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的是野草顽强的生命力,可是他是人,一个生老病死的人,一个为情所困忠肝义胆的男人。
这夜空中传来苏九一个人的大笑声,大笑不已“轰隆”响彻天地的巨响,爆炸后,只是一片废墟。
这金山镇的夜空再也不孤独,随着一声巨大爆炸,渐渐的,渐渐的,引来了无数围观群众,对着殷家大宅邸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也许谁也不知道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今晚的夜空的烟火格外鲜艳。
一个九岁男童从废墟里拿出一块桃花仙酒瓶残片:“爸爸……看我找到了什么?”
九岁男童的爸爸是巫医,拿过来闻了闻:“什么东西,小强,这里边有慢性毒药呢。谁这么想死啊,真有病,别乱碰!”
一个人之所以选择死亡,是因为现实就像一场噩梦,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只有死亡才能从这噩梦中醒来。
苏九正是选择了这种方法,让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永远的安息,柳如烟这个名字,已经让他死过一次了……看的到的黑暗是漆黑,真正的黑暗是无形的,如风中飞舞的刀片一样锋利。
节选自《楚行天战斗笔记》
浓雾,深夜。
这浓雾像是散不开的薄纱笼罩山神庙,这月亮被浓雾笼罩显得凄美许多。
金山镇十里外,长亭500米处有座荒废的山神庙。
这山神庙虽然荒废不堪,也许是常有旅客歇脚,蜘蛛网显得少些,周围的杂物井然有条的排列。并不是一开始就很整齐,而是来了个一群怪人,怪人使荒废的山神庙热闹起来。
巨大破烂的山神像仿佛注视着这一切。
一身夜行衣的独眼男子不耐烦的说道“阿呆,真受不了你,这山神庙又不是你家,为何还要整理?”
“这山神庙又不是你家,为何你又在着歇脚?”慕容豪雪拿着破笤帚扫起地面来,扫帚上的尘土微微扬起。
灰尘飘到了一盘牛肉丝上,断指人边吃便说道:“这就是习惯,阿呆这人天生怪癖,不用理他,刚打完一架看样子他还有的是力气”
扫地的慕容豪雪目光凝重,窗外的月光照射到这洁白的脸颊,显得这么冷静“无知”
阿启道:“我知道你有洁癖,等我吃完这盘牛肉丝在打扫吧,阿呆”
“启,你就吃你的饭吧,每个人现在心情都不好……”五夜猛地一拍木窗,这木窗一下被打烂了,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起来。月光如水,可是他们等的苏九不可能回来。
五夜嘴里嘟囔着:“夜空的星星真多啊,是不是因丢失了太阳也在窃窃私语呢?月亮就不开心了”
“你们别吵了,我们是在逃,何况苏九哥还没回来……大家安静一些,我们好想想办法”坐在山神供桌的小柔发话了。
唐天一直沉默不语,他用肩膀夹着炮头,一只手擦拭着炮身,他擦得炮身闪闪发光,还是不断擦拭着。
靠近山神庙门口的干草堆上躺着一名少年,这少年脸上的十字疤痕抖动起来,嘴里念叨:“苏九……苏九……别走……我们一起从后面偷袭他……”
跪坐在少年身旁的女子穿着华丽的西域袍,她头发金黄色披肩发,一看就是绝色佳人,十足的美女,她朱唇微翘:“还没醒啊……”
少年楚行天皱了皱眉毛,缓缓睁开眼睛:“谁?”
梦儿用纤手拨弄下额前的碎发:“……”
楚行天一脸狐疑:“你?”
梦儿微微一笑,朱唇传出娇媚的声音,这声音优雅不失尊严,有种男人不可抗拒的魔力:“我是千年梦,小柔的好朋友,我们见过面的,箱子……”说道箱子二字加重了语气。
楚行天点了点头,说道:“你怎么会和我们在一起?”
小柔显得不太开心,双手抱肩,穿着白色绣花小鞋缓缓走来,伴随着一阵兰花香气:“你,醒了,楚行天哥哥”
楚行天点了点头,小柔就把经过讲给了他。他一脸沮丧:“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没想到你认识了个好姐妹……”
小柔依靠在山神庙木门边:“你进了箱子去了这里?怎么就是没找到你呢,我派出的纸飞机压根就没发现你的去处。”
楚行天道:“这是当然了,我和你们的来福居其实只有一墙之隔”随后他又把经过讲给了小柔众人。
小柔依旧一脸悲伤:“这么大家好好歇息,伤口涂上金创药,明天我们继续逃离金山镇。”
“不,我们歇息一会,凌晨我们就赶路,万一剑羽带兵追来就麻烦了。”阿启边涂着金创药,边从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看来他的喉咙不方便说话。
楚行天急切问道:“苏九呢?他回来了没?”
众人皆无语,商小柔脸上的悲伤更加凝重了,终于崩溃了,朝着门外跑了出去,风中夹杂着女孩的哭声。
给供桌擦灰尘的慕容豪雪发话了“他死了,他放的绝命烟火大家大概都见过了……”
绝命烟火就是苏九腰上系着一个特殊的小酒瓶,那里边没有酒,是一种烟花,当生命濒临死亡时,他会朝天空抛去,燃放美丽的烟花信号。
阿启说道:“阿呆,你真是十足的阿呆,死这一字你说的真是直白啊”
“死就是死,生就是生,何必有无隐晦只分呢?”慕容豪雪冷笑道“大家都别吵了,寨主怎么吩咐的?安静,从长计议”五夜转身说道,慕容豪雪沉默。
孙子启起身消失在门外,走时甩下一句话,说去弄点柴火。
唐天则面无表情的擦拭火炮。
梦儿趴在楚行天耳边:“我有一本书,很好看的,你要不要看一下?”说完眨了眨眼睛,面露桃花,带半点微笑。
楚行天有些担心小柔起来,外边浓雾这么大,何况一个女流。他立马爬起身来:“我出去一下,回来在和梦姑娘再探讨探讨你喜欢的书”他转身走出了山神庙,徒留梦儿一人坐在干柴上,她无奈抓起一把稻草扬起,嘴里嘟囔着:“傻瓜!笨蛋!”
慕容豪雪转过头瞟了一眼千年梦,他冰冷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暖意。
唐天依旧擦拭着火炮,口中呢喃道:“苏九兄弟,一路走好……”
浓雾依旧散不开,像一级薄纱笼罩着十里亭,笼罩着山神庙。
浓雾,风中呼呼吹来,这风中夹杂着女孩的哭声,渐行渐远,楚行天顺着哭声追寻着。
浓雾视野只有五米,他隐隐约约看到一棵高五米的大槐树,大槐树干枯的枝干在风中摇曳。他偎依在树旁,隐隐约约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他心想附近一定有条小溪。突然,他背后出现了一双手,正缓缓向他靠近。
这只手慢慢拍在楚行天肩上。他本能一拧身子,“啪”一下子紧紧攥住这只手。这手好滑,好嫩,好凉。
“疼!放手”小柔皱眉说道“你?在我背后吓我一跳”
“好像是你在我背后好不?”
“外边挺危险的,回去吧”
“不回去,我还没哭够呢,你赶紧回去去陪你的梦姑娘吧”
楚行天摇了摇头,他心想真是个顽皮的妹子,只好道:“这好吧,自己注意安全,发泄完情绪赶紧回庙,我们还得听从商寨主的命令呢”他说罢笑了笑,这笑容如春日暖阳,笑容中有凡人无法看到的伤痛。
小柔一看,行天转身说完就走,冷哼了一声。
楚行天刚要走,随口说了句:“苏九活着的话,他看到这样的你,他会不开心的”他背后传来了娇媚的声音:“我管他开不开心,伤心是我的事,我就是我,我乐意”
行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好好,随你,但是记住,苏九,活在我们的心里,要学着原谅自己”他心中顿时起了波澜,心想本来苏九离去,最痛苦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可竟然最痛苦成了小柔。
楚行天说完后,身后没了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转过身来,惊呆了,呆呆的站立着,整张脸僵了:
小柔满眼泪花,她如哭红眼睛的小白兔,她抽噎着,小鼻子抽动了起来,要是以前行天肯定开她的玩笑“寨主的鼻子会动哎……”
月下的小柔显得格外动人,翩翩的白衣被风呼呼的吹起,飘舞着的裙摆,就如同月下的嫦娥一样美丽。
楚行天情不自禁的走进了小柔,只想一睹美人落泪的唯美。
近了,更近了。
就在沉醉在月下美人的情景时,小柔略带哭腔的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语。
小柔道:“可不可以答应我,如果我对你撒了谎,可不可以原谅我”
楚行天屏住呼吸:“嗯,我试着原谅”“就当是小妹妹跟你开了个玩笑,你能原谅这个玩笑么?楚行天”小柔说道。他笑了笑,鼻尖依旧能闻到小柔的喘息声:“嗯,如果是个善良的谎言,我会的,会撒谎的女人是坏女孩”这么简洁的几句,却在故事结尾,将引起巨大波澜。
“这么你喜欢坏女孩么?”
“坏女孩天性就是让男人头疼,给男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这么说你不喜欢坏女孩喽”
“不,我恰巧很喜欢坏女孩,也许是坏女孩能带来刺激感”
“楚行天,我可不是坏女孩,我是好女孩,让你失望喽”
“没有失望一说,小柔只能让我感到妹妹的感觉”
“把我当妹妹!”小柔冷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我就料到小柔会生气”楚行天像一名沉稳的老学究,沉稳的说道。
他只是含情脉脉的盯着小柔的眼眸,慢慢靠近。小柔呼出的气息楚行天能清晰的闻到,一股兰草香气,这么醉人,比酒还让人沉醉,整个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看着距离自己一公分的小柔,内心竟然有了感觉,他看到比自己矮一头的小柔,他竟然联想起了情侣身高。看到小柔这洁白的额头,显得这么尊贵,恨不得吻上一口,他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抚摸小柔的脸颊。
她脸颊微微起了红晕,像新婚娇羞的新娘子,她停止哭泣,缓缓低下了头,月光下小柔一举一动都这么动人。
“啊,退一步!”小柔低头娇嗔,满脸桃花他瞬间从美梦中醒来,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夏雪啊!就算对小柔有一丝好感,也要把这好感连根拔出。
“还不退一步啊,大哥哥,你把我的脚都踩肿了”小柔低头微笑了他这才意识到脚下,好像有然绵绵的东西。
“什么东西?”他一看,竟然是小柔白色绣花小鞋。“还说我的玉足是东西,真不懂礼貌啊……按照梦儿的话讲应该打你一巴掌,可是我做不出来,顶多弹你的后脑勺啊”小柔低头悄悄的言语,她声音婉转动人。
他赶忙拿开脚,眼睛始终盯着这小鸟依人的主儿,他目不转睛神情的凝视。
“还没看够啊”小柔向他靠近了一些。
她的喘息声越来越近,这天真的眼睛一眨一眨,撩的他心里发慌起来,自己是喜欢雪儿的,怎么可以。
行天也向小柔靠了靠,紧紧靠在了一起,他们都不言语,却都理解对方的内心。
小柔的眼睛就仿佛看穿了一切,她知道他正在与自己的内心抗争,与内心深爱夏雪的自己抗争。
楚行天感觉胸膛热热的,很温暖,看到比自己矮一头的小柔,竟然有一种强拥入怀,强吻的冲动,他咽了口唾沫。
小柔把天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就想多看一眼这温情的男子,哪怕再多一眼。
行天则闭上了眼睛。
风越来越大,呼呼的吹着,风中的两人就这样彼此注视了许久。
终于,“小柔……”他闭目,轻轻说道,两字之中不知蕴含多少深情。
“嗯,在……”小柔天真的看着他楚行天依旧闭着眼睛,左手突然紧紧搂住了小柔的小蛮腰,一种温暖顿时燃烧了自己,一种想要保护小柔的冲动瞬间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