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后黎明义也不再是以前的黎明义,重蹈覆辙的决定,让他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气。白凡凡走了,没有死,他也应该替她,替自己开心。
“王爷,喝酒,咱们今日不醉不休。”黎明义笑着拿起桌旁的酒杯,“让过去的都过去吧。”
公良白亦半信半疑的跟着抿了一口小酒,问道:“明义当真开心?”
“当然。”黎明义不甘示弱的又拿过手旁的酒壶,仰头朝着嘴中倒了一大口,“不是我的,我不会强求,从今起只要她幸福就好。”
只要她幸福就好,这样的想法,公良白亦以前不曾想过。对阿水他总是抱着一种自私的想法,或许,今后他也应该学着真正的释怀,学着真正的放手。
凉亭内不醉不休的二人,在古良水眼里岂不心酸。一个是她现在喜欢的男人,一个是她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可是,今日却不知为了什么这般糊弄自己的身体,看着这样的他们,她岂能不心疼。
“阿水姑娘,抱歉,今日发生太多,过些日子,我再去送。”三思而后行的御寒,小心翼翼的走到古良水身前,重新将白日她交给自己的荷包递了回去。
古良水毫不迟疑的接过御寒递上的荷包,继续盯着凉亭内的两个男人,头也不回的问道:“御寒,我问你,白亦哥哥和黎明义都受了什么刺激?”
御寒听着她的问话,再想到她与王爷和公子的关系,不自然的朝后退了一步,“没什么?阿水姑娘没回来的几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他胆怯的回答道。
白凡凡和他们二人发生的经过,御寒坚决不能告诉这个女人。古良水的性子他不了解,但是王爷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一意孤行喜欢着古良水的王爷,若是知道自己又在这里闲言闲语,想来自己的后果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断然,为了自己,御寒都不能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逃开古良水的眼线,他又牵强的开了口,“姑娘不要这样看着我,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本姑娘不傻。”一个说着实话的人儿,为何要这般躲避她。呵,如此明显的眼神,她当然看得出来。
“你不说我去问他们。”说着,古良水无奈的转身朝着凉亭走去。
第一次见到她,她说:“黎萧然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此时之后,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改变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相信,这个身躯的那个他,一定会好好做那个黎萧然,所以,为了那不认识的灵魂你你也要好好善待你这个身份。”
第二次见到她,她说:“小崽子,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啊!真是换了身份,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了,虽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关系了,但是,常理中,咱们也算是同命相连的好知己吧!所以,你轻点,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
第三次见到她,她却一句话也没说的和另一个男人亲在了一起。于是乎,看着那样的她,他也不想再去纠结以前她们之间那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
大口吞下壶里仅剩的酒水,黎明义晕沉沉的抱住公良白亦,“放手了,白凡凡,我让给你了,你开心了吧!”
“恩,开心。”歪头看着黎明义红肿的眼眸,公良白亦淡漠的笑出声,“喜欢她,对,我应该喜欢她,我应该娶了她,这样阿水才能真正和你在一起。黎明义,为了我的阿水,你也要好好的呢。”
阿水,那个被他遗忘的小姑娘。为了白凡凡为了完整的自己,他不应该再拒绝她对自己的喜欢,放下搭在公良白亦肩膀上的单臂,黎明义迷迷糊糊的看向亭外若隐浮现的身影,喊道:“古良水,我喜欢你,你你跟我好吧,嘿嘿,这样子凡凡才能真正的幸福。”他答非所问的埋下头,盯着手里的酒壶嘀咕着。
从始至终他对白凡凡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你追我赶,你哭我笑,甚至有一天白凡凡死了,他也会跟着一起死。这些古良水都看得出来。
喜欢一个人很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很难。
抱臂看着这个胡言乱语还不忘提那个名字的男人,古良水无奈了。垂下被他惊住的眼帘,古良水淡淡笑道:“生命的可贵,在于你的坚持,一个连坚持都不情愿的人,就不要总是把努力挂在嘴边,就比如你黎明义!”她缓步走到黎明义身前,弯身一把揪住他被酒打透的衣领,“既然喜欢白凡凡就不要放手啊。”
“不行,必须放手。”黎明义不服气的甩开她的手,充满酒气的大斥道:“你懂什么?你懂感情吗?喜欢一个你没有能力保护的人,你就要放手你知道吗?”
公良白亦眯眼瞅着黎明义摆着的双手,赞同的站起身,冲着古良水叫道:“对,明义说得对,阿水你懂感情吗?喜欢一个人就要放手,你知道吗?”
“我懂。”扭向那边突然起身的公良白亦,古良水哭了,“我当然懂感情,白亦哥哥,不对公良白亦不懂感情的是你吧?”
“我怎么就不懂感情,我对阿水的感情很深,可是,可是。”他痛苦的捂住又开始发痛的额头,大斥道:“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头好疼,好疼。”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三王爷府外,古良弗如仰脸不解的看向一旁沉默的凌日轩,问道。
“因为这里有需要我的人。”白日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飘无的笑话,在凌日轩的脑海里荡然无存。此时他也只想违背师傅的教诲,认认真真的接触下师傅口中无解,多变的王爷。
拿出袖筒里攒着的药包,凌日轩理所当然的低下头,“弗如叩门,说咱们是雪山前来的医者。”
“是,师傅。”师傅的话,她岂敢反抗,就算这府里住着自己生了讨厌的姐姐她也不能就此定力不动违抗师命。
踱步走上阶梯,她冷眼盯着府前站着的小厮,“我们是雪山来的医者。”
“是,小的知道了。”雪山的医者乃是王朝上下最为尊重的客人之一,自然小厮也不敢多以怠慢,丢掉手里的长刀,小厮屁颠屁颠的朝里跑去。
凉亭外御寒慌张的望着亭内捂着头的三王爷,脚不抬步的探着身子,皱眉自言道:“王爷,您不说话御寒也不敢接近啊。”
喝酒前王爷的话,他哪敢不记,虽说以前鲁莽,可现在他也是成长了些许,千万个也不能学习以前的自己啊!端着脚步,再看那边依旧如此的王爷,御寒还是不敢上前。
提着步子,胆怯的闯入王府后园,小厮欣喜若狂的望向石山前低着头的御寒,低声喊道:“公公,公公府外来了说是雪山的医者。”他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御寒靠近。
隐约的声音惹得御寒有了些不高兴,但再想那边的王爷,他还是耐了脾气,温和的看着迎面跑来的小厮,问道:“雪山来的医者,那你问他们为何而来了吗?”
“没有。”直视着御寒公公严肃的神情,小厮心虚的愣在原地,随即移了下身子,诺诺的道:“那我回去问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王爷的病情,可经不起这小厮的墨迹,或许自己去问问,还能收获些。
小厮明白的抻出单手,小声道:“好,那公公跟奴才一起去。”
“恩。”拽平被皱成团的袖口,御寒稍作自然的覆上小厮摆出的胳膊,朝外走去。
“师傅,还没来。”算着小厮进去的时点,古良弗如不耐烦的踮脚盯着紧闭的大门,“师傅,你。”但是,这种等待对师傅而言像是无所谓的样子,轻轻松下还在紧绷的肌肉,看着他根本没要开启的嘴唇,古良弗如也淡然了些。
反手放开凌日轩的袖子,她无聊的玩弄开自己的指头。
“这么轻巧的就不当弗如的徒弟,那你以前干甚要认她。”扒着白小皓的肩膀,回溯着客栈里可怜兮兮的古良弗如,白凡凡于心不忍的侧眼扫着这个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男人,大斥道:“我跟你说了一路,你难道都没有听见吗?”
“我记得我以前说过,让你少说些话吧?”白小皓头也不回的冷冷道。
“说过,但是那那不是只针对不熟的人吗?”白凡凡心虚了。
“那我和你熟吗?”
“不熟吗?”
“不熟。”
“不熟,那你为何要救我,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男人。”睨眼看着白小皓漠不关心的侧脸,白凡凡真的快要气炸了。
难道自己命真的那么催吗?难道这个小东西也和他们一样是想利用自己吗?微微蹙起眉,白凡凡懊恼的揪住他本就有些红晕的耳垂,愤愤道:“怎么?说不出来了吗?”
听着她又多了些不讲理的话题,白小皓淡然的停下身,不耐烦的偏过头,直愣愣的盯着她对上来的眸子,笑道:“我不都已经解释过了吗?在你还清你欠我的恩情之前,我是不会看着你死的。”
“天命不可违,那若是我就那么死了呢?”白凡凡自感好笑的又道,“难不成,到时候你也要追我到因曹地府吗?”
“不会,白凡凡若是你真的死了,那我就把你随便安葬下,之后呢?你是被狼叼走,还是被变态抢占,我就管不着了。”白小皓阴险的勾起唇角,“以你的脑子,被变态抢占的道理,你应该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