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一家名曰“渔人码头”的海鲜酒楼吃午餐。本来依着段剑锋在海边不远处的海鲜大排档解决就行,但聂晴却不肯,非要请段剑锋吃一顿高档的。
走进“渔人码头”,给人一种精致高雅的感觉,就连迎宾的女服务员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男迎宾则全是高大英俊的漂亮小生,令段剑锋觉得鸭梨很大。
直觉着这里消费肯定不低,小男生心中更有些忐忑。
虽然聂晴一劲儿张喽着她请客,但现在两人已经基本确定关系了,总不能第一次出来就让人家请吧?因为没有做高消费的准备,裤兜里只装了几百元出来,要是一会买单钱不够可就糗大了。幸亏装着银行卡,里面还有两千元,估计这么高档的酒楼是有POS机的。
二人挑了一处僻静的二人台面对面做下。面带笑容的女服务员谦卑地弯腰双手递上菜单。
段剑锋打开一看,差点儿把菜单扔地下。
菜单上各种套系、特色菜、时令海鲜应有尽有,但就一个特点最让这小男生惊心——贵!
拿最常见的海鲜螃蟹来说吧,论个儿卖。半斤一个的80元起价,一斤一个的则高到200一只。
段剑锋还记得高考后过暑假时,找到在海边的同学,从出海归来的渔船上花200元买了十几斤螃蟹呢,都是未经分拣的,大小混在一起,但个个儿鲜活。大个儿的有八九两,小的也有四五两呢。怎么这螃蟹一到酒楼,身价倍增呢?
纯情小男生感觉老脸发热,唉,装大,是要付出代价的;谈恋爱,更是要付出代价的。
聂晴看出了段剑锋的迟疑,微笑着鼓励道:“剑锋,不用客气,姐有的是钱,你今天不吃,以后可没机会喽。”因为明确了关系,二人的互相称呼自然亲近了。
“行,红烧小杂鱼,香煎小黄鱼。”段剑锋点了两个最便宜的海鲜,每样儿也得六十多元呢,在和平大街上的大排档,这两样菜够点一桌子的了。
“切,你还真给我省着,拿来,我点。”聂晴拿过菜单,看看价目,稍稍皱眉,看来她也是不经常到这种档次的地方消费。不过随后她点的菜,让段剑锋心跳直加速。
“一斤一个的螃蟹两只,西兰花烧海参,叉烧鱿鱼须,黄酒闷大虾,红烧鲍鱼……”聂晴如数家珍般,直照着贵得点,倒像一个发财了的暴发户。
“停停停。”段剑锋实在受不了了,“晴姐,你有钱也不用这样儿花吧,点这么多怎么吃得了?”
聂晴却很强势地又点了一道海参捞饭作为主食才作罢。
“服务员……妹子。”段剑锋没敢叫人家小姐,有了被左蓝抢白的前车之鉴,他怕挨骂。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把我点那两道菜去掉,我们吃不了这么多。顺便上一瓶青岛纯生啤酒和一盒汇源果汁。”
“好的先生。”
笑眯眯的服务员转身欲走,却又被聂晴叫住。
“妹妹稍等,再给我们上一瓶红酒。咱本地产的1990年份华夏干红。”
段剑锋有点头大,这大姐有些兴奋过度?难道以前真的没交过男朋友?刚才他可是看过酒水单,因为华夏干红是秦市本土品牌,特别注意了一下,1990年份的干红要360一瓶呢。
但聂晴已然说出口,怎能让她收回?只好憋屈自己了:“妹子,我那瓶啤酒就不要了。”
服务员走后,段剑锋一把抓住对面聂大美女的手,苦闷地道:“晴姐,点这么多咱们吃得了么?再说还要一瓶干红?三百多呀,喝啤酒得喝多少箱?”
聂晴的美目如水,专注地盯着这个急切切的小男生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剑锋,你不觉得今天对于我们俩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吗?不值得庆祝一下?”
段剑锋无语了,心下却又感到一阵茫然:如果聂晴真的成为了自己的老婆,能让她过上如此奢华的日子么?
果然应了一句名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尽管聂晴一劲说要她请客,但作为男人和女朋友吃饭不买单,总有吃软饭的嫌疑,其实这也是大男子主义思想作怪的缘故。
见对面的小男生有点黯然,聂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我也不是大财主,总这么吃非得破产不可。再说叫这么多也没有一只八斤的澳洲龙虾贵嘛。”
段剑锋尴尬的笑了,这是他昨天吓唬聂晴的话,没想到今天二人竟然以这种身份坐到一起,真是世事难料。
小男生有些情不自禁,握住聂晴柔荑不住抚摸起来。
“大坏蛋,就会占人家便宜。”聂晴害羞地垂下头,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因为远处的一些服务员和食客,总经意不经意地朝这边打量,原因无它,主要是聂晴那惊艳冷傲的气质和高挑修长的美腿太惹火了。
“嘿嘿,我是邪恶的大坏蛋,你已经踏入我的圈套,今生恐怕逃不出俺的手掌心喽。”段剑锋一边说,一边捉起聂晴的双手放在自己唇边,恶作剧地吹着气。
聂晴猛然抬起头来,她想起了一件事:“问你个问题。”
“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深陷在爱情中的小男生准备向自己心爱的人坦白一切。
“幽幽说她让你当她的考察对象是设计恶搞你,这是真的么?”
“……”纯情小男生心脏猛烈地抽搐,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感觉敏锐的聂晴当然体察到了对方的变化,但仍然用目光询问着,希望得到答案。
“问这个干什么?”段剑锋不想正面回答。
“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现在就把守则加上一条——必须据实回答我的任何提问。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聂晴马上调出了守则第四条这一尚方宝剑。
段剑锋松开聂晴的双手,靠在椅子后背上刮着鼻梁,回忆着和胡幽幽短暂的交往过程,缓缓地道:“我也说不清是真是假,但给我的感觉很真实,那时候我真觉得是在和她谈恋爱。但后来她说是恶搞我也有道理,你看,她送了我一身运动背心短裤和运动鞋,都是山寨的,花了她二百元,最后摊牌的时候把钱都要走了。”段剑锋无奈地苦笑着。
看到小男生郁闷的表情,聂晴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狠心问道:“那你现在还恨她么?”
“恨?为什么要恨?她得罪我,我也得罪过她,都过去了。做不成朋友也不必成为敌人。一个人要总生活在仇恨中,迟早要崩溃的,晴姐,你别忘了,当时我被王飞洪揍的时候,你还给我做过心理辅导呢。”
聂晴满意地点点头,说出了她的愿景:“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又成熟了一步,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和幽幽是不分彼此的好姐妹,咱们俩现在成了这种关系,你和幽幽迟早会再度碰面的,若是你们二人非敌非友,互不理采,我夹在中间很难做。不如找个机会你们俩化干戈为玉帛……“
“打住,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交集,顶多她出现在你身边时我退避三舍就行了。”段剑锋连忙摆手。
“哼,虚伪,刚才还说对她没成见呢,原来是装的。现在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聂晴无情的痛击着心灵受伤的小男生。
“……”
小男生一想也是,嘴上说不恨人家了,但心里还是有阴影,否则怎么见到她就想退避三舍?
见聂晴有些生气,连忙改口:“呵呵,是我小心眼儿还不成?一切听你的安排。晴姐,我看你才是狐狸精呢,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听到段剑锋承认错误,聂晴很高兴,但听完后半句,聂晴很崩溃——狐狸精这词儿怎么听都让人产生邪恶的想法!这猪头竟然把这词儿安在自已身上?
怒气冲冲的聂大美女作势要打,却被上菜的服务员干扰了。
上档次的酒楼速度就是快,几个菜一会就上齐了,小男生很识趣地斟酒赔罪。把二人面前的高脚杯都倒满。
知道段剑锋喝酒是菜鸟儿,聂晴小声道:“猪头,红酒不要倒太满。”其实聂晴也是这方面的菜鸟儿,只是比段剑锋强点儿有限而已。
“哦,知道了,那我们先干一杯?”段剑锋看着如葡萄果汁般的红酒,觉得还不如啤酒有劲儿。
聂晴气笑了:“红酒也不要大杯地一口喝光,要小口小口的喝,显得斯文些。”
二人碰杯过后,尝了一小口的段剑锋喃喃道:“喝个酒还有这么多规矩?这是啥味儿呀,还都爱喝这个?一点酒劲儿都没有。”说完,咕咚一大口,把一杯红酒喝得只剩下一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