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会吧,我也没惹事儿……”段剑锋刚刚说完没惹事儿,事儿就来了。
“哟,段师弟,今天又到操场上约谈谁呀?”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瑶。
原来李瑶和胡幽幽几人都是体能训练的落后分子,快学期末了,军事学院也是要期末考试的,体能算一项必考测试,所以,李瑶和胡幽幽一些人加紧锻炼,争取测试过关。
若不是自由训练,他们未必能碰上,平时即便跑圈也是按队别依次跑步的。
李瑶远远地看到段剑锋,本不打算再搭理他,因为当天胡幽幽回去后,把她好一顿埋怨,说她对段剑锋太过分。她也觉得自己是瞎操心——皇帝不急太监急。但她看到段剑锋追上一个女学员竟然并排前进,边跑边谈,这火又上来了。
段剑锋扭头一看,又是这个女汉子李瑶,头都大了。而且这家伙上来就这么亲热地称自己为师弟,怎么听着都像没安好心。
今天不比当初,聂晴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再让这李瑶乱说一通,又要坏菜。他简直有把李瑶灭掉的冲动。
但人家既然冲自己说话,也不能装听不到,只得嘿嘿一笑:“早上好。”他不敢再称人家师姐了,怕再直接被呛回来。
李瑶却没理他,却像发现新大陆般的看了一眼聂晴:“哟,这不是侦探指挥的霸王花聂晴嘛,原来段师弟……唉,唉,你拉我干嘛呀!”
拉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幽幽,她们几人本来又一起出来训练,胡幽幽远远看到段剑锋和聂晴在前面,没敢上去。却发现李瑶怒冲冲地追过去,知道这货又犯毛病了。所以,也跟着追上去,在李瑶还没说出太难听的话之前,连抻带拉地把她推到操场外边去了。
段剑锋心底暗道一声:苍天有眼哪!谢谢菩萨保佑,谢谢幽幽师姐,好险!
突然,他发现,身边的聂晴不见了。
再仔细找找,原来聂晴也停下,朝操场另一边走了。
段剑锋转个方向,跑步跟上。
走了很远,两人又来到第一次约会的图书馆东侧小花园里。虽然已是隆冬季节,但一些常绿的松柏、冬青依然绿意盎然,还是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
“过来,你跟我好好说说,你和幽幽到底怎么回事儿!”聂晴看来真是生气了,不看段剑锋一眼,却把扭向一棵翠柏。
“没什么事儿呀,都是谣言。”段剑锋抽抽嘴角儿,在思量着怎么解释才好。
“真没什么事儿?你心虚什么?”聂晴转过来,看着他。
“我哪有心虚?”小男生不明所以。
“刚才那李瑶过来招呼你,你魂儿都吓飞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呃……”三个回合不到,段剑锋决定如实招来,因为他早有经验,聂晴眼里揉不得沙子,想骗她难如登天,而且,靠花言巧语也换不来爱情。
“晴姐,你不知道啊,那叫李瑶的说话太厉害太难听了。”因为没有旁人,这比较亲昵的晴姐终于叫得出口。段剑锋把上周六发生的事详细交待了一下。
听完汇报,聂晴在心里和听到的传闻作一下比对,基本符合,于是又追问道:“后来呢?”
段剑锋当然明白这‘后来’指的是什么,连忙道:“后来胡幽幽向我道歉,说李瑶误会了。”
聂晴没言语,只是示意段剑锋继续往下说。
“我追问她是什么误会,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隐情,但胡幽幽没明说便走了。”不信你去问她。
聂晴点点头:“我会问的。”停了一下,继续道:“但我现在想听你说句实话:你和幽幽之间有没有……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保证没有。”这个问题段剑锋早考虑过了。当时是自己当作谈恋爱的,最后却被胡幽幽告知是耍弄自己。所以,根本不能叫谈恋爱。
听到段剑锋回答的很快很肯定,聂晴稍感欣慰。
昨天中午听许飞透露的这个花边新闻,聂晴差点气炸了。立刻就要找段剑锋算帐。幸亏许飞在旁边开导,说李梦花那嘴不可信,要冷静对待,聂晴才忍住。不过晚上的训练也没心情,干脆关机睡觉。许飞看聂晴情绪不对,连和武正云的约会都推了,在寝室陪着。段剑锋给许飞打的电话,聂晴也没让接——她就是想让这货着着急,太气人了,才出去几天,就出这么多事儿,不给点教训哪行?
“哼,若敢骗我,后果自负!”聂晴装作恶狠狠地样子。
“不敢不敢,晴姐,什么谎话在你面前都是浮云,以你的睿智和机警谁能瞒得了你秋毫……”见有转机,段剑锋立刻施展吹捧大法,尽管他知道聂晴不吃这一套。
“闭嘴!你个混蛋,都气死我了!”
聂晴挥拳捶在段剑锋的胸膛上,小男生根本没躲,却一把抓住手腕,顺势把聂晴揽在怀里。后者挣扎几下,不再反抗,把头放到段剑锋肩膀上,贴着他的脸颊,轻轻道:“混蛋,你越来越胆子大了,这是白天。”
“嘿,这儿没人,周围有树,怕什么,再说……”
“什么?”
“我想你了。”
只有四个字,却重重地敲击在聂晴的心扉,二人不禁紧紧拥抱在一起。虽然隔着厚厚的棉服,但彼此依然感觉到了对方的火热心跳。
稍顷,情不自禁的段剑锋就势在聂晴脸颊亲了一口。却让聂晴清醒过来,小声儿道:“快放开,万一有人来呢。”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没有松开抱着的胳膊。
“没事儿,谁大起早的来这儿呀。”
聂晴抬起右手,在这货后背轻轻捶了一拳:“别闹了,你不怕我还怕呢,没你脸皮厚。”
听到聂晴骂自己脸皮厚,段剑锋邪恶的笑了:“嘿嘿嘿,跟着我练练就厚了。”说完又在佳人脸上亲一小口。
聂晴被亲得面红耳赤,心如小鹿般乱撞,尽管很享受这美好的亲密时光,但她却没有失去理智:“混蛋,快放开,你忘了上次被纠察偷拍了吧!”
“不放,哪有这么巧的事。”好不容易尝到爱情滋味的小男生非常不愿意放弃这短暂的亲密。
“再不放我咬你了啊。”聂晴威胁着,却怎么也说不出有足够威胁力的语气。
“就不放,随便你咬了。”段剑锋有足够的自信聂晴不会真的咬自己。
可惜他错了,随着右边耳朵传来一阵巨痛,他“啊”的一声松开双臂,跳出老远,用右手捂着耳朵:“你……你还真咬啊!”
聂晴好像对段剑锋这么强烈的应激反应有些错愕:“至于这么大喊大叫么?我不就轻轻咬了一小口嘛。”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她发现顺着段剑锋的右手与脸颊,有鲜红的液体流下来。
“呀,流血了?!”聂晴彻底愣住了,说咬他只是吓唬他,见不好使就张嘴在耳朵上轻轻咬一口,没想到,力度没拿捏好。
是啊,要是拳脚上的力度,她能做到收放自如,但情侣间亲昵般的咬耳朵,她还真没经验。
段剑锋也感觉到了异样,除了耳朵感觉火辣辣的疼,手上还有液体在流动,放开手一看,满手血。
“我不是故意想咬你的……”聂晴彻底凌乱了。
“我擦,真流血了,快,有纸没有?”段剑锋朝发呆的聂晴催促道。
如梦方醒的聂晴掏出一小块卫生纸,帮他把耳朵处的伤口粘住,但她觉得这也不解决问题,拉起段剑锋就走。
“干嘛去?”
“去校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了吧,伤口大么?”
“不小,看,流了这么多血。”聂晴着实有些内疚。
在学院的内部医院,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对这样一个病人感到很奇怪。
医生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问:“怎么受的伤?”
聂晴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在这方面还是段剑锋反应的快:“训练弄的。”
医生却仍然不信,这时候他用消毒棉球已经把耳朵上的血迹擦干净,仔细观察了一番:“训练?不像啊,什么训练能把耳朵伤成这样?我看像牙咬的,耳朵内外两侧对称性创伤,中间小面积开放性创口,正符合门牙咬合特征,再使点劲儿你这耳朵就开了一个大耳洞了……”
医生的一连串分析让聂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段剑锋也暗自心惊,真是在明人面前不能说暗话,偷偷看看聂晴,脸红得像个大红皮萝卜,知道她快窘死了,连忙道:“哦,医生,你说对了,是咬的。早上我和队友练拳击,那小子打不过我,学泰森,咬了我耳朵一口,真气死我了。”
“哦,我说呢。”医生总算相信了,不再分析这伤口的来龙去脉。
一旁的聂晴彻底松了口气,暗道:这小子脑瓜来得就是快,编故事不用打底稿,不过也幸亏能编,否则糗大了。
从医院里出来,看着耳朵上多了一大块白纱布包的段剑锋,聂晴忍不住一劲儿笑。
段剑锋没好气儿地道:“笑个啥,都是你的功劳!”
聂晴也不气,笑眯眯地道:“你得感谢我呀,我觉得你现在特像一个动画片里的明星。”
“什么动画片?像谁?”段剑锋不明所以。
“《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聂晴说完,一个箭步,跳得离段剑锋远远的。
“我……!”小男生差点一头栽倒,想追上去‘教训’她,人家却早有防备。只得在口头上打击一下:“你的世界观、人生观、审美观有问题吧!我要是一只耳,你就是泰森!”
然后,然后这倒霉货就白白丧失了刚刚获得的一点点的优势,被聂晴窜过来一手揪住了另一只没受伤的左耳……
2006年元旦到了。
在前一天新年文艺汇演的激情过后,军事学院的学生们迎来了难得的三天假期,学院法外开恩,三天假期,元旦当天自由出入。这可给一众军校学子的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