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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男孩猛龙过江》——凭什么就非得爱灵魂呢?

其实,我对筷子兄弟的印象就是半年前朋友在KTV里点了一首歌,叫《祝福你亲爱的》,朋友说:“注意看这个MV,雷死你。”看完笑完,也没想到不久以后《小苹果》席卷了各大神曲排行榜的首席。

然后紧接着,就是这部电影上映了。

初看海报,有点太热闹花哨,差点没去看。因为我觉得主角已经是两个自称男孩的大叔,不英俊、不冷艳、不坏到性感、不安静得温柔、不悲伤到让姑娘们心疼。所以我兴趣不大,男人如果熬到这个岁数还是逗逼,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但阴错阳差地坐在电影院里,看的过程中,有件事我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竟被这电影颠覆了过去的坚信笃定。

前几年总结了自己喜欢的人的特点。我很喜欢猫型人,好吧我来扫盲什么叫猫型人。

其实世界上大体分两种人,猫型人和狗型人。

狗型人,其特点是热情,活力充沛,热爱凑热闹聚会聚趴,基本上挺怕一个人的。和人暧昧的方式基本用打情骂俏,在对你有好感的时候,基本喜欢把氛围调到幽默频道。然后就是免不了约你去这去那,但是基本很难一对一单聚,要见面就撮上一大堆人,让集体潜意识和群体性妥协充斥着每一个局。等真好上,就掏心掏肺还霸道,因为他掏你也得掏。直到双方都空了。

猫型人,一切都正好相反。爱黑夜、话少、神秘,脸上老写着无所谓和累了。这种人还特冷淡,你不找他他不找你,一个人一本书能一整天不用搭理他。去这去那去哪都是谜,说关机就关机。找到他的时候也无非就是一个人,并不是去别处做了他人的狗型人。很反感人多和嘈杂,在场合中基本用谦谦君子的礼貌跟你们拉开最大距离,有种反社会意味的仙气飘飘。他们搞暧昧的方式基本靠眼神和打谜语,真好上了就会直接给你揭示他的悲伤和各种无法改变的自我。

嗯没错,我从小到大都迷恋着猫型人。并且越来越沉溺于做一个猫型人。因为我觉得猫型人比狗型人拥有更完善的内心世界和更为完整的独立灵魂。

我总觉得孤独的时候世界很广阔的人,他的内心世界才能和我搭上。

在爱情这件小事里,双方内心的不违和感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事。

我很不理解有的人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比如有的男性朋友,认真地和绿茶大婊谈了一场苦恋。倾了家荡了产,还唱着苦苦等下去,凉风秋雨中举着伞站在路边看着小绿姑娘钻到人家的奔驰副驾里去了。然后特悲愤地又去买新礼物,两个月的工资都搭进去,双手奉送满脸堆笑。结果小绿姑娘收了礼,高高兴兴就去第三个男朋友家睡去了,此脑进水男是小绿姑娘并行不悖的第四个男朋友。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分道扬镳。但是每每提及绿小姐,脑进水男就坚持说:“她不是婊,是我的挚爱,是我的女神。虽然她拜金、虚荣、淫荡、无知、空洞……但真的她挺好的,挚爱,女神,我还爱着你,么么哒!”

我好想掀桌怒啊,大叔大哥小抵敌,请问你爱的这一场是什么?你否认了一个人的内在然后说此为真爱,请问你是爱你的蠢还是爱她的皮?

再比如有些女性朋友,梨花带雨地和无情兽渣男一起耗尽自己的青春。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陪睡觉,然后渣男起身就往花花世界走,姑娘跪求别走:“我错了的地方我改还不行吗?”渣男点点头走了。然后姑娘在渣男的微博下边发现了各位大蜜小蜜的留言,那些字似乎都能让人听见贱笑绵绵。

姑娘稀里哗啦地一晚又一晚,整个人都伤碎了。然后说:“我知道他对我不好,但是我爱他啊我爱他。呜呜呜……”

唉,我说这帮人什么好呢?如果爱请深爱,我觉得这句话好对啊,但我的解读是:如果你爱一个人,那就请爱他内心深处的世界,直到发现和对方能琴瑟和鸣,那才可以走下去。如果发现对方内心可鄙,怎么就不能让自己有幸逃离这场后天的悲剧呢?

所以关于这部电影,我的关注点没有放在屌丝立志、我们当作今天才毕业这些事上。我的注意力放在了肖大宝的那场旷日持久的恋爱上。

一切的起因就是看到了一个漂亮姑娘在给领导拉大提琴,关门那一刹那如同所有浪漫情怀白驹过隙,心一软眼一闭就爱了,爱就爱了好久好久。

但其实在一见钟情的一刹那后,姑娘就让领导摸手吃豆腐了。

后来,肖大宝并没有因此而迟疑自己的恋爱步伐,他毅然和说好永不分离的搭档为了这个女人闹翻。

但是几年后,姑娘还是为了名利抛弃了肖大宝,去了美国。后来再相遇时,我最不解的事又发生了。这个在每个关键时刻都选择背叛的女人,肖大宝依然可以豁出命地保护她。

这似乎又是千篇一律的不求甚解的爱情吧。但再怎么说,那姑娘所有的背叛和抛弃都像耳光一样甩在脸上了啊,还不够清晰吗?还不够绝望吗?内心世界严重的相左,爱却竟然还在继续……

认清了还爱个屁呢?我心里发问。认清了对方的内心后还在爱,这肯定不是爱情了吧?这是执迷不悟啊。

但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像从梦中惊醒一样,有些什么就那么轻而易举地颠覆了。

我不知道影片进行到了哪一幕的时候、他们在唱着哪首歌、说着哪句台词的时候这场颠覆降临了。总之,它声势浩大地撕去我过去的惯有思维,宣告着新的真理。

在爱里,真的有毫无违和感的两个精神世界吗?我细数我人生中出现过又离去的烫伤般的深情,我一度以为我爱的是那些人的灵魂,爱的是他们最内里的心灵。但此时发现,就算我爱得如此这般,记住了每一声轻叹、记住了那人的每一次顾盼神离、也记住了自己的哀怨和寂静呐喊,我掌握了我们的脾气、癖好、雷区。我洞察着对方的计划和欺瞒……

我唯独没有摸清过对方的灵魂。

我甚至没有认识任何一个人的灵魂,包括自己的灵魂。

那是真正的无人区,那是从不被探测的月亮背面、那是另外的次元。

所以,原来真相是,在爱情里,无论爱皮囊还是爱幻觉亦或是爱自己的那份蠢。爱情都是实打实地存在着的,这些都是爱情存在的有力缘由。唯独爱着对方的灵魂这件事,不成立、不得而知、下落不明。

所以,每一个人当然可以爱得荒谬,爱荡妇、爱人渣、爱恶魔,因为这一切的荒谬都没有期待彼此灵魂合一这件事来得更荒谬。

所以,爱情怎么就不能肤浅地开始,并且肤浅地天长地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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