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黎影。
中午午休,我和小丞优夏在嘉学的餐厅吃饭。
大家最近都在讨论餐厅里新来的服务员,那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子,是长得还不错啦,打的菜也比较多,不像那些老大妈盛的菜可怜的一点点,吃都吃不饱。
“今天的莲菜终于是莲菜味儿了,”小丞眨眨眼,“以前呢,是土豆是土豆味儿,莲菜还是土豆味儿!”
“哈哈哈……”我和优夏笑得合不拢嘴。岂止是莲菜,我觉得餐厅里所有菜都是一个味儿。
“餐厅原先不是这样的,第一代的时候做的菜可好吃了,据说还有各式各样的关东煮章鱼烧什么的,味道非常正,馅料也是真材实料,”优夏看着小丞口水流的差不多了,这才话锋一转,“后来承包出去给私人了,私人又承包给私人了,现在是第四代,还要给老板交钱,能有什么好吃的,越做越不行。”
“还是高几届好,严嘉淑学姐肯定吃过第一代时候的,好吃死了吧!”小丞羡慕得两眼放光。
我不理她,咬了口油酥饼。
这一咬不要紧,我低头一看,半只苍蝇在酱里挣扎。
我立马恶心得呕得不行。
“不至于吧,就是崇拜点学姐嘛。”优夏白了我一眼。我着急地指着手里的饼示意。
小丞眼尖,看到了半只屁股的苍蝇扭动着残躯,立马表情跟我一样。
“找他们去!”优夏怒不可遏,“卖得贵一点也就算了,卫生这么差,还是学生食堂。”
“吃你们的!”我手一挥,“我自己去!你们在我还不好意思耍我的臭脾气。”
“我们倒能吃得下。”优夏撇撇嘴。
“喂,大妈!你自己看你们卖的这饼!这苍蝇都在上面漂,恶心不恶心。你们后厨怎么搞的?还是学生食堂呢太丢人了吧。”我把饼拍在食堂窗口。
那个胖大叔盛着菜抬头白了我一眼,“谁知道你这苍蝇从哪来的,能吃就吃吃不成赶紧走。还来找事?自己不想吃别影响后面同学人家还等着吃午饭呢。”
我被这样如此流利应该是说了不只一遍的话震惊到了,一个食堂工作人员居然态度这么恶劣,我气得正要伸手掀了菜盆,真希望菜全都泼在这些人脸上,一抬头看见我正好站在监控器底下,手又缩了回来。
小丞和优夏赶紧把我拉了回去。
后面排队的同学一脸菜色,扶了扶眼镜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你看看这些学生,”我气得在餐桌上像希特勒一样发表演讲,“那么多学生,都是一个学校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我说句话,全都一声不吭,他们吃的就卫生啦?这是他们自己的权益呀,怎么能这么冷漠!麻木!”
小丞摇摇头,“你不怕记过呀,让你去理论不是去打架,看你的样子要是不拉你你还真过去掀桌子啊,不说到时候餐厅有错,那你也不该动手啊,到时候说都有借口,他们教训不成,你自己还受惩罚。再说了,有人帮你掀锅那么多学生今天中午吃什么?说得轻巧。”
“你呀,长点心吧!”优夏靠在椅子上,“太冲动。现在临近期末,吃的是什么谁都不会在意,我看泔水都能吃下去,谁有心情理你啊。”
“那怎么办?这帮做题怪!只知道学,跟傻子一样。吃苍蝇的事就这么忍了?吃苍蝇的可是我。”我气不过。
“记着呢,”小丞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想了想,终于平静了点,“先吃饭!整人还用问别人?”
“顺便提醒,学习才是聪明人,大势所趋。”优夏捧着手里的《难题速解》朝我翻白眼。
两周后的中午,我看着那个“餐厅西施”在这周已经第三次多刷了学生的餐钱,也是第三次吐着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不好意思地说声“抱歉啦,算错了,系统退不回去了。”旁边那个帮厨的小哥就一阵发愣,我嚼着口香糖,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又过了一周,“餐厅西施”不见了,估计是犯错太多或者得罪其他的哪个大妈被解聘了吧。所以原先干活还算勤勉的帮厨小哥最近接替起了“餐厅西施”的错误,总看他两眼发呆目光空洞,也开始菜种不分刷卡扣错钱。
学生们议论纷纷,学校就这样,一点花边小事大家就传得神乎其神。
我走过去,“你好,我要那个最小的红薯,不用切了。”
帮厨小哥很没精神地拿了个最大红薯给我还一如既往地刷错了钱,就摊在一边又开始了发呆。
这次我没发火,笑着接过盘子转身走了。
靖康听说了这件事,跑过来找我一脸忠心耿耿的样子:“黎影,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你知道吗。”
“你才不是一个人呢。”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英语课。
老师让傅绍嘉翻译例句:Experts think that the recently discovered painting may be a Picasso.傅绍嘉大少爷站起来很窘迫地挠挠头,结结巴巴地说:“专家……专家认、认为这个什么?哦,近期发现的绘画是个皮卡丘。”
下面的人都笑疯了,英语老师哭笑不得:“傅绍嘉,这是英语测验的原题,你严肃点好不好。”完全忽略了傅绍嘉的英语水平是没办法翻译这个句子的。
自此傅绍嘉被叫了一个星期的皮卡丘。、
上次的《犬牙》之后,傅绍嘉虽然还是那副冷漠脸,可是在大家心目中因为反串还是少了点严肃,他能接演已经让人大跌眼镜了,最近还天天零食大批发一样,果然是看脸的世界不需要他多努力学习啊。
我这时候抬头看了看陆景音,陆景音并没有回头在看傅绍嘉,她最近好像不怎么爱说话,然后我觉得自己反应慢了不止半拍——陆景音不就是新上任的Breakhop的社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