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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我早把自己许给了你

说出爱情开始的“我爱你”不是勇敢的结束,之后能总是把自己剖白给对方才是能把爱经营下去的能力。文中写胖妞不是为了赞扬她对爱的态度,她就是太矫情,太闷葫芦,要不是这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和好呢。

从医院出来,阿铭和胖妞的身上的伤都几乎被药布满了,两个人相视一笑,胖妞拉过阿铭的手,拽着就走,“走,回你家!”

“嘶!”阿铭的手一缩。

“怎么了?”胖妞紧张着转回身,“再回去看看。”

“没事儿,走吧。”阿铭还假装没事。

“回去照张相看看。”胖妞躲过阿铭的手,把他往回推。

“大夫,怎么样?”胖妞的眉头紧锁,眼睛一刻不离大夫的脸。

“右手粉碎性骨折,有几片碎骨刺到肌肉里了。”说罢,有些吃惊地看着阿铭,“就这样你的手还能动?”

阿铭尴尬的笑笑,用另一只手挠挠头。

“一会儿开刀把骨头重新恢复一下,打了石膏,晚上回去记得冰敷,别让伤口肿起来,肿起来对骨头的回位不好。”

大夫说一句,胖妞就点一下头,几乎想要把大夫的每句话录在自己的脑海里一样。

等到阿铭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半夜两点了。两人相携回家,虽然都是一瘸一拐,但是早恢复了之前打闹的氛围,开门阿呆不在家,傻样儿在自己的窝里睡得正香。

阿铭安排胖妞在客厅睡好,才回屋休息。身心都累了一天,阿铭很快进入梦乡,听到阿铭沉沉睡去的声音,胖妞蹑手蹑脚地潜到厨房拿了冰块和水盆,又来到大卧室,用毛巾和塑料袋饱了冰块敷在阿铭的手上。刚想回去,阿铭不老实地翻了翻身,含混不清地呢喃了几句,胖妞摇了摇头,给他扶正手上的冰袋,也不打算回去睡觉了,就跪在卧室飘窗铺的凉席上,轻轻地祈祷起来。

天边的月亮刚从一片乌云后钻了出来,还是那么安静地悬在那里,之前的乌云完全没有影响到它的光芒,它还是如往常一样明亮,一样美丽。胖妞欣赏着这份安静的美,虽然不时有些头痛,还有越来越强的恼人的困意,可是,只要阿铭那边稍有一分动静,胖妞立刻就转过身来,细细查看。

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冰袋,只知道墙上的钟敲了一下,指针从“5”旁边悄悄地溜走,阿铭被手上的温度惊醒,看见跪在飘窗边喃喃祈祷的胖妞。他一下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地听着胖妞口中隐隐约约传来的话语,“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阿铭快点好过来,手也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他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要是你真的要让一个人受苦的话,那就让我的伤慢点好吧,真的不管他的事的。”阿铭看不见她的脸,但他完全能想象到胖妞脸上认真的神色。祈祷了一段时间,胖妞的脑袋略在玻璃上靠了靠又正正经经地跪直身子,“老天爷,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千万要听啊。”

阿铭忍不住挪了挪身子,胖妞听见声音,猛地转过头来,“你醒啦?再睡会吧。”说着,看了看袋子里的冰,“快化了,你先睡着,我给你再换一袋去。”说罢,要站起身,可是跪的时间长了,一时又起不来。

阿铭撑起身子,伸手一拽把胖妞拉上床,责怪道,“一晚上没睡?”

胖妞笑笑,“没有,就几个小时而已。”

不休息还好,这一休息,全身的痛觉又回来了,阿铭当然知道胖妞也是如此,他把胖妞按倒在床,自己往旁边挪了挪,准备下床,他知道,胖妞对这些事很敏感,“乖,正好明天是周天,你补个觉吧,别怕,我出去睡。”

“诶!”胖妞一伸手拉住了他,“不睡了,眼看着天亮了,咱们躺着说说话吧。”

阿铭一笑,胖妞原谅了自己,她的态度让阿铭甜到了心里。他把自己枕头和原来的被子让给胖妞,看着为了徐朝辉的事情累坏了的胖妞,又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把做工精细的弹簧刀,递给胖妞。虽然可以完全承认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浪漫的礼物,更没有男孩给女孩那这种东西作为礼物,可是这是现在对胖妞最好的礼物了,“你呀,拿着防身啦!这是我最早开始混的时候用的刀,也是一直到现在最顺手的一把,现在给你了,下次我要是不在的时候他再敢对你怎么样,你还有个退路,但是说好了,千万别轻易拿出来,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今天就你那两下子还想跟他拼了?你不知道你突然踢飞他手里瓶子的时候我多害怕?他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惹的人,记住没?”说完,还不忘帮她掖好被角,自己则拉过一块单子,枕着手臂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胖妞收起刀,老老实实地躺倒,坚持了一晚上,一躺下来,困意立刻侵袭而来,她半合着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没多久胖妞说话就有些含含糊糊了,阿铭温暖的笑笑,大手扶上了胖妞的头,胖妞皱着眉往阿铭这边拱了拱,一直拱到阿铭怀里,声音很低,还有些不清不楚的,“阿铭,其实,我那天没生你气,我是生自己的气……其实,我早把自己看成是你的了……”一边说,一边又往阿铭怀里拱了拱,阿铭感到这迎上来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阿铭用下巴蹭了蹭胖妞的头发,安心地笑了,“傻丫头,我知道。可是我答应你不会做你最介意的那件事的,我会等到你披上白纱的那天的。你别怕,傻瓜,你抖什么啊。”说罢,把自己的笑脸深深埋在胖妞的发丝间。

“我不怕,我冷。”胖妞喃喃,鼻音很重。

正是初夏,阿铭盖着一个单子还微微出汗,胖妞的被角掖得好好的,怎么会冷?阿铭放开胖妞,脸贴上她的脑门,一试温度,高的吓人,“乖,起来,上医院。”

胖妞搂住阿铭,眼睛一直没睁开,“别走,睡一觉就好了,咱们就好好地歇歇,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胖妞一搂上来,阿铭没了主意,愣愣的盯着胖妞像晕过去一样的睡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阿呆不在家,自己的手又使不上力气,动静稍微大一点,胖妞就会因为伤口的牵连疼得哼起来,权衡利弊,阿铭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胖妞搂在怀里。

总是幻想如果现在还像原来一样由我照顾你那该有多好,我们可以穿两家母亲大人刻意买的情侣装,可以因为买棉花糖争斗不停,可以更加平静快乐地过生活,可那总是幻想,唉,总是幻想。

不敢吵醒你,怕你因为我现在轻浮的举动而生气,可是看着你紧蹙的眉头,微微发颤的眼皮,又不由自主地靠近你,靠近你,只想在你额上浅印一吻,若知你过得好,就不忍打扰你,若知你过的不好,能不能换我守护你之后的生活。

胖妞浅睡已成为习惯,即便在生病时,也依旧如此。眼皮上微微的麻痒,像是谁在自己眼皮上哈气的感觉,下意识地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对眼睛因为近距离的观察显得额外的大,“阿呆,你干什么?”

阿呆被突然睁眼的胖妞吓了一跳,脸一偏,靠在了胖妞的额头上,“都输液了怎么还不退烧?”

“喂,喂,喂,注意你的动作好不好?多大了?哪还有用脸试体温的?”胖妞白了阿呆一眼。

“你妈说用脸试比较准。”阿呆脸一红,唇形本来就是微翘的,此时显得更是憨憨的可爱。可是他心里知道,如果不是硬改变了动作的方向,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发现了吧。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胖妞试着撑起身子,“哎呦”一声又栽倒,这才发现手上正扎着输液器。

“你老实点吧,还有闲工夫问我呐!”阿呆抓起她的手看了看针头,看到没什么大碍,才接着埋怨道,“多亏没翘针,要不还得扎。你呀!上次的针孔的淤青还没下去呢,这又来这么一出,再不老实点,连扎的地方都没有了。上次让你别出院,非不听,大夫说了,上次的伤口就没好全乎,伤口发炎时间长了你才发烧的,话说你是不是烧了好几天了?大夫说看你的样子不像才烧起来的……”阿呆还想再说下去,可是一抬头,看见歪着头,满脸做无奈状盯着自己的胖妞这才停口。

“您,说完了?”胖妞用戏谑的口吻说道,“阿婆,您是憋了多久没说话了?这是刚让放出来?”

“你别不耐烦!说的就是你,还什么都不让我告诉家里,等回去你妈就该收拾我了。你看看,这才降到39度,还做呢!”阿呆一边把体温计放回盒子,一边从旁边拉了个凳子来坐,看这架势是准备给胖妞上一节大课了。

胖妞咳嗽了几声截住了他的话头,“老大,求你了,看在我是病人的面子上放过我吧?”说到这就准备转话题搬救兵,一提到搬救兵,立刻想起阿铭来,“阿呆,阿铭呢?”

“我回去的时候你烧到40度多,都烧迷糊了,我把你背下楼打车来的。”阿呆的表情有些僵硬,绝口不提阿铭。

胖妞锲而不舍地问道,“那,阿铭呢?”

“嗯……给你买饭去了,你等等,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阿呆站起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敷衍地答了一句就准备往外走。

一看这神态,胖妞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琢磨,没有什么必须的事情阿铭是不会抛下自己离开的,如果有买饭这样的事情出去的一定是阿呆,可是为什么自己从醒来到现在这么久就是没看到阿铭的影子?“买饭去了?你骗傻小子呢?”胖妞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安。

“买饭还有假的啊?你老实呆着哈,我出去找找他,就回来。”阿呆说着开门出去,阿呆不想说的,即便你把他打死,他也不可能说出来。

看着阿呆出门的背影,胖妞更是觉得一股冷气从后脊梁蹿了上来,手机就在这时候震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奇异果的声音,“瑾依,在哪呢?”听话头就能感觉到其中的焦急。

“怎么了?你说!”

“老师刚才打来电话说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就打到双儿这了,我听着不对就偷偷跑了趟办公室,办公室里竟然有警察!还听说阿铭昨天打了人,人家给他告警察局了,我们谁都联系不上,给鸣哥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给阿铭打也关机,我这给你打了不知道第几个了……”

胖妞的脑袋“嗡”地一声,后面的话全部都听不进去了。多亏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否则她肯定早就软倒了,阿铭在警察局,阿铭怎么会在警察局?胖妞定了定神,“我这没事儿,你先别着急,我晚点回去。”说罢就草草挂了电话。搞定奇异果是件简单的事情,可是阿呆不可能让自己出院的,想着阿铭一个人呆在警察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胖妞走出病房。

阿呆就坐在门外,根本没有按他说的“找阿铭”去,看到举着输液瓶的胖妞,阿呆问道,“你出来干嘛?”

胖妞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平静,“还问我?你不是去找阿铭去了吗?我去个卫生间,一会儿就回来,你给我快点把他叫回来,我都饿扁了,昨天演出到现在我什么都没吃呢!”

阿呆接过胖妞的输液瓶,“来,我陪你到厕所门口,然后就去找他,行了吧?”

胖妞一个人走进厕所,偷瞄着阿呆走远,她一咬牙拔下针头,也不管手上冒出的血珠,飞奔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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