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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是时候

杨小环刚跑出来,司桐就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杨小环。原来他就知道自己肯定会马上跑出来,就在门口等着呢。

“呵呵,被我猜中了吧?走吧!”

杨小环撇撇嘴,跟在司桐的身边上了马路。正好路的对面过来一辆出租车,司桐伸手拦下,拉开了车门回头看着杨小环,示意她赶紧上车。

杨小环双手揣在衣服兜里,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眸看着司桐。

“告诉我嘛,告诉我你的话是真的假的。”

“不告诉你,自己回去猜!”

“你不说我就不走!”杨小环站在原地,摆出一副决不妥协的架势。

司桐脸上的表情仍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你到底走不走?”

“我不走!”

杨小环看司桐的样子,还以为他这是要打算告诉自己。没想到,司桐却是伸出手在杨小环背后一推,杨小环没注意,就硬是那么被司桐塞进了出租车里。“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司桐在车窗外对着杨小环一笑,司机就开车走了。杨小环从车窗里看着司桐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却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叹着气,由着这出租车把自己拉回家里。

回到家里,杨小环整夜地想着司桐,想着昏暗的灯光下他温柔的眼眸和他温柔的笑容,想着他说的话,想着他把自己塞进出租车,他的一举一动,或沉默或微笑,每一点又让人刻骨铭心,不能忘怀。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微微地发烫。

“叔,我是不是已经放不下你了?”

“叔,你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假的?”

“叔,你会不会和我一样的心情?”

“叔,不想再这样叫你了可以吗?”

“司桐……”

杨小环从枕头下面摸出日记本打开灯,写下日期,正月初三。整整三页,全是跟司桐有关的。不过,呵呵,前面写的所有,似乎也都是跟他有关的东西。

在最后一行,杨小环写着:“如果上天可以赐我一次幸运,我将用一生,去信仰……”

合上笔记本关上灯,杨小环脑袋里浮现出司桐的脸,温柔地笑着,水漾的眼眸里闪着淡淡的光华,仿佛要绽出一朵水花来……

实验中学的规定,正月初八晚上七点整到校上自习。杨小环蛮不情愿地睡觉睡到下午五点多才起来,背上书包就坐着公交车去了学校。虽然不愿意开始那种趴在桌上睡觉的日子,但是可以见到司桐了,杨小环的心里反而高兴起来。

到了教室,看了一圈,司桐还没来,杨小环这才抱着书回了宿舍。除了段一芳,其他人都来了,成媛也在收拾东西。跟吴彦闲聊了几句,杨小环就下楼去超市买牙膏去了。

有时候心里装着一个人,那么即使茫茫人海中你也能第一眼就看见他,就像现在,校门口,远远地,杨小环就看见了司桐。正想过去跟司桐打个招呼呢,杨小环眼睛瞥见司桐旁边的那个人,这样的念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那个人是段一芳。

问什么我信不信你喜欢我,还问我什么是不是把你当成是他,你说的都是假话吧!司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杨小环在司桐看见她之前转身就走了。

买了牙膏,杨小环也不想去教室了,回了宿舍收拾东西。杨小环前脚进来,段一芳后边就跟进来了。

段一芳一进门,成媛就问:“怎么样,心情好多了吧?”

“嗯,呵呵。”

怎么回事?难道,段一芳又闹情绪了?

“成媛,怎么啦?”虽然跟段一芳之间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吧,但是,杨小环总也不愿意开口问段一芳,但是又实在想知道他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开口问成媛了。感觉成媛不会刻意隐瞒自己什么,而且开学那会,她和自己,关系曾经那么好。而成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老实说了。

“段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我就帮她约了司桐帅哥,让他陪陪段小姐,去公园玩玩什么的。你看,这帅哥的力量就是大啊,这见的时候还是黑着一张脸呢,现在就笑得那么美,这才多大一会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吧!呵呵,以后我心情不好了也要找司桐去。”成媛倒是没心没肺有什么说什么。而段一芳也不阻拦,是刻意叫杨小环知道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不是司桐找你的,我又何必在乎?拿了东西,杨小环去了教室。

坐在教室里的司桐和年前的时候一样,就好像寒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好淡定啊!可是杨小环却淡定不了了,直接放下东西就找司桐去了。

“呃……”刚想开口叫司桐,但是却感觉有点不适应,毕竟小半年了一直是叫着“叔”的。

“叔,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你告诉我吧,别叫我猜,我真的猜不到!”

司桐的双眼发着淡淡的光华,轻轻一笑,说:“才不告诉你,你自己慢慢猜吧!”

正想再说些什么,司桐的同桌来了,杨小环只得回去了。

一整个自习,杨小环没有心思做题。以她现在的智商,什么数学题物理题的那绝对是一晚上都做不出来一道的。所以,干脆就拿出政治书开始做摘抄。静芳在教室里巡逻,走到杨小环身边停了下来,看看杨小环在看政治书,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但是杨小环感觉到静芳情绪不大好,但是没办法啊,自己写了一半,总不能就这样换书吧?而且这政治也是考试课啊,静芳怎么就这么歧视政治呢?虽然这只是杨小环自己的感觉吧,但是下了自习的时候,杨小环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临下课的时候,静芳留下了大家。

“大家先听我说几句话啊,学习要有方法,也要懂得如何更好地利用有限的时间。像是这比较长的晚自习,两个多小时,这整块的时间最好就是用来学习比较难的科目,物理数学。像是历史政治啊,这些都是背的东西,利用课下零碎的时间来做就好了。而且就算高二分文理科的时候你要学文科,那现在你也不能抛下物理数学的,这些学科不是像文科你多写点多少都有点分数的,大家都明白吧?”

也挺累的,大家集体懒懒散散地“嗯”了一声,静芳就出去了,这意思就是可以放学了。

这毛病还真多,我学政治也碍着你了。杨小环摇摇头叹了一声气也开始收拾桌子。刚换过的位子,杨小环坐在第一桌。司桐背着书包从杨小环眼前经过,没有表情,没有动作。不过,这样才是最正常的吧?他真的能把寒假发生的事当作什么都没有。

杨小环心里放不下司桐在正月初三晚上说的那句话,好几天都在想着,想着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心里也放不下他,那为什么他们两个不能像苏泽和吴彦一样。如果说的是假的,那么为什么他还有说出那样的话,会在乎自己心里是不是把他当作是易桐的代替?每天的心思不在学习上,而那本新的日记本里面的字数却在急速增长。每一页都有司桐的名字,都有她心里的疑问,有她心里放不下的那句话和那个笑容,那个夜晚,那些过往,那些回忆,那些所有……

好几天的时间,杨小环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眼前的苏泽和吴彦出双入对,元景和尹湛城的来往也开始频繁,林安安嘴边陈路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吴芳菲跟自己提起于烁也会越来越开心,而自己,每天想起司桐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每次上课偷偷看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的眼眸里越来越多的味道和神情,这所有,杨小环心里乱了……

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杨小环做好了准备,打算要问他一句话。下了一节课,楼道里冷冷清清的。杨小环眼看着司桐走了出去,自己后脚也跟了出去。

楼道里空无一人,杨小环和司桐并肩走着。

“叔,问你一句话啊!”

“你说。”司桐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杨小环突然紧张起来。豁出去了,都已经说了一半了,今天怎么着也要问出来了!

“我们在一起行吗?”问出来了,杨小环心里反而踏实了。至少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司桐的回答却叫杨小环感到失落。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难道那天晚上你问我的那句话其实是假的?”

“不是。”

听到司桐说不是,杨小环知道,他心里也是喜欢自己的。可是……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已经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已经不能再说什么,杨小环和司桐分开了。

回到教室,杨小环想不明白司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翻开日记本,写下日期,记录下他们说话的内容。在最后一行,她写着:“不管什么时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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