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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崩碎

从厨房端出两碗粥,还特地做了份自己平时穿都不怎么舍得吃的糖饼…(唔,以现在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招待了…)华逸飞如此想着:“那个…小七,过来吃饭了…”

没有回应…“小七?”华逸飞疑惑道

……

好吧,华逸飞起身出到院中,不出所料,少女正在院中,向远处眺望…

阳光下,少女如瀑般的黑色长发泛起淡淡金光,阵阵微风拂过,女的长发随风而动,她开双臂,像是在拥抱着什么…

晌午静谧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院子中,让人不禁放松下心神…

“小七。”华逸飞轻轻喊道…

“嗯?!呜哇,小飞…怎么了?…”少女被突然的打扰感到惊慌失措…

“你在做什么?饭做好了,我叫你你没有反应….”

“额…好…好吧,刚刚,我在发呆…在发呆…”少女嘿嘿笑着:“走吧,一起..一起去吃饭吧…”说着,少女拉着华逸飞就要向屋内走去

有点语无伦次…华逸飞如此想着,回头看了看少女刚刚所站的位置,她刚刚所看的方向…华逸飞也看了过去…那是…剑谷的方向啊……华逸飞想起昨晚自己的遭遇,不禁向少女看去,她到底是谁?……

…………...

一个月后

奥莱帝国西部奥斯洛要塞

一名威武的男子在众多士兵的保护下在城墙之上行走着,他看向城外密密麻麻的生物,纵然百战沙场,却也不禁头皮发麻…

“西荒…果然被从内部整合了吗!该死的!”这人对敌军的强大感到无奈,却也因此而兴奋…

“将军,西荒来人大约十万众,统领他们的是西荒著名的战将汉密尔顿公爵,而且…据传西荒的异族也来了不少….”那男子身边的一名军官模样的军人说道

“十万吗?有点意思,我们这奥斯洛要塞日常守军都有八万余人,这一个月来,从帝国各地又陆续调来数个军团,十万众想攻下我们这里,怕是异想天开了…但是,异族的人马…着实是一个大祸患,却是不知都有哪些大头来了…”将军听后开口道。

“将军,这次西荒来攻,除了一月前芬尼斯城被龙族攻破之外,对方就没有了任何异动,一个月来显得过分安稳了一些,十万人的粮草可不是小数目。”

“这我都明白,但是,对方既然来攻,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格里格尔那头巨龙明显在对方阵中,那么异族来者怕是有不少都不弱于它,贸然进攻,怕是有失,唯有以静制动,随机应变才可增大我军的胜率,况且,我们这边的大人物,估计也快要到达这里了,到时,在主动出击不迟…传我将令,全军提高戒备,全军斥候小队全体外派,务必探清敌军虚实!”

“是!属下告退!”将军一说完,顿时身边数位军官领命分开离去,只留下将军和副官在城墙上观望敌军…

.........

“小飞,又是新的一天啦,今天打算怎么度过哇?“少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华逸飞停下手头的工作,前去开门,少女兴奋的冲了进来:“吶~小飞,早上好!“

“早…早上好,今天也很准时啊…”华逸飞无奈的回答道

一个月前,少女突然出现在家中,从此便在每天早上都回到家中来,在天黑了之后便不知所踪…华逸飞曾考虑过安全问题提出过让少女在家中留宿…但是对方说着没问题没问题的就拒绝掉了,想想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在一个少年家中过夜好像也不怎么…呃..安全?

最终,华逸飞渐渐的习惯了少女的存在,每天早上都会做两份早餐,而少女也毫无意外的每天都来出勤了…唯一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人好像都看不见少女一般,甚至常有人问起,为此华逸飞只得讪讪笑笑。

如果,她来自那里…那么还是少问为妙…

“小七,我出去了,你在家里要小心。”华逸飞吃完早饭便出门前往校场去准备新一天的魔法练习了

“小飞…”

“怎么?”在出门前,小七突然出声,让华逸飞回过身来,感到困惑

“你的魔法练不成吧…难道你不想…”少女欲言又止,好似放弃了什么,少女突然露出一种勉强的微笑:“算了,你一定要回来…能答应我吗?。”

“……”对于自己掌握不了魔法的事,自己一直都有点耿耿于怀,毕竟,唯独自己不能掌握…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对于少女突然提起这档子事,华逸飞的心情自然不会多好,然而,这一个月的相处,自己早已把她当成了家人,虽心有不满,但很快就被自己揭了过去:“嘛,算了,我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

留下一句,我关上大门前往校场…

…………

少女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台上沉默着…

“阿飞,你是掌握不了魔法的啊,这样下去,我们和你又只能…再次分开吗?…”少女独自嘀咕着,不知不觉,少女的脸上出现了两道泪痕…

“阿飞…….”

………….

华逸飞正在校场上练习着,与往日一样,吟唱咒文后,魔法阵应声出现,但不等法阵凝聚,便不受控制的破碎开来,其中蕴含的元素力量瞬间躁动起来,似是在抗拒着召唤者一般,飞速逃离华逸飞,紧接着,便是魔法的崩坏……

顿时,在旁围观的孩子们爆发出笑声:“哈哈,我就说吧,今天他还是不可能成功!”“华逸飞,别练了,你不可能的!”……种种嘲讽声传来,连最基本的元素都不能聚集,确实是连普通士兵都不如了,毕竟,无法聚集元素,就得不到元素的帮助,甚至连身体都无法强化,那样,连一名最普通的士兵都当不了…

华逸飞叹了口气,没有灰心,刚刚,比之前有所进步,起码法阵中出现了元素的力量…再次吟唱,一个小小的法阵出现在华逸飞的双手之间,不是很稳定,但是确实的停留在了他的手中…

周围的人瞬间寂静了,他这是…成功了吗?

华逸飞也激动了起来,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成…成功了!我成功了!!”激动的大喊了出来:“好,接下来,点燃吧!元素引燃!”大声喊出魔法的咒文,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出现的美丽火花…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魔法阵没有形成魔法,也没有消散…只是静静的在手中闪烁着光芒……

围观的人群全都震惊了,笑不出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个魔法除了成功就是失败,无论哪样,事先形成的法阵必然会消散,这是数万年下来的共识,但是,华逸飞手中的魔法阵却丝毫没有消散的痕迹,人们不禁退后了几步,都有些恐惧的看向华逸飞…这是常识被打破时,人类自然出现的恐惧……

全场,唯有华逸飞不甘心:“元素引燃!!引燃!!!给我着啊!!混蛋!!!”一遍遍的尝试着,试图让魔法最终形成以证明自己是可以掌握魔法的….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都无果而终…

就这样,十多分钟过去了,围观的人群早已撤到了远处,那个法阵还在那里闪烁着,现场诡异的气氛越来越重,甚至村子里的几位长辈都被惊动了过来,但没有一个人能够解释这种现象,无法让魔法发动,也无法消除法阵……

“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华逸飞极度的不甘心,用双手狠狠的挤压着手中的法阵:“破碎啊!!!像往常一样破碎掉啊!!!要不然,你就给我引燃啊!!!!混蛋!!!!!!”

‘啪…’

……‘啪……’

…………‘啪啦…….’

清脆的破碎声传来,在场的众人全部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种撕裂人心的破碎声…..

那几位老者感到了不妙…立即下令让全部人后撤…

‘啪啦..啪啦….啪啦……..’

破碎声不断传来,法阵上也随着声音出现扭曲的裂纹,然而,那种裂纹却显得非常突兀…不似是法阵崩碎时的碎裂声…

‘啪啦….啪啦啦……’终于,裂纹布满了整个法阵,华逸飞很想把这个魔法阵给甩开,然而它就像是粘在手上一般,怎么都驱赶不开…

突然,法阵崩碎,化为一片片支离的碎片向周围扩散开来…时间仿佛静止了,华逸飞感到身边的景物都被无限放大了,身体不受控制,无法动弹,远处人们的呼喊声好似在眼前,又好似在天边….

紧接着,一股异常强大的吸引力从法阵处传来,整个空间都扭曲了,围绕着之前法阵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漩涡般的漆黑空洞…周围的空气与大地被拉扯的变了形,不远处的房屋树木,全都扭曲寂灭,少数留在周围的人也被撕裂压缩……

华逸飞看到了…在自己手中的这个黑洞般的事物在撕扯着自己,撕扯着周围的空间,撕扯着世界,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这究竟是什么)

突然间,时间又好似被无限加速,围绕着黑洞,华逸飞感到天旋地转…

(要死了吗?)他如是想着…..

黑洞消失了,围绕着黑洞,接近50米范围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之前在这里面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全都消失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村子里的人看着眼前的大坑,全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有几个老一辈的人喊道:“快…快去城里请大师前来!!”

与此同时,在奥莱皇宫中,一位白须老者缓缓睁开眼睛…“这是…这股力量!!”他望向远方:“在南边吗?看来得走一趟了…不知那几个老家伙是否也会前往…”说罢,他默念法咒,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丝淡淡的荧光在原地闪烁,告知人们,这里曾有个人…

……………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放心吧!我一定会…凯旋而归!”

……………

“啊——!这究竟是什么?”华逸飞想要抓住…

……………

“这把剑,是最后一把了,你们几个可得好好看着,它是你们里最小的,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它。”一个低沉的男音…

“哈,阿飞,这还用你说?不管它是弟弟还是妹妹,我们都会好好保护它的。”一个显得很稳重的男声传来…

……………

“这是…是我的记忆吗…为什么…内心好像缺失了什么…”

……………

“哈哈,成功了!一绝,是你们的妹妹啊!快来!”

……

“可恶!你们这些家伙!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们了吗!!”

“大逆不道之人!妄想独占至宝!我等只好将你打入地狱!受死吧!!“

……

“哈——哈——…各位,都还好吧…”

“没问题,到是阿飞你的伤….”

“吉,没问题的,一绝!她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只是此次大劫,你可能难以度过……”

…………

“这是我的记忆吗?是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内心好像有什么…不见了….”华逸飞歇斯底里了…

……………

“此次我可大难不死….”

“如今我伤势痊愈!当是重归之日….”

“如尔之大逆不道!竟敢打上我仙家大门!今日定当诛你!!”

“哼!尔等不过小人!如若不是我锻剑初成,遭尔等袭杀!岂会有今日之事!看剑!!”

“今日我将你封印,实乃不愿,可我将有大劫难,日后若是归来,定让你重见天日。”

“如今我身受重伤,恐怕命不久矣,只是这最后一段时日,多少有点对不起她,一绝,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她。”

“阿飞,真的要这样吗?”

“唉,不必多说….”

“可怜我从小便将你带在身旁,本想待得功成之日将你熔铸再生,化为神剑…可怜我如今命不久矣,而你终将蒙尘……怪我…怪我啊……”

…………

“怪我……”华逸飞低语道,两行清泪不自觉流下…慢慢闭上双眼:“怪我…怪我……”

逐渐在黑暗中沉沦,随着内心的封闭,黑洞中华逸飞的身体渐渐被撕扯消散,化作虚无归于虚空…

意识终将消散,(就这么死去,或许,就能解脱了吧),如此想着,华逸飞完全放弃了生的意志…

但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脸孔,那是出门前少女那勉强的微笑,现在想来,那个微笑是显得那么的凄凉…就好似是要与多年来所珍惜之物分开时的表情……

“一定要回来……”

“我一定会回来的,放心吧。”

上午的对话回荡在心神,华逸飞忽然睁开了双眼:“还有小七!她还在等我!在等我回去!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华逸飞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虚空中,身体被巨大的能量撕裂着,身体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无力回天了吗……”华逸飞发现自己的处境,对于连元素都掌握不了的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再来一百个自己也无法破解……

“混蛋!我不甘心啊!!小七!!约定实现不了了!都怪我!怪我啊!!”……

谷口村中,小七早早感受到了校场方向的剧烈波动…那是属于世界的力量……

“果然吗?这个世界还是容不下你呢……这已经是第九次了吧…要是,我可以…可以……”小七嘀咕着。

突然,她的意识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小七,约定实现不了了,都怪我!怪我啊!”……

“这是?阿飞!他在呼唤我……他又在自责了……”少女认出了这道声音的来源:“在哪里?在哪里?”少女抓起胸口一枚星状的挂坠,细细感应着说话者的方位:“竟然在破灭界中……世界,你真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少女一阵悲愤,似是下定了决心:“不会让你如愿的!阿飞,我一定会救下来的!”说着,少女猛然拉断挂坠,她瞬间被闪耀的金色光芒所吞没……

随着金光的大放,村子上空不自然的凝聚起浓厚的雷云…发出阵阵低沉的震响,似是上天发出的咆哮……

“哼!世界也会害怕吗?这么着急来阻止我?可惜,你没那个机会!”少女冷冷的看向天空……

“给我散!”少女向着天空中大喝道

只见天空的雷云还未完全凝聚,内部庞大的雷电元素已经让人无法承受,但就是如此强大的雷云,却随着少女的喝,好似被从中斩了一剑,自此烟消云散……

再看向少女,却早已是不见了踪影……

华逸飞的身体逐渐消散:“啊啊啊啊!!!!”不甘的咆哮不断发出,却是无济于事,反而,身体突然间就被分解的更快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了身体,把身体被挤压了起来……

逐渐的,华逸飞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双臂,下半身也是早早的消失,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痛觉,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

重新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身体的消逝,好像认定了自己无法逃离,只好被迫接受了命运……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刻,突然间,少女甜腻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小飞~”……

华逸飞对于突然出现的声音感到惊喜:“小七!是你吗?!…对不起,没能遵守与你的约定……对不起,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小飞…我明白的,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接着是一阵沉默……

“离开了吗?”华逸飞默默说道:“这样也好…最起码…”

“小飞…你要活下去……”

突然,少女的声音又出现了……

“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变得足够强……到时候,就要换你来拯救我了呢~好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对于少女突然说的话,华逸飞难以去理解接受:“小七……究竟怎么回事!告诉我!你究竟……”

话还没说完,华逸飞胸口处忽然金光大放,一把平凡却蕴含着无尽威势的单手长剑凭空出现,朝着华逸飞斩去……

“怎么……”华逸飞被突然的斩击打的措手不及,试图做出防御,然而,剑身直接透体而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华逸飞见此,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斩击过后,自己的意识似乎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空灵了,好像链接着灵魂的什么东西被斩断,使自己的灵魂脱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境界而从这个世界中消散了

……

紧接着,原本消逝的身体又逐渐从虚空回归,如沙粒状的物质回归身体,重新组成了自己的身体……一股力量感涌上心头,全身的控制权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这是?”华逸飞惊呆了!

还不等华逸飞弄明白,那把剑又朝虚空一划,漆黑的虚空瞬间就出现了一道缝隙绽放着外界生命的气息……一股吸力传来,华逸飞便被裂缝吞吸了进去……

在裂缝中,华逸飞隐约间看到少女的身影,白裙伊丽,正静静地望向这边,脸上挂着宁静的微笑,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

缝隙消失,少女的身影立在虚空之中,淡淡的光华映照着这片漆黑的空间,显得无比纯净高洁……

“阿飞,再见了……”少女小声的念叨着,她的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笑容,泪珠慢慢划过她的脸颊……

天地间,无数庞大的力量汇聚而来,就像是无数双大手紧握而来,每一道力量,都不亚于山脉压顶,大地崩裂的威能,这些力量最终汇聚成一股无可匹敌的能量,笼罩向少女,将她吞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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