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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一赌佳人

楚冬卿回韶王府已入夜。

幽微的烛光来自他的那间住处,白丁早就困得不见人影,盯着映在窗棂纸上的倩影,微微怔忡。

“王爷回来了?”习武的敏锐让屋中人很快拉门扇,站在门槛里,望着外面动也不动的他。

楚冬卿略有迟疑,但在她的脸上又找不到几个时辰前的激动,“有吃晚膳吗?”

“吃了。”凤朝露把竹篾编的篮子放上小桌,“宫里送来娘娘赐的冰糖燕窝粥和八种糕点。”

他点点头,把宽掉的外袍随手交给凤朝露。

她闻到酒的气味以及……胭脂的香味,“王爷又饮酒。”

“呵呵,总不能让我看着你睡一下午吧。”楚冬卿看看她,“现在身子好些没有?”

他的关怀让凤朝露有一丝内疚,“下午那会儿朝露无礼,为了一出戏在乱发脾气,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也希望……王爷不要再说气话,等拿到解药,再告诉属下关于梧桐坠的来历。”

她宁可相信他说的是气话,相信萧家哥哥没有死?

楚冬卿望着她期许的模样,心头一软,随着她的话应道:“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不会放心上,你也不用在意,倒茶,陪我吃点心吧,喝了很多酒,肚子有点空。”

她漾出浅浅的笑容,赶紧去泡茶。

楚冬卿把篮子的盖掀开,瞅了瞅,“你有吃过吗?”

“王爷未回,我不能私自去拿。”她把冒着热气的茶端到他手边。

楚冬卿淡淡地说:“不就是拿来给你吃的?”

她不好意思地呢哝:“那我也吃不完那么多……”

“其实。”他把一块像花瓣似的糕点递给她,示意她吃,自己也捏了一块丢在嘴里咀嚼,“你又没什么毛病,就是无意地在吃,觉得不吃就会难受,是不是?”

她身上的毒若真发作了,可不是饿肚子那么简单。

凤朝露困扰地咬着糕饼,“可能是……我吃下去东西就觉得很安心,肚子里空空的就难受。”

“呵。”他又拈起一块糕饼递给她,“你是把吃的当救命稻草,好的,不好的都咽下去。”

她没话说,也许,真的是这样。以前在日月双城,除了练武就是吃跟睡,睡时没有知觉,吃东西时一下又一下地咬着,才有真实感,加上那次大病,因不得不服用催吐药而厌食,等康复后又强迫自己吃下去东西,变成不知餍足,怎么收都收不住。

努力吃,无奈吃,不知不觉吃了那么多年……也习惯了吃很多。

“那可就真是有福。”他托着颊低笑,“吃得多,还这么瘦瘦小小,多少姑娘要羡慕你。”

多年来的苦恼被他消遣,凤朝露反而不知说什么好,“王爷……”

“我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挑挑眉,“你第一眼看到我,不就是醉得一塌糊涂吗?”

她不自在地说:“那王爷就不要喝那么多酒!”

“不醉怎么打发闲杂人等嘛。”楚冬卿啜口茶,把一块看上去蛮可爱的糕饼又送到她唠叨的小嘴里。

“王——”到嘴边的话被堵住,她无奈地盯着他的手,生怕他又把手指头送来给她咬。

楚冬卿好笑地望着她,“你干吗抓住我的手?”

“你——”凤朝露讪讪地松手。

“怕我突然不给你吃的吗?”他真的把她咬剩下一半的糕饼取回,送到自己的唇里。

两人的唇齿之间挂着一道暧昧的银丝,她愕然地起身,“我,我不打扰王爷休息,这就回屋去睡。”

“被单。”他凉凉地提醒她,“你午后在这里睡得乱七八糟,也不叠,也不整,要我怎么睡?”

这话可让凤朝露抬不起头了。没人教过她怎么去给一个王爷铺床,护卫的职责不就是保护他?

眼见一张雪白的小脸困窘得快要滴出血,他忍着笑敲桌,“还是你要我亲自动手去铺?”

“让我来。”她认命地弯着腰去掸那皱巴巴的被单。

他凝视着她的侧影,听着耳边的窸窸窣窣声,忽然觉得很像在白鹭洲时穿过那片丛林的响动。

“好了。”她大致把床铺恢复到平日的状态,“王爷现下可以休息……”

正当要功成身退时,好几个人的步伐在月夜里传来!凤朝露警觉地拉起他,将楚冬卿推到床铺里面,抽剑一弹,风灭蜡烛。

“四弟?四弟睡了?天还早你就去会周公啦?”

这是——二皇子?

黑暗的屋子里,只有他和她相接的眼眸明亮透彻,楚冬卿拖着嗓子装出一副困倦状,“是二哥吗?冬卿已睡下了……”

“我刚来你就睡下!怎么的,怀里有小美人就不要兄弟啦?”楚夏渊哈哈一笑,“还不起来!”

不好!凤朝露的手里还有剑。

楚冬卿伸臂把近在咫尺的她拢在怀里,低声说:“一会儿别吭气。”

白天扯谎说她是他的侍妾,现下一露马脚,楚夏渊向他索要凤朝露就棘手了。趴在他怀里的凤朝露也明白过来,急中生智把剑顺到被褥下,拉起一边掩住两人的身子,楚冬卿咬她的耳垂,“没人睡觉穿这么全……”

不等凤朝露应声,已被他褪下两层衣衫,仅余里面的抹胸,而那滑嫩的肩臂则被他的掌心裹覆住……

与此同时,二皇子楚夏渊与手持灯笼的奴仆推门而入。

幸好隔着一层山水屏风,不会太过直观,否则他会发现其中的异状,但男女交缠的身影仍是清晰,尤其是女子诱人的纤肩与若隐若现的胸……

楚夏渊又是嫉妒又是愤恨,“四弟,你就这么待客吗?”

韶王府的正门很难走,到后门必须翻墙,下人只有一个,大半夜多半是找不到踪迹,那都没啥怪的,可主人知道外面有客来访,还这么大咧咧地跟女人卿卿我我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二哥该在客厅坐着,这里叫下人来打招呼就好。”楚冬卿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在佳人的美背上落下一吻,“你先睡吧。”

“嗯……”凤朝露含含糊糊地应。

“你家哪里不都一样!”楚夏渊火大地说。

楚冬卿下地之后一边穿亵衣一边说:“二哥怎么还没回府安置?”

“还不是因为你!”楚夏渊没好气地哼道。

“我?”楚冬卿佯装迷茫。

“本王慎重考虑过。”楚夏渊撇着唇,“决定跟你来场对决,若二十天后的木兰围猎场内你没有我猎得的野味多,那么今天跟着你的丫头以后就跟着本王,当然,本王也不会亏待自家弟弟,府里的女人们,除了王妃以外,你看你喜欢哪个,随便选——”

历朝历代哪个王室没有秽乱之事,只不过都被隐匿在史册后,像楚夏渊这样搬到当面说的,屈指可数,他是咬定楚冬卿会受制于他的淫威,满脸都是得色。

楚冬卿慢吞吞地问:“二哥,你不介意她是我的侍妾?”

“她是个例外。”第一眼看去他就被那张迷人的小脸吸引,这种得天独厚的素颜之美,全然不似京畿里涂抹脂粉的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很特殊,让他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翻来覆去想,甚至不介意她不是处子,也要得到手。

“二哥实在是强人所难。”楚冬卿叹口气,“你和三哥一向执木兰猎场的牛耳,冬卿岂敢分庭抗礼?”

“二哥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不是还有二十天吗?”楚夏渊摆出哥俩好的姿势拍拍他,“别泄气,不然你现在就认输也行?”

楚冬卿干笑道:“二哥,你好歹给我些面子……”

听他这么说,楚夏渊马上心领神会,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好,那就说定啦,咱们兄弟二十日后在木兰狩猎场见,四弟,你尽力就好,这么文弱的身体摔到碰到哪里就不好了。”

“谢谢二哥关心。”

“那本王就先走了,哈哈哈……”

伴随心满意足的浪笑,灯笼的光泽也越发遥远,最后消失在夜色中。楚冬卿绕过屏风回到床榻边,见凤朝露仍保持原来的姿势,俯在卧榻内侧,心窝不由得阵阵发热,

“王爷不是说二皇子只对……那……那种女人有兴趣。”低低的嗓音听不出太大情绪。

拽掉靴子回到她身边,大手抚上凤朝露柔软的发,“唉,怪你太美,让他甘愿沉沦。”

“你……你们真是兄弟吗?”

被这么突兀地赞美,她有点不习惯。

楚冬卿的手顿住,“为什么这样问?”是她发现了什么?

“王爷你和二皇子一点都不像。”她索性将枕头压在脑袋上,“他很会占便宜,你却只会让人占便宜!我对王爷的未来很不看好,就算王爷把将来说得志在必得,眼下我也觉得危险……我……要给王爷特训了。”

“特训?”他不太满意她对他的看轻。

凤朝露微微露出枕头下的半边面颊,“对,二十天后你不是要和二皇子来一个比试吗?我尽量教王爷一些骑射的要领,这对我们日月双城的人来说,并不太困难,只要用心……二十天也许有希望。”

“那如果还是比不过二哥呢?”他挑挑眉。

“那我就把我的脸划花!”她认真地说,“我不信面对一只花猫,他也会有兴趣!”

“别怒闹。”他斥道,“你不要见人了?”

“美丑于我并不重要。”她淡淡地说,“反正我的任务是保护王爷,做个暗处的影子,也没多大的影响。”

“那就辛苦你了——”他把大腿压到她盖着被褥的腰上,“朝露,我们真是同甘共苦的一对苦命鸳鸯。”

她怎么觉得他根本是无所谓的态度呢?

“王爷,我要回房。”她放软了态度乞求,“明日得早起。”

“你不是要随时在旁保护我的安全吗?”楚冬卿动也不动地咕哝,“万一别人半夜来刺杀我怎么办?就这么睡,你明早也能随时叫我。”

“王爷,我在隔壁也能守着您,而且你压得我喘不过气。”她趴在那里根本没法动,“再说枕头就一个。”

“那我轻点。”他依旧霸着她不肯放手,顺便把一只胳膊塞到她的脖颈下充当枕头,“这么如何?”

这人一向这么黏人吗?

想起他刚见到她就扑上来又搂又抱的一幕,凤朝露选择放弃抵抗,她是拗不过他的。见她没再挣扎,黑暗里的他也不再摸索,免得又把怀中佳人惊得浑身硬邦邦难以入眠……

不知过去多久,凤朝露觉得身后之人的吐纳均匀,似已熟睡,她这才试图挪动身子,想借机溜回自己的住处,哪知腰上的另一只手将她牢牢困在他的怀抱里,难以脱出,她的手拉了几次都没能拉开,再用点力,他就会闷闷地哼着仿佛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

“你来克我的吗……”凤朝露回过头,泄气地瞪着他,虽然很近,但背对窗棂外的月光,也无法看清他睡时的模样,只有鼻尖喷出的男子气息,时时提醒着她此刻身在何处。

被他霸着的滋味,有丝丝无奈,有丝丝赧然,有丝丝无措,又好像……不太坏?楚冬卿没有更多的逾矩,只是在用躯体的温热在慰藉着她,犹如呵护他的掌上明珠,今晚只有他俩,没有日月双城的族人,没有京畿乱七八糟的人事,她也许不用想太多。

放松下来的话,眼皮就禁不住打架,久而久之,凤朝露被难得静谧的氛围感染,酣然入梦。楚冬卿则是默契十足地睁开眼,拉好被褥掩住她的肩,轻轻地在面颊上落下一吻,才也闭上眼。

暌违多年,凤凰女终于又栖息在他的臂弯里。

很久没有睡得那么踏实。

凤朝露一觉醒来,觉得外面的光有些刺目,眨了眨矇眬的眼,这才注意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男性的胸膛。因一夜的厮磨,亵衣半敞,露出那惑人的一层肤色,微微的起伏意味他仍在熟睡。

不对……情况不对!

她记得昨夜是在他的房里睡没错,但不代表还有别的事发生,为什么枕在他手臂上的她,两只小手自然而然地抵着他的前胸?

被人看到说都说不清,她岂不要被当作是个大色女?

不巧的是,楚冬卿很不给面子地睁开了眼,懒懒地说:“好早,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然后将环绕在她腰上的手移开,抓住她抵在他胸前的手,往敞开的怀里探去,“手冷是不是?”

“不、不是。”幸好他没拿这个揶揄她,凤朝露赶紧抽回手,“我很好,王爷,咱们起来好不好?”

“不好。”他闭上眼翻了个身,背对她,面朝外,“再睡一会儿。”

“王爷。”凤朝露两手按在被褥上,“早点起来,我好帮你练习骑射,现在应该过了辰时。”

“我很困,迟些时再陪你玩……”他无力地说。

什么玩!她又被点起无名大火,“王爷,这不能玩闹,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嗯……”他爱理不理地搭腔。

这人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他就不在乎她被人要走吗?她走了,谁来保护他的安全?虽然无论楚冬卿输赢,她是绝对不会遂了二皇子的愿,却也见不得楚冬卿的态度如此怠慢。

“王爷——”她故意放缓声调。

果然,他动了动,“怎么啦?”

“起来好吗?”她半弯着腰,长发垂胸,跪坐在他的身畔。

楚冬卿撩起眼皮,“我没有动力。”

“你要怎么样才会有动力?”她不动声色地问。

“比如——”他的眸光缓缓汇聚在凤朝露的粉唇上,但没说什么。

这么明显的暗示再不明白,她就蠢到人神共愤了,咬着牙飞快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这样有动力吗?”

“可以动一动。”楚冬卿舒展四肢,一脚踹掉的被褥滑下床榻。

陡然间,凤朝露明白他是怎么在京畿打滚,其实非常简单,装模作样到底就对了!不管对方怎么气急败坏,他都是以不变应万变,直到别人再也没精力,麻木地随他折腾,那就算大功告成。

凤朝露一把将躺卧在那里的他拉起,在其又打算往后仰倒之前,倾身送上柔软的唇,以及诱哄的话语:“王爷,起来啦。”

反客为主的他,立刻就着美人的唇吻得香甜,“大好的一天。”

被自己惊世骇俗的举动刺激得无以复加,凤朝露捧住他的面颊,强行从虎口下逃生,“停——到此为止!”

意犹未尽舔了下唇角的楚冬卿,拉拉垮掉的亵衣,“也好,来日方长。”

她没词,心里默念:哥哥们快回来……人多了,她就不信他还能无所顾忌地耍赖。

“不是要起吗?”他愉快地问。

“是!”生怕他又倒下去不肯起来,凤朝露三两下整好衣衫,把那藏了一整夜的软剑重新围在腰间。

楚冬卿慢悠悠披好外衫,开口说:“白丁啊,进来。”

凤朝露猛地睁大眼,“白丁在外面?”

“是啊。”撩起发丝的楚冬卿淡淡地说,“你忘记我要清晨沐浴?他一早就会去烧水,然后在外等我让他进来。”

那她在他房里一宿,白丁不就会知道啦?

凤朝露下意识地在屋门响起时,纵身跃上屋梁,躲藏起来。

楚冬卿先是一怔,而后畅快大笑,弄得白丁满头雾水,“王爷,您这是在笑什么?”

知道头顶的佳人在瞪他,楚冬卿很识趣地说:“没什么,想起昨夜的好梦而已。”

“哦,王爷,有件事得跟您说。”白丁把热水倒进澡盆,欠了欠身,“凤姑娘的屋子没人,她练武的园子也没动静……不晓得是不是彻夜未回,需不需要我出去找找看?”

楚冬卿眼角的余光扫了头顶上方的凤朝露一眼,“不用,腿脚在她身上,自己会回来的。”

“那……如妃娘娘差人送的早膳在半个时辰前就到了。”

“都送到我这里来,然后该去做什么就做吧。”他宽衣入澡盆,毫不在意梁上女子是不是窘得不知看哪里好。

“是。”白丁退出屋,不多时,又把早膳端进来放到桌上,之后去锄小花园的杂草。

“你打算在上面多久?”往胸前洒水的他抬头瞅了瞅凤朝露,“还不去赶紧把饭吃了。”

“呃——”这要她怎么吃得下去啊!

“还是我亲自去喂你?”他好心地建议。

“不用!”她利落地双足落地,背对他,坐到桌边,小心翼翼打开装得满满的小篮子,取出红枣粥和好几打芝麻饼。

听着她细碎的咀嚼声,他笑道:“我喂你有这么吓人吗?”

“手长在我身上,不劳王爷。”她捧着碗把他刚才的某句话借来用。

“你就喜欢挑我的话茬。”他无奈地起身着衣,“让我尝尝?”

舀一大勺的汤送到他唇边,楚冬卿好像得到一串糖葫芦的娃娃,眉开眼笑喝下去,不知怎的,她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王爷,你有弓、箭和靶子吗?”她喝完粥问。

“有。”楚冬卿一指破旧的柜子,“那时在上书房念书,父皇赐的,我们兄弟各自一套。”

礼、乐、射、御、书、数是君子六艺,皇子们平日除了诵读诗书,尚要在下午茶后习艺一个时辰,这是祖上传下的金科玉律,当然是不指望养尊处优的皇子皇孙成为飞檐走壁的高手,强筋健骨是必要的。

吃得差不多饱,她蹲到柜子前,打开小门扇一看,发现箭镞生锈,不禁皱起眉问:“王爷,你多久没碰过弓箭……”

“两三年吧。”他咬着剩下的半个芝麻饼,不怎么在意地说,“碰到围场狩猎我通常都告病假。”

多有出息啊!她咬咬牙,“难不成今年王爷还想告病?”

“今年不成啦。”他含笑转向她,“为了你,我怎么都要拼拼。”

凤朝露松口气,“希望王爷言而有信……”

然而,张张嘴容易,做到好困难。

凤朝露站在空地上,盯着那个距离靶前五十步,拉弓活像在伸懒腰,松手出箭绵软无力的楚冬卿,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步,抓过他的前襟,“王爷你能不能认真点!”

楚冬卿满脸无辜,“我没有在玩。”

“那你就不能用尽全力?”她戳着他的肩肘以及腰,“这里,还有这里,统统都要用力!”

“真的要我用尽全力?”他望着她。

“当然。”为什么他们俩的对话听起来这么怪异?

“那好——”

他抽出箭袋里的一支箭,搭在弦上,右臂抬起,左臂拉伸,就在凤朝露以为能听到“嗖”的破风而出的响声时,竟发出“啪”的刺耳动静,仔细再看,那弓弦骤然绷断,弹飞的断弦划破他的面颊,带着一滴血坠落。

在短暂的呆愣后,凤朝露当即按住他的面颊,“怎么会这样!”

一只手抚住她的手,一只手晃了晃那断弦的弓,楚冬卿说道:“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霸王硬上弓的结果……”

一个只会欺负她的霸王?

凤朝露没好气地拭去他脸上的刮痕,看没有再往外冒血,便去接过他手里的弓,仔细检查一遍,“可能是太久没用,猛地一拉,受潮的弦禁不住力道而断,现在就算了,午后我带去铁匠铺,让人给换弦。”

“好。”他满口答应。

“王爷你不要笑得太早。”她在他没有笑起来前把话撂下,“耽误的时间要补回来,真的不行,我们挑灯夜战。”

“不用那么夸张吧。”楚冬卿苦笑。

“一定要。”她想到楚夏渊那张垂涎的嘴脸就头疼,“不然以王爷你的实力肯定比不过二皇子。”

“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吗?”她又没见识过老二的骑射,干吗把他比得一文不值。

“那王爷就以实际行动让朝露来点信心吧。”她抄起弓,“我这就去换,王爷在府里呆着,不要四处跑,更不要趁机又去姑娘们那里。”

听到最后一句警告,楚冬卿彻底笑出声,“你想说的是这句吧!”

凤朝露低头转身就走,“王爷,若你输了,我只好以死明志,这是日月双城的规矩,绝不能服侍二主。“

楚冬卿不以为然地扬眉,“用不着这么严重吧。”

“我不是在开玩笑。”她定定地说,“王爷,请你努力。”

“朝露——”难得他不是皮皮地调笑,“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换弦。”

她审视着他的神色。

“我在府里呆着也也是呆着。”他叹口气,“再说一个女孩子去铁匠铺那种地方太突兀。”

“随王爷吧。”凤朝露一笑而去。

那抹笑如若春山拂面,令楚冬卿心绪荡漾,久久难以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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