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本来就是妖物,一个天煞的妖物。”黎明义用力摔掉手里的酒杯,“我错了,我错了,我错在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们以为我喜欢她,对,我错了。”
一切的错误都在他,都是他,如不是他一天到晚想的太多,那傻子就不会死。
惊叹鸣笑,从最开始他黎萧然就应该知道,那个傻子的心思。
“她只想让我陪她一起死,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害怕死,为什么我就是不能答应她的要求。”他哭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放手,一定会让她重新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然后再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她。”
可是,那一切亦然成了他的想象,白凡凡已经死了,被他的无情害死了。
“明义,你还是爱她。”黎明晰温柔的扶住弟弟还在哆嗦的肩膀。
斜目扫过哥哥的手,黎明义自嘲的摇了摇头,“不,我不爱她,我只是习惯她,习惯用一年的时间去折磨她,哥哥。”他笑道:“从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有自己,你知道吗?哥哥。”
黎明义的这句话,显然让他没了接下去的理由,或许,就像弟弟说的那样,从始至终,自己对楚郡主也不是爱,只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将军,早朝的时间到了。”
看着此时依旧沉陷于自我的弟弟,随即,他看向那边通知的太监,淡漠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将军。”太监小步朝后退去。
眯眼看着离开的太监,黎明义混言道:“哥哥是个有用的人,可我呢?什么都不是,只知道靠着哥哥生活,哈哈哈哈,这样的我,不是恶棍是什么?不是混吃混喝胡言乱语的恶棍还会是什么?”
“你在府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此时,黎明晰毅然没了教训他的时间。
重复看着哥哥日叠日离开的背影,他自嘲的拿起手旁的酒杯,“真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一天到晚除了在这里待着,还会干什么?以前伤害凡凡,现在又要拖累黎明晰,果真是个废物。”说着,他缓缓的站起身,东倒西歪的朝着府门口走去。
“公子,你要干什么去?”模糊探着不远处的黎明义,韩心着急的丢掉手里的托盘,朝他跑去。
停住步子,随着声音,黎明义嘻嘻笑笑的看向不远处奔来的女人,“你叫的是我,不是别人吗?”
“是啊,公子。”韩心气急吁吁的拉住黎明义的衣袖,小声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低眼看着这个形似陌生的女人,黎明义抬手甩下她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漠然道:“我只认识白凡凡。”
“公子,你怎么了?”倏然间,停顿在耳边的无情,将韩心变得不知所措,含着眼眶内徘徊不定的泪,她故作不明白的歪过脖子,“我是韩心啊,公子。”
“我不认识什么韩心。”避开她,黎明义冲着大门口喊了声,“给我备马车,本公子要去找三王爷喝酒,喝酒。”
韩心依旧拉着他,“公子,你喝醉了,不能再去喝了。”
“放手。”黎明义反感的瞪了她一眼,“不要阻止了我的雅兴。”
“是。”韩心委屈的松开手,“公子多加小心。”
此时她果然没了力气,听着公子口中喊着妖物的名字,不知为何,她好恨,为什么那个妖物要出现,为什么那天晚上,在她知道她存在的那瞬间,没有杀了她。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已然没了价值。
白凡凡没死之前,他以为自己了解了这个黎明义的从前,就可以好好的保护她,可是,现在看来那也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好似,潇水以前跟自己说的那句,“哥哥,你这个样子下去,就算当了富二代或者什么的,都不会有出息。”他现在成了堪称富二代的公子哥。
但是,这样的身份用在他身上又有什么用,接二连三的挑拨离间,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成长,还是道理!
显然,这一切的结论与判断,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也只是荒芜。没有一点价值的荒芜。
摇摇晃晃的扒上眼前模糊的木台,他不知所以然的看向台上坐着的小厮,喊道:“去,三王爷府,知道了吗?”
“二公子,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将军说了,要奴才看着你,你你就听些话吧!”黎明晰身边的小太监,撩着袍子慌里慌张的看着马车旁趴着的黎明义,温声道:“公子,不要为难奴才啊。”
黎明义不耐烦的招了下手,晕晕沉沉的扭过脸,“滚,不要让我看见你,狗奴才,本公子不是三岁小孩,我有我的自由。”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可是您走了,奴才该怎么办啊!”太监紧张的近着步子,深怕一个不掂将黎明义激怒。
“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狗奴才。”黎明义顺道扒上马车,然后迷迷糊糊的看了眼不知何时跪地的小太监,笑道:“狗奴才,滚吧,省的把你吓死了。”
太监明白的朝后爬了下,“是,奴才知道了,谢公子指点。”
这就是奴才和主子的区别。假如有一天,自己失去了哥哥那样的光环,他是不是也会像那太监一样,鞠躬精粹的趴在地上,跟自己的老板或者主人说,‘奴才错了’之类的话。
撩帘走进车厢,他也不再去想这些。
因为他打算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离开哥哥。
“公良宇,朕让你给楚郡主找的夫君怎么样了?”宫殿之上,公良民心严肃瞪着殿下毫不安分的公良宇,大斥道。
“皇上,臣找到了,可是,可是就是害怕,皇上会怪罪。”公良宇瑟瑟看了眼那边威严十足的黎明晰,继续道:“还不知,那大将军会不会同意。”
此话一出,公良民心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端倪,继而,也将目光直接锁给了那边黎大将军,“黎明晰,你弟弟之事也算解决,那妖物亦是死无葬生之地,那这楚大郡主和令弟的婚事,是否也应该再来一回。”
“不行。”另一边,公良赐又多上了事,“臣不能答应这样的事情。”
公良民心怒道:“怎么大王爷又出来了。”
“皇上赎罪,臣只是觉得,那婚事不妥。楚大郡主是唐中之凤,怎能与黎将军的弟弟黎明义成亲,从上至下观看,你公子也只是个白面书生。但是,您再看我们的郡主又是什么摸样,眉中贵气,面带贵象,又道,门当户对,就当郡主不同意,那皇上您也不能无动于衷不是吗?”公良赐嚣张的抱着拳头,理直气壮的晃着头,“难道皇上不觉的臣弟说的有道理吗?”
顺着哥哥的意思,公良宇也开始了,“是啊!皇上,恕臣弟无罪,说句知心话,以楚郡主的才貌,除了大哥敢要,其他的都难。”
“是这样吗?”看着他们二兄弟的嘴脸,公良民心也是没了好心情,可再看此时的场面,作为皇上的他,定也没了办法。
常言道,皇上不就要服从民众,处事公平吗?
再说,这大王爷说的也不无道理。门当户对乃是常情,他又怎能因那丫头的一句话,而失了全局呢!
“好,那这件事情你们私下决定,退朝。”公良民心朝下招了下手,随即跟着小李子下了台。
事情已定,台下仍在冷触的黎明晰亦是失了神。
本以为楚郡主民言四众,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又是没了解释的余地。
公良赐的为人,他也比谁都清楚,如是郡主真的嫁给了他,那郡主定也不会幸福,可是,这一切身为小小将军的他,又有什么办法?皇恩浩荡,他又该用什么方法去保护那个女人。
同一时间的三王爷府内。
昨夜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梦里她毁容了。但再叹,那怎么可能会是梦?
脸上的伤疤还会痛,腿上昨夜被石子打到的地方也会痛,自叹,这一切又怎会是梦。
“白凡凡起来了没有啊。”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古良水温声道:“昨夜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你一点也不丑,你如若不生气了,那你就开开门,我帮你上药。”
“我没有生气。”外面的动静当是不小,再说以自己的觉悟,她怎去生她的气。
顺手拉过一旁反着的薄衣,她迷迷糊糊的翻下榻,“小姐,你等啊,我我这就来。”
“不要叫我小姐,我答应过你要带你走的。”听着屋内传出的称呼,古良水努力克制着自己将要爆发的火气,故作和气的道,“你也慢点,小心碰到伤口。”
“我知道了。”仍是一片凌乱的白凡凡吃痛的捂着方才不小心摔到的脑门,接下来,又是一阵东倒西歪的向着门口晃去。
揉着大概整理好的头发,白凡凡强颜欢笑的拉开门,随即礼貌的俯下身子,“小姐对不起,奴才错了,不应该贪睡。”
“你给我够了。”古良水还在忍耐,“你在这个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姐收拾奴才本就是应该的,再说奴才已经知道错了,那您是不是也应该抬抬您的贵手,原谅下奴才的好。”她小声道。
那惊悚的一幕幕,她白凡凡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再者说,以这样卑微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或许能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