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或许现在的她也变了吧?轻啄一口杯边清酒,回溯这半月来的点滴,凌日轩也觉无助。
那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记在眼里说不上的痛,谁会知道?
那日看着她与王爷相拥在一起,记在心里的那种心酸,谁会懂?
可那一切都已过去,那被揭穿出的痛楚,他为何还要再去品味?
“师傅,王爷回来了,要见你。”拂袖看着已经喝的烂醉的凌日轩,古良弗如也是无奈,“师傅,您这又是干甚?喝这么多。”她边说边抢过他紧紧攒在手间的酒杯。
凌日轩眯眼笑吟,也不生气,“喝得多才能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弗如,你不懂,这种感觉,想她,想她过得好不好,想她的腿好了没有,想她有没有在被欺负。”
凌日轩口中的她,还是那个已经离开的女人。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以前祖师爷常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此今自己都已改变,可为何凌日轩还是如此,她疑惑了。
但疑惑,他就会放下吗?也罢,他爱怎么就怎么,只要开心就好。
“弗如,你在这里啊,快点过来试试这衣服如何。”
顺着自己已经改善的姐姐看去,古良弗如也不想在管就凌日轩的消极,继而头也不回的走到古良水身前,低手拂过她手中的衣服,笑道:“姐姐,你太客气了。”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就必须要穿戴得体,不是吗?”古良水温柔的看着她,“稍后王府内有晚宴,你不准再给我像个男孩子一样,记住了吗?”
“听到了,记住了,好了姐姐,你走吧。”古良弗如顺手抢过衣服,瞬即又看了一眼那边喝的烂醉的凌日轩,无奈的摇摇头,“师傅啊师傅,凌日轩啊凌日轩,你这般摸样,该如何是好啊。”
古良水低眼凝视着古良弗如若有所思,频频皱起的眉头,淡淡道:“凌日轩还是为白凡凡的事情?”
“是啊。”古良弗如也不隐藏的解释道:“可是,就算像姐姐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都是这个样子,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何还要这么执迷那个女人,王府内的半个月,我都已经不再想着那二人,可他为何就是不能忘却。”
“才半个月,弗如有些事情,你不懂,好了,赶快回去换衣服,稍会儿跟姐姐去门外。”古良水依旧温柔的看着她。
仅从姐姐的话,古良弗如也只能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也不再回答。
好是漫长的半个月时间,最后还是被无情的拉了出来。
城门下,环顾四周暂为陌生人景,白凡凡懊恼的揪住楚风和白小皓,大斥道:“你们两个人渣,知道我不能来这里,你们还要强迫我,啊啊啊,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她也不在意周围异样的眼光,一意孤行的撒着泼。
楚风淡定扫眼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白小皓,随即冷眼瞪向还在喧嚣的白凡凡,轻声道:“他知道,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白小皓看也不看的打断着他欲要猖狂的后话,“白凡凡的事情,你要不知三七,你还会是楚大公子吗?”
“就是。”没趣持续撒泼的白凡凡不服气的甩开楚风贴着自己的袖子,“看了我们半个月的笑话,今日倒是想跟我们撇清关系,楚大公子,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吗?”楚风丝毫也不在乎的拿出折扇,随手扇了两下,“小丫头,闭上嘴,不想被认出来就好好的哦。”
楚风的一句话也算是提醒了她们前来的目的,白小皓半个月的偷懒,也成功的导致了今日的后果。
虽然那日楚风和他爹楚惊天说的好听,可到头来他也只是个口出狂言,不讲究后果的偏偏公子。至于他那不良的挣钱之道,也在白凡凡的宣教下,彻底没了再行动的勇气。
顺其自然的结果,在与正义邪道互相产生的斗争中,他们三人还是冒着被楚惊天打出来的惊险,来到了这里。
“放心,我们今日带你出来,只是为了方便,瞧那边就是你行动的地方。”略过废话的楚风,白小皓含笑指了下那边乞丐围群的角落,笑道:“去吧,自己去还是被我们丢过去,你自己想。”
“我自己过去,你们记得办完事情带我回去,要不,你们应该知道后果。”为了后面那来之不易的生活,白凡凡牵强的拉了两下拖地的裤子边,一瘸一拐的朝着角落走去。
眯眼看着被白小皓忽悠的女人,楚风无奈的看向他,笑道:“这就是你带她出来的原因吗?”
“怎会?倒是你,什么都不会跟着我们出来干甚?”
“我答应楚惊天要挣钱,怎能反悔。”楚风啜泣的避开白小皓,不慌不忙的移了移步子,出手揪住白凡凡,“你是狗啊?让你走你就走。”
“那还怎样?”白凡凡被迫停下步子,淡然的看了眼那边瞪着自己的小男人,不禁颤了下,“都已经麻烦那厮那么久了,再不行动,那我不成吃软饭了吗?”她不显慌张的推掉他拽着自己的手。
“说的不错,还算觉悟,”说着,楚风也不自然的看向那边瞪着胡子瞪着眼的白小皓,略显窘迫的抖了下,继续道:“但你穿得这么干净,去了,后果是什么?你难道想不到吗?”
“想不到。”白凡凡冲着他傻傻的摇了摇头,问道:“后果是什么?”
这个女人,半个月内机智的一面都被狗吃了吗?这么傻,难道都是装的吗?但若真是装的,以白小皓那种从小警惕性极强的孩子,定也不会将她救回。
于是乎,最后他还是不要质疑的好,毕竟这个女人的生死和他们有着绝对性的联系。
不说她对父亲的谎言,就说平时父亲对她多余的关心,想必,父亲对她的感情肯定不一般。
再说了,不久前规划好的一切,想来,今日,这女人也是他们计划中的受害者,故以,放下那多出的顾虑,他也应站在父亲的角度,好生照顾这个可怜被他们无辜拉出来的女人。
“没什么?走吧,等拿到钱了,给你买套衣服如何?”想明白的楚风顺势变得温柔,轻手扶住白凡凡瘦弱的肩膀,他轻声道:“你看你的身体也没好,再让你受伤了,怎么办啊?”
“没事,我不会受伤?”凝望着他忽然转变的神情,白凡凡不觉又抖了一下,随即推掉他殷勤的手臂,干笑道。
“怎不会受伤,走吧,咱们一起去。”楚风仍旧坚持的拉着她,不管不顾的朝着白小皓走去。
随即,白凡凡也没了办法,只能遭殃的跟着他。
迎着白小皓的冷眼,强忍着肌肉间牵动的撕痛,她依旧强颜欢笑着,“我我又回来了。”
白小皓冷冷道:“我看见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不想麻烦我吗?”
“她是不想麻烦你,”抢在白凡凡之前,楚风笑着挡住白凡凡,弯眼睨视着白小皓有些伪装的脸,小声道:“但是,你看她的衣着和脸蛋,若是被那王府啊,官府里的人抓了去,那又怎办?不说她的后果,就说咱们的后果,楚惊天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我答应你让他放弃白凡凡,可你觉得他本人会放弃吗?”
楚风的话也有其中的道理,楚惊天的为人,他猜的也有几分,就像半个月前想的那样,楚惊天对白凡凡定是包含着几丝感情。
若不是,他为何要隐瞒白凡凡的伤情,还在假装不知的与她生活。定然再此推论上,他相信楚风的判断。更应好好看着白凡凡,以便她不会发生不必要的危险。
亦是如此这般的想法,让他对眼前这个女人又有了新的态度,反手拉过瘦弱的白凡凡,他头也不扭的道:“走吧,傀儡。”
白小皓和楚风的担忧她也知道。
王城当中,她更清楚,自己不能太过机灵。白小皓不说,就说这多谋的楚风,她也必须假装些,省的最后,被他送到王府或者其他更可怕的地方,暗自后悔。
天色转变甚是急速,抬眼扫视着街道上突然多出的马车,贵人,白小皓的小眼睛也被吸引的没了判断能力,随手丢掉嘴边含着的筷子,他忘乎所以的站起身,“我出去看看,你们两个在这里不要说话。”
在这里不要说话,大眼扫视一下此时他不让说话的环境,白凡凡稍显无奈的摇了下头,随即自顾自的扒着自己还未吃完的米饭。
“你要干甚去?”楚风二步兮兮的揪住白小皓欲要上前的腰带,“要是危险,你也必须带上我。”
白小皓无语的看着被他拴在手心的裤腰带,纠结的看向还在自顾自的白凡凡,“傀儡,我们出门没带钱,你若是不能把楚大公子的贵手从我身上拿开,我想咱们,不对,应该是你的下场,你应该清楚吧?”他阴阳怪调的说道。
“我知道了,”下场如何她当然知道,死无葬身之地,或被这里的老板带走做苦工,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比谁都清楚。断然,她定不能看着自己有那样的下场。
“楚风,放手,要不然就危险了。”说罢,她顺手抓住他腰间的带条,向外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