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的那根乌黑的房梁,半天没有动。太苦了,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得,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如果再失败,自己该怎么办。想着母亲那布满沧桑与期望的脸颊,肖华的心又一次被深深的刺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老是记不住。今天晚上一共做了3套试卷了,一套耗时90分钟,这前前后后也学了这么多年的书,为什么一作试题就错误连连。明明上午刚背过五代十国的顺序,晚上做题的时候,头脑就会出现一片混沌,眼前不禁一片漆黑。肖华叹了口气,想到:同龄的同学现在差不多有的已经毕业了,自己却还在复读学校中搞题海战术。这不,这次母亲下最后通牒了,说要是再考不上,就在家务农了。可是自己根本不想一辈子做一个农民,我想上大学,脱离这里,过一个城里人的生活。肖华暗暗发誓,不行再温回书,再学半个小时就睡觉。
这是一个破旧的四合院,周围一片静寂,为了这次高考,母亲特易把闲置的祖屋打扫出来,为自己复习提供一个安静的场所,这里确实是够安静的,不用说晚上,就是白天也凉气森森。每天早晚两次,母亲让妹妹过来送饭食。全力营造一个最好的学习气氛。不用说,肖华也是很努力的,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的越多,忘的越多。
肖华用手紧紧抓起自己的头发,围绕着手指一圈一圈的缠绕着,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肖华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的时候,总会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动作。做着这个动作时,总会使自己的心平静少许。
忽然,肖华的眼睛一亮,不知道是月光还是灯光,房梁上的角落里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难道是祖屋里还藏着宝藏之类的。肖华慢慢的站了起来,先把椅子放在桌子上,在慢慢的爬上桌子,踏在椅子,肖华稳稳心神,探头看起来,在50公分见宽的横梁上不知为何竟然放着一团破旧的麻绳。肖华心猛的一颤,好像听自己姥姥说过祖上以前吊死过一个不第的秀才,难道就吊死在这个屋里,不是吧!肖华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还真是同病相怜,只可惜我是新时代的年轻人,还不至于没书可念就想不开。这时,肖华想起了那个引他爬上来的发光体,他站在凳子上,伸长脖子看了又看,却再也没有找到半点像是能发光的玩意。肖华不由大笑起来,莫不是这团绳子作怪吧,干嘛啊,闹鬼啊?我可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我还是赶紧下去睡觉吧,否则再站一会,说不定我真的会想不开,呵呵呵……不过说起来,都快六月了,这屋里还真是冷得很呢。
吱呀吱呀的一声,肖华吓了一跳,仔细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家的大花猫正在用爪子挠桌腿,乖,大花,我一会就下去……
次日清晨,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了这个安静的村庄,不一会,小屋的周围就围观了一大堆人,真可怜呀,这孩子咋想不开,考学压力太大,居然就寻了短见,悬梁自尽了。
肖华安静的躺在白床单下,他的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一团旧麻绳。大花依旧畏缩在墙角跟下,正用爪子抹着脸……
大头鬼很自豪,人们都说鬼只有晚上才会出现,但是它现在竟然可以白天出来四处游荡。它想不明白,为什么鬼可以白天出现。
大头鬼很好学,它飘过山村,游过小溪,最终来到大城市里。通过一番努力,大头鬼来到市立图书馆,它仔细的翻阅查看,终于知道了原因。
书中说:随着现今社会发展的日益加速,城市的空间容纳度越来越小,噪音声,汽车尾气,从而导致空气质量也日趋越下。最终形成现今的白日无光现象出现。人间道和阴界的通道完全打开,鬼魂们都可以顺利的通过了。这是第一次大头鬼对自己身为一个小鬼而感到开心。我比人强多了,白天晚上都可以轻飘飘的飞在空中,好幸福呀。
美女!大头鬼看见一个很美的女人从自己面前经过,白色的纱裙,乌黑的长发,窈窕的身形,大头鬼蹑手蹑脚的跟在了她的身后,可惜当快接近美人身边5公分的距离时,一股呛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头鬼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自己的整个鬼影都变的越来越淡了,怎么回事,为什么靠近不了。
大头鬼不信邪,又一次冲了上去,但是还是在快接近美女5公分的地方又一次被顶了回去。只是这咫尺的距离,却让大头鬼有了一种完全做鬼失败的感觉。
冷静,冷静,好歹我也是个鬼,说不定是这个美女阳气太重了,要不换个美女在试试。
大头鬼又一次选择好目标,奋勇向前的冲了上去,但是结果又一次深深的打击了它。
冷静,冷静,说不定是美女气场太强,要不换个普通的再试试。
砰的一声,又一次失败了。
大头鬼愤怒了,它认为自己身为一个鬼的尊严被严重的侮辱了,所以它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的向女人们冲去,老的,小的,丑的,美的,高的,矮的……
苍天呀,为什么我靠近不了女人,难道,我只能接近男人吗。一个中年男人从大头鬼身上踏过,嗖的一声,大头鬼已经完全贴近了他,完全没有排斥的现象。
大头鬼失落的飘落到马路边的长椅上,暗暗想到:原来生前学那些什么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定论是错误的。以后老子再也不信书了。
小鬼,你知道你为什么靠近不了女人嘛,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大头鬼转身一看,后面飘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鬼,长须白衣,很有几分仙气。
大头鬼深深的鞠躬致意道:“请前辈赐教。”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呀,告诉你吧,你靠不上身的原因吧,那是因为女人们身上喷着香水呢,这些香气和我们鬼自身的能量犯冲呀。
“嗯,原来如此,那请问前辈,有何解呢?”大头鬼低声问道。
无解,无解。老鬼茫然的答道。
也许这就是我们做鬼的悲哀,小兄弟,还是找男人玩去吧。
大头鬼半响无语,默默的走了。
“人走人道,鬼走鬼道,也许这就是宿命吧。”苍老的声音随后响起。
哼,不干了,不干了。老子回家去了,还是找个女鬼去,人家可是正常的鬼,变态老鬼……
后记:中新网电文:2012年2月14日报道,美国新罕布什尔州立法机关正审议一项法案,如果获得通过,在州立机关任职的所有员工上班时间将禁止喷香水,也不得使用含有香水的肥皂等清洁用品。共和党籍新罕布什尔州众议员派坎姆指出,这项草案看似无聊,“但实际上却攸关健康。”派坎姆进一步表示,很多民众对于味道强烈的香水,会产生严重的过敏反应。
数不清的黑色的头发,在碧蓝的大海中飘荡,它们扭动着丑陋的身躯,吞噬着整个海面。小华奋力的在海面上挣扎,可海水还在不断地上涨,他渐渐地沉入了黑暗的海底。一片漆黑,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小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可惜没有一点焦距。他的眼里只有一片茫茫的黑暗。
小华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他大口地喘着气,捂着自己的胸口。然而,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又会看到那些可怕的场景,耳边还会响起那撕心裂腑的惨叫声,绝望的呻吟,这一切似乎还在眼前。
这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在小华的身边,妈妈正不均匀地呼吸着,在此后的每天晚上,妈妈都要搂着小华睡觉。
记得那一天,小华的邻居小丽,在清晨溺死在水池里,而小华和妈妈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在警察局里,警方询问了他们半天,许多人围着他们,仿佛是在看什么笑话。
现今,妈妈又在恐惧中睡着了,小华慢慢地将妈妈的手挪开,然后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他打开了房门,来到了外面的走廊里。他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顺着昏暗的走道,他悄悄地走下楼梯,进入了底楼的走廊。
小华走到底楼楼梯的背面,在极其昏暗的光线下,发现那扇小门开着一条小缝,似乎是一张微微张开的嘴,要向他诉说着什么。
或者,这张嘴要把他吞噬。
小华停下了脚步,深深的吸了口冷气,慢慢地推开小门,走下了黑暗的水泥阶梯。
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小华似乎看到一些奇异的黑影正从地底缓缓升起。
小华伸着手摸索着,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十几步开外,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像是一扇铁门。他推开铁门,发现脚下又是一道阶梯。他小心地走下去,发现这道阶梯并不深,很快就来到平台上。
小华停了下来,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的脱掉,再仔仔细细的叠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慢慢的踏入了那令自己一直恐惧的深渊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华终于找到了,那是一个圆圆的不规则物体,冰凉冰凉的。有一股奇特的感觉通过小华的手指,渗入了他的毛细血管里,让他下意识地颤抖了起来。
小华慢慢的用两只手托起了那个东西,然后把它缓缓捧到了自己的耳前。
咕噜咕噜……
小华似乎听到它在向他说话,那声音非常非常轻,那不是用耳朵能够听到的,而是用心慢慢感知到的。
小华把它放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它,感受着它的思维,它的幽怨,它的痛苦,它的仇恨。
它一直这样静静地躺在这里,等待着男孩的到来。
因为它是男孩爸爸临走前唯一留给他的回忆,男孩很是珍惜它,不容忍让任何人亵渎它。
小华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全部,感受到它的痛苦,心酸。
“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丢下你的。”男孩喃喃自语道。
小华忽然觉得它就是自己,二十年后的自己,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它在这些日子中中苦苦等候自己的那种痛苦和绝望。
莫名的悲伤充塞了小华的五脏六腑。一滴纯洁的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缓缓地滴落在他怀中的头骨上。
泪水慢慢地渗入白色的头骨上。
它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得到过泪水的滋润了。
小华心想:这滴充满感情的泪水,一定会让爸爸感到很舒服的。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闪起了一线昏暗的幽光。
小华缓缓地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是一个白衣服的长发小女孩。
她在黑暗中默默的看着他。
“小丽吗?”
小华睁大着眼睛,轻轻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没有回答。
他向前跨出了一步,与她面对着面。
是你,对吧,我说过不让你看我的宝贝,可是你还是看了,这不怪我……不是我的错……
就在这瞬间,咕噜咕噜又响起来了。
在黑暗的海面中,无数的黑色的长发慢慢的涌了出来,谁都逃不过它。它们一直扭曲着,前进中,它们穿过小华的耳膜、口中、眼中。缓缓渗入他的脑子里,他仿佛感到有一群蝇蛆,在不停地蠕动着、吞噬着。
小华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时光,一个年轻女子手中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利刀正在猛刺着什么,一个小男孩蜷缩在墙角下,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在咕噜咕噜的的伴奏之下,小华隐隐的看到自己的爸爸正向自己轻轻的招手。
海水不断地上涨,他渐渐地沉入了黑暗的海底,一切都回归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