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和黎大将军的事情不是已经和您说了吗?”
“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大王爷那边是你答应的,不是你爹我。”楚丞相一脸无谓的看了眼一旁被冷落的黎明晰,若无所事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爹,那我就当你答应了。”瞧着自己懂事的爹爹,楚欣然一边说着一边向黎明晰移了两步,“爹我们走了。”
“走吧。”
“这就让她们走了。”楚惊天蹭着林雄的胳膊,探头得瑟的瞅了眼那边已经走远的两个人,“难道楚丞相当真接受黎大将军了?”
“接受了。”楚丞相含笑莫首的推开他,“看今日的事情和我也没了再大的关系,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就要走了。”林雄诺诺的插上了嘴,不敢声张的扶了下楚惊天的胳膊,又看了眼那边握着皇袍一脸尴尬的新娘子,继续靠着楚丞相小声道:“那可是丞相大人一直再找的姑娘,您确定,就这么错过。”
听此言,楚丞相不由颤了一下,随即笑着停下欲要离开的脚步,重新将目光定在了白凡凡身上,也不说话,只是笑意十足的盯着。
顺眼看着楚丞相倘然改变的眼神,楚惊天又不解了,腻着林雄嬉皮笑脸的嘴脸,皱了下眉,轻声问道:“小林子,什么人让楚丞相如此入迷,难道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吗?”
“不是,是三王爷的新夫人,就是那个拿着皇袍,明明野蛮却看似柔弱的姑娘,那日一面之后,楚丞相便认定了她的身份,执拗要将她收为自己的干女儿。”林雄夺眼看着那边的孩子,近着楚惊天细心的解释着。
楚惊天恍然的点了下头,眯眼瞧着那个林雄口中的姑娘,“你们说的可是白凡凡。”
“白凡凡我们不知,但那个厮杀场上的姑娘就是她。”
厮杀场上的白凡凡乃是英勇过了男人,或许楚丞相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想要经此收了那个孩子,因而建造一批皇上都无法对抗的队伍。可是,殊不知,白凡凡也只是个爆发力极强却是丝毫不懂耐性的孩子,再者说,她也只是个听着可怜,看着可悲,根本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小姑娘。若是让这楚丞相撸了去,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之说。
故以,他绝对不能让他们对她升起那多余的心眼,“那你们就是看错了人,那个姑娘早就被三王爷宰了,这个姑娘也只是个平人口中的妖物。”他嬉皮笑脸的搬开林雄对自己极为不尊的爪子,“所以,楚丞相林,大人还是不要看了的好。”
“妖物不打紧,你的话我也不会信。”楚丞相默然笑着推开楚惊天突然挡来的手臂,顺势看了眼那边又开始大笑的皇太后,蹙眉问道:“林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太后会笑成那个样子。”
林雄也不解开来,随步转向那边高台上的皇太后,“丞相,我也不知,但是。”说着,又不自然的看了眼那边突然被抢去皇袍,倒在地上的白凡凡,“但是,这件事情应该和那个夫人有关。”
“你不要欺人太甚。”忍着肩膀上撕裂出的疼痛,单手撑看着的膝盖被划出的伤痕,白凡凡执拗的瞪着眼前这个依旧得寸进尺,常怀大笑根本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林木公主。
“白亦哥哥,她欺负我。”受着白凡凡严厉的声音,林木凝委屈的拉着公良白亦赤红的衣袖,丝毫不想放弃的瞪着白凡凡,“看她再瞪我。”
“你。”扬眼望着这个对自己始终无动于衷,随时可以食言的三王爷,白凡凡还是制止住了自己欲要爆发的怒气,畏畏缩缩的埋下了头不敢再反驳。
“御寒,娘亲哭了,我要过去。”
御寒心疼的看着诗文已经被红血丝布满的双眼,生硬的摇着头,“不行,不能过去,难道你忘记你娘亲让你离开的样子吗?”
“没有。”御寒的话,他迟疑了。
娘亲的话,他没有忘记,娘亲的样子,他也没有忘记,可是,娘亲被人欺负了,他总不能无动于衷。人世间,白凡凡是他最后一个娘亲,若是,她死了,他又该怎么办?
拂过诗文布满伤悲的眼底,御寒努力克制着对白凡凡的心疼,“你娘亲是个坚强的姑娘,所以,小公子应该听话,在这里好好呆着。”
娘亲的坚强是别人看不见的,亦许御寒的话是对的,亦许自己盲目的出现也只会给娘亲带去无止境的伤害。于是,诗文不再挣扎,诗文也不再执拗,看着娘亲痛苦的样子,看着娘亲看上去一点也不坚强的样子,诗文牵强的笑着,牵强的忍耐着想要流出的眼泪,尽量让娘亲看到自己开心的一面,尽量让娘亲看到自己似乎天真的一面。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公良白亦不耐烦的推开林木凝拉着自己的手,随即走到白凡凡身后,挑眼看向那边笑的心疼的孩子,“起来吧,诗文再看着呢?”
白凡凡不为所动的抬起头,看向那边笑着的孩子,轻声笑道:“真是个傻孩子,娘亲都成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
但是,诗文没有听见,仍在笑着。
“你不也一样,不喜欢为什么不反抗,真是个白痴。”公良白亦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看着她肩膀上渗出的血渍,“还有,方才只是个玩笑,我只认你一个王妃。”
然而,这一切也只是她天真的想象,夺眼偷看着那边笑到面部僵持的诗文,白凡凡心寒的撑起郁郁沉沉的身子,无助的抿着个已经冰凉的嘴唇,咬牙扭向那边仍旧对自己无情的三王爷,“是你在欺负我,不是我再欺负你,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可以说谎,但是你不能把别人当成瞎子。”
瞬时间,林木凝当真被白凡凡说的语塞,不知所措的看着公良白亦,她又开始了,“白亦哥哥,你看她,她说我们都是瞎子。”
“那就是瞎了。”公良白亦淡漠的瞥着地上趴着的白凡凡,理所当然的将林木凝揽入怀中,“三王妃,再不进去,吉时就过了。”
靠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怀抱,林木凝含羞的点点头,“白亦哥哥说的对。”
“看来,她还是需要你的。”楚风实在看不下去了,反手拉着凌日轩的袖子,他懊恼的望着屋下的璧人。
凌日轩轻轻拉住他的裤腰带,冷冷道:“不准下去,再看。”
小风徐过被他强行拉开了缝的腰间,一阵寒意不惜而来,楚风无奈了。不禁感叹他与白凡凡相同的秉性,紧接着一排乌鸦整齐的飞过他的脑门,他也只能乖乖妥协重新趴了下来。
好是一对让人叫好的夫妻,此情一出,看情况自己的出现当真只是他们的一个承托,缩着肩膀,继续望着他们二人,白凡凡不能再忍耐,也不能再任人欺负,当机抱住欲要离开的林木凝,执着的喊道:“不准走,你说是我欺负你,那我现倒要当着他们的面好好欺负你一下。”
皇太后见此状,不由笑了一下,随即严肃道:“三夫人,她可是林木的公主,三王爷的三王妃,你是妾,她是主,不得无礼。”
“母后。”林木凝委屈的转向替自己说话的皇太后,稍作委屈的怒起嘴。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妖物,妖物不懂礼。”但这些对于已经有些发怒的白凡凡看来已经是无碍的了,偏身笑眼看着那边依旧在笑的诗文,她又道:“诗文,看着娘亲啊,有人欺负你的时候,就应该还击,记住了吗?”
诗文明白的点了下头,喊声应道:“记住了娘亲。”
诗文脸上尴尬的笑颜终于消失了,俗话说,只有发自内心的笑才是好看的,至于那些个伪装出来的笑脸,她宁愿永远也看不见。就像方才已经笑僵却还在无故坚持的诗文一样,她宁愿他发自内心也不希望他强迫自己。
“喜怒哀乐,想哭就哭,担心娘亲可以哭,但是不能强迫自己笑,记住了吗?”她用力抱着林木凝的小腿,埋着头,坚持着对诗文的教导。
诗文用力的点着小脑袋,眼角的泪水也顺势没了控制,哗哗的流了下来,“娘亲,我记住了,你的伤口在流血,不要再抱着她了,松手吧。”
白凡凡欣慰的笑出声,“诗文真懂事,这样才是娘亲的孩子,但是,娘亲为了教育好我的诗文,娘亲不能放手,因为娘亲不能让别人欺负娘亲,娘亲要做个好榜样呢,诗文,你可要记住娘亲的话啊。”说着,她又得寸进尺的抓住林木凝的腰带将她重重的甩到一边,又冲着公良白亦,气吁吁的换了两口气,呲牙笑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夫君,王朝三王爷是个瞎子。”
“我也不希望,我的夫人是个懦弱的人。”说着,他欣慰的扬起嘴角,弯身抱起伤痕累累的白凡凡,随步走到狰狞的林木凝一侧,淡淡道:“好好回去休息,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
“玩笑?”白凡凡不解的瞪着眼,想着自己方才擦不忍赌,让人笑话的画面,不禁红了脸。
公良白亦帅气的笑了下,“那你以为,当妾,你还不够资格。”
“可是,这样,我不就成笑柄了吗?”
“本就是笑柄,还不承认,不过也罢,本王与你的婚事,在你看来本就是个的玩笑,你这笑柄当得也是得体。”他还在笑。
刹那间,白凡凡生是没了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