢？”“你的鞋呢？”“你的鞋呢？”在空旷的学厅里回荡着，胖子刘肥怒了，他发现自己被欺骗了，虽然不清楚酒妹为什么骗他，但只要不让她跑了，胖子刘肥觉得自己会知道真相的。
“大爷爷，你抓的人家胳膊好疼”少女清澈的眼眸里，泪水在不停的打转，似乎下一秒就会涌出来，忍不住让人一番呵护。
胖子刘肥见少女如此楚楚可怜，心里一软，减弱了手上的力气，大声叫喊道：“孔老头，看看教的学生……”
少年面色紧张，有点不自在的看了少女一眼，又看了胖子刘肥一眼。似乎在纠结该如何是好？少女嘟着嘴，望着胖子刘肥，惹人怜悯，可惜这胖老头此时不吃这套，依旧抓着少女胳膊不放。
百花屏突然倒地，孔老先生佝偻着腰站在卧室门前，穿着短裤，双手捂着裆部，头破血流，扯着尖锐嗓子，如女子般叫嚷着：“老夫……要杀了这两个小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