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果真就是只臭虫,一群乌合之众,我军闪电般到来,一个回合便击溃彭越大军。应该说彭越真是个聪明人,一战便知不是我的对手,便主动撤退,撒腿的跑,丢失的数十座城池转瞬间便收复了。只是我此战的目的并不是收复城池,而是要彻底的消灭掉彭越这只臭虫,彭越实力虽小,但对于我后方的骚扰已经起到了巨大的破坏作用,实乃心腹之患。
一路追一路打,彭越军到处丢下的都是盔甲旗帜,足见其狼狈。这次我可是铁了心要弄死彭越,一路紧追不舍。可是上天偏偏不让我如愿啊,一封从成皋荥阳来的战报差点将我击晕。
“曹咎啊曹咎,本王叮嘱过你不要出战不要出战,等本王十五天,十五天便足够了,如今才过去几天,你就把成皋丢了!你怎么对得起本王,怎么对得起打下成皋死去的万千兄弟。”我大骂起曹咎,他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那曹咎呢,他如今逃到了哪里?”我冷眼看着这个报信来的士卒。
“曹将军,曹将军他兵败时便自刎身死了,死前,死前还大呼对不起项王您。”士卒战战兢兢的说道。
“死了?”那一刻我心稍微的痛了一下,原本还责怪曹咎的心一下子变的痛惜,无论怎么说,曹咎都是与我儿时一同长大的兄弟,可如今却就这样离去了。我看了看颤抖的士卒,一声长叹。
“走吧,回师成皋。”我轻轻的说了一声,全没了往日的霸气,不知怎的,我杀过的人不知多少,本以为自己见惯了生死,参透了生死,却没想到如今身边兄弟的死还是能影响到我的情绪。
幸亏我即时赶到了荥阳,若不然我恐怕又得失去另一个兄弟钟离昧了,我远远的便看见荥阳之东有人马大战情况,飞奔上前才发现是汉军围攻钟离昧部,钟离昧部渐渐的被蚕食着,形势已是万分危急,我乌骓马快,一看如此便急不可待的杀入战阵之中,汉军士卒大多认识我,因为我给他们的噩梦从未醒来。汉军将士见我到来,竟纷纷后退,溃败之势此时竟已显现。随着季布虞子期龙且杀到,汉军溃败已无可免,追杀十多里,直到一条沟涧限制了我军的群马,隔沟远望,刘邦在此已建立起了一座座营寨,看来他是想在此与我决战了!也好,原本还想到荥阳成皋的,在这里也是一样啦。于是我的大军也于此驻扎了下来。
原本第二天准备向刘邦发动全面进攻的,可是第一天晚上便又传来了一个消息,韩信进攻齐国,攻占了包括齐国都城临淄在内的齐境四十余座城,齐王田广,齐相田横仓惶出逃。齐王的使者与我的密探同时到此,齐使请求我发兵救援。
除了哭笑不得也大惊失色,这个韩信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短短时间内,齐国一半之城俱已陷落,我楚军号称动若闪电,但当年我发兵齐国也未曾在如此短短时间内取得如此之战果,这个韩信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我并没有召集所有将领过来,而只是叫来了龙且,齐国战场的安排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月光透过云层散射下来,黄昏时下过一阵细雨,地下还有点湿润,一阵阵微风吹来十分的凉爽。眼中是两片巨大的营寨,点点火光映的那两片天一片通红。两营中间隔着一条长涧,泾渭分明。我和龙且走在这片土地之上,默默无言。一群羽卫军将士牵着马跟在十步之外。
“真要去救齐国?”龙且问道。
“不,不是救齐国,而是救我们自己。”我漠然道,“你是怕将士们会想不通?”
“其实楚汉第一战是从齐国开始打起的,当年征伐齐国不知多少兄弟战死齐境,许多尸首都未寻回,有些楚军将士痛恨齐军甚至于超过汉军,现在却要我们去支援齐国,与齐军联手抗敌,不能怪将士们想不明白啊!”
“所以才要派你去,楚军之内除了我,能接受此项任务的也只有你了!”
“带多少大军?”
“军队任你挑,将领随你选。”
“好,十万人足矣。”龙且自信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只要十万,但是这远远不够。除你原旧部十万精骑外,我还要给你增添十万精锐。”
“不,阿羽,不行,此处才是主战场,我军总共也不过四十万,据悉刘邦大军也是四十余万,若是我带走二十万精锐,这里将处于大大的劣势。况且,入齐作战不是还有齐军么,想那韩信再怎么说也不过刚入战场几年,还能比的过身经百战的英布么?”
“且,你若轻视韩信,那此战危机便大了,亚父在时,对于韩信赞不绝口,甚至断言定天下者必韩信,想那韩信刚出来,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章邯董翳司马欣在他面前竟无还手之力,一举定三秦,接着几千兵力平魏豹,背水一战灭陈馀,胁迫燕国主动投降,转眼间又攻下齐国都城,如此将领,如此用兵,简直闻所未闻,我都没有把握能完全击败他。说实话,其实此次我特别想亲自率军入齐,只为与韩信一战,可惜???”我叹了一口气,既是为了不能与韩信一战而遗憾,又是因为担心龙且,其中具体情感我实已无法细说。
“韩信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也不敢说韩信用兵实力如何,但你想想韩信此前的对手,除了章邯外,哪一个不是庸才废物,再说章邯守雍丘十月,韩信却无法破之,其用兵能力也不过如此。他这次面对的是天下最精锐的骑兵,我不相信他还能够有一份好运。”龙且内心中似乎十分瞧不起韩信。
“或许是吧!”我得承认龙且说的也有道理,韩信还从未与我大楚精锐正面抗衡过,他的战斗力到底如何我们也无从得知,“听你的语气好像十分看不起韩信?”
“阿羽,我想给你说两个故事。”龙且点点头道。
“韩信成年之后仍然不务正业,除了背着他那把三尺短剑到处游荡外,什么都不能做,叔叔嫂嫂十分的厌他,将他赶出了家门。从此韩信便流浪在外,他时时一人在河中钓鱼,但经常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一天,一个漂母见他可怜,便将她的午饭给韩信吃,如此过了一月,直到我军起义,他来投靠才算是有了一口稳定的饭吃。”
“另外一个还是韩信的,成年之后他不是喜欢背着剑到处闲逛嘛,不喜欢他的人太多,一****被一个屠夫拦住,也不知屠夫出于何种心理,缠住韩信不让他走,给韩信提出了两条路,一是拔出韩信的三尺剑刺死他,二是从他胯下钻下去。韩信还真的选择了胯下之辱。这样的人在龙某面前不值一提,甚至是连个真汉子都不是。”龙且说完,我笑了,这定是钟离昧告诉他的,我也未曾想到韩信竟会有这样一段经历,我与龙且都是那种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人,韩信此举确实太侮辱他自己,也侮辱了我曾对他的一点敬佩。
“虽则如此,但此战的重要性不用我说,若你胜,便能从东向西进军,威胁关中与压迫刘邦。若韩信胜,他会自北而来,与刘邦形成夹击之势,我便形势危矣。且,决胜之地不在这个正面战场,除非我能擒下刘邦,不然纵使小胜,也不足以改变整个局势。真正决胜关键在你手上,你的压力不小啊!”我说道,脸上少有的严肃。
“恩,我深知此战之重要,只是我带走二十万精锐,我真担心此地形势。”
“不是还剩下二十万吗?况且我也已经传令,让项伯带十万兵支援,顺便带来刘邦家人,此地该是我和刘邦了结的地方了!”我望着对岸的汉军营寨,“当年巨鹿彭城,我军处于何等危局,我还不是咬着牙过来了,如今我手中还有二十万大军,难道我还怕他刘邦不成?”
“二十万,在阿羽手中,用于野战尚可,若想攻克对面刘邦的坚固营寨怕也是力不能及。”龙且也望着汉军营寨说道,龙且的军略眼光与我相差不多,他也看出了带走了二十万精锐便不可能攻陷对面的刘邦军营了。
“若是刘邦能出战与我正面厮杀便好了!”
“只怕他不会,这么多年你早已把他打怕了。”龙且笑道,我也笑了,是啊,刘邦早已被我打怕了,可总也打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