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沉睡不醒,身体里散发着一股冰蓝的气息,越来越浓,身体呈半透明化。
薛沉翻着那本《盘古传奇录》,脸上罕见地带着焦躁。
这书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撕了地府篇最后一页,似乎是铸魂方面的,和十殿阎王有关,却被整页撕去!
历泊坐在窗前,跷着一条腿,不耐烦地说:“你别翻了,肖宝是彼岸花所化,她的魂魄有铸魂固魂的效果,阴阳修炼,用她的灵力修复陆司的魂灵是最好的方法,怎么你舍不得么?”
“我是怕阿宝会被噬魂草伤害,要是单单只是阴阳修炼,我又有什么好担忧的,但是陆司体内有噬魂草原草,我担忧她会伺机躁动。”
“她不是食了命线阳果么,命线阳果和阴果不同,它的灵力至纯至净,算是噬魂草的天敌,不用担忧,何况你现在担忧也没用,陆司的这一魂已经在消散,由不得你多想!”
薛沉闭上眼睛,幽幽地叹气。
阴阳修炼成了板上定钉的事,肖宝一点开心不起来,她可还记得陆司是怎么嫌弃她,怎么傲娇地对她说‘不行’二个字的。
她有点不情愿,可是陆司都快散了,迫在眉睫,由不得她拒绝,她想着自己美少女这么多年,初夜竟然还要靠自己主动献身做运动,她觉得鬼生真悲凉。
为了让自己最大化享受到,她跑到薛沉那要了一堆药,薛沉不负众望,各类什么润滑啊,止痛啊,应有尽有。
越是最后时刻,肖宝越紧张,抓着薛沉语无伦次,苦着脸说:“我不会啊,我我我一紧张就会忘记,怎么办啊?”
于是肖宝跑到胡贝门口敲门,胡贝脸上的疤痕已经没有了,光彩照人,艳丽无比,宋千来也在,她将阿宝迎进屋。
肖宝刚说一句话,宋千来就急了,红着眼睛叫起来:“阴阳修炼?胡扯什么?”
胡贝忙将肖宝拽到身后,阴阳修炼这事胡贝一直瞒着宋千来没和他说,他到现在才知道。
“贝贝,你再把步骤给我理一下吧,听说第一次很疼啊。”
“我们到你房间说去。”
“哎!你们不能走!”
宋千来挡在她们面前,张开手臂堵住门,怒叫道:“十大阎王二个守在九重殿,凭什么让你去牺牲?什么阴阳修炼!我看分明是鬼扯!他们全都没安好心!”
“千来,你让开!”
胡贝沉下脸,宋千来梗着脖子,眼睛通红,大有死都不让的架势,胡贝突然闪身过去,食指按在宋千来眉心,一枚细小的,红色的印迹印在他眉心,是封眠咒印。
宋千来软软地倒在地上,胡贝拉着肖宝,柔声说道:“我们不理她,到你房间,我再详细和你说一下。”
历泊看她一步三回头的进屋,转头问薛沉:“她能行吗?”
薛沉恹恹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他心情有点抑郁,看自己喜欢的女孩上朋友的床,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直到此刻,他才深切地体会到那种无奈沉痛的感觉,像有一把刀插进心脏里,疼的他想回头,想阻止,想拔除。
薛沉从来都是理智大于情感,所以,他转头,离开,回自己的房间,让命运按自己的轨迹行走。
肖宝壮士断腕一样昂首阔步地往前走,快走床前突然停下,转回头去把门关上,她爬到床上,陆司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体蓝气流转,脸颊半透明。
肖宝吁了口气,埋头去解他的衣扣,念叨着:“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
她将陆司的衬衫剥落下来,还剩下裤子,她坐在他身旁半天没动,面红耳赤的,手在他皮带上比划着就是不肯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陆司的裤子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肖宝急得满头的汗,她突然用力一巴掌,狠狠拍在陆司胸前,然后握紧拳头,抬头看天。
“肖宝,你这样是不行的!”
她教训自己,拧着眉说:“你要狠狠地虐待他!虐得他体无完肤,这才对得起自己嘛,他现在躺着不能动,任你为所欲为,不一直是你期盼的吗?”
“嗯,不怕,我虐不死你!”
肖宝笑了,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环住她的腰,她不耐烦地打了一下,没好气地说:“别乱摸——”
“嗯哼?”
一道略微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肖宝僵硬地转动头颅,看到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戏谑的笑意,冰蓝的眼眸剔透晶莹。
“嗨!”
凄厉的尖叫声震彻九重天,彼岸花花海的娇花们齐齐颤抖了下,不约而同地缩起娇艳的脑袋。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寒光裹着冰凉的雨丝从窗外扫进来,纱帘飞舞,一道孤寂的背影化石一样坐在风雨中,漫天细雨都掩不住背影中透出的凄凉和孤寂。
陆司拎着药走进屋,一言不发地抱起人就往床边走,肖宝悲伤地看他,二个字跃然涌上心头——
“骗子……”
陆司挑眉,将她放到床上,把她背上半湿的床单随后扔了出去,然后剥了她的衣服,用被子裹住她。
“啊!疼……”
肖宝眼泪汪汪,狠狠地瞪始作俑者,陆司眉眼柔化开来,低头将她按在怀里,柔声问:“还是很疼吗?”
“疼疼疼!快疼死啦!”
肖宝哆嗦一下,瞪他,委屈地说:“骗子,你也骗我,你不是说你在阴阳修炼上造诣很高,已经登峰造极了吗?哼哼,原来登峰造极是这样的!”
昨晚她都快疼死了,直接把他踢下床了,他爬起来还想骗她继续,被她一顿暴打,她都流血了,疼死了!他竟然还哄骗她,可见他根本就是个花心萝卜!
“咳!”
“咳!”
“走开!”
肖宝疼得发脾气,在被子里穿好衣服,推开他去找胡贝诉苦,陆司垮下双肩,然后又精神一震,去找薛沉讨要灵丹妙药,以备今晚继续。
胡贝靠在窗前发呆,脸上带着泪痕,肖宝内八字走进来,她忙别过头擦了下眼睛,肖宝呆了呆,顾不上疼,一跳一跳走过去。
“你怎么了?”
“没事,昨晚还好吗?”
“不好。”
肖宝扁了扁嘴,费力的搬了凳子坐到她身边,委屈地说:“特别疼,我把他踢下床了。”
胡贝:“……”
“他从前还吹嘘自己技术好,骗子,我再不让他碰了!”
胡贝笑起来,摸摸她的头,眼光温柔,自从她变成孑然一身后,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直把阿宝当成妹妹一样疼,总忍不住关心她。
“傻子,女孩第一次都是很疼的,哪里是技术问题。”
“那我不管,反正以后不让他碰了。”
“那效果怎么样?”胡贝见她不解,解释道:“有没有效果,他的魂灵是不是更稳固了?”
“哎?是啊!”
肖宝眼眸一下亮起来,抓着胡贝的手臂开心地叫道:“真的有效果,他身上的灵气都没有外露,那……”
肖宝迟疑了一下,不情愿地说:“那那我再忍忍吧,哼,疼极了我再把他踢下床。”
肖宝急着回去查看陆司的状况,说了几句就坐不住了,继续内八字跑去找陆司。
胡贝笑着看她离开,片刻后笑容僵硬在唇角。
屋内一道身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