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大江水面,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杨帆疾行。这些战舰不仅比平常船只更加高大,而且船体表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乌黑精铁,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金属的光泽。
舰队的中央有一艘体积比周围其他战舰大了一倍有余的龙首战舰,正是这支铁甲舰队的旗舰,也是吴兴亲王张昊天的座舰。
张昊天站在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有些出神。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以前都没有见过如此宽广的河面,也难怪若大吴国会拿水妖束手无策。他现在所处的这段河流只是吴地庞大水系中一个不起眼的分支,就给他一种身处大海的感觉,要在这样一个庞大水系中寻找四处躲藏的水妖其难度可想而知。
现在离张昊天告别父母,率大军离开金陵前往湖州,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舰队陆陆续续遭遇了十几次水妖偷袭。这些智力低下的妖怪,还没弄明白往日一捅就破的船底力为何会变得坚不可摧,反而弄坏了自己得之不易的兵器,就被组成御水阵的天策军给包围歼灭了。
天策军全军上下所有将士都是修练军中基础功法《兵气诀》的真气境精锐,经一年的训练已可组成各种阵法作战。而御水阵便是一种人族为在水中自由做战而创出的军阵,此军阵可以主将为核心将全军将士的内气相连,使全军上下都处于御水状态,不仅可以在水中自由行动,还可利用水流攻击。只是维持此御水阵需要消耗大量内力真气,就算天策军士兵在吴国可算是精锐,但最多也只能维持此阵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如不能找到落脚之处,休息换气,全军上下便会葬身在茫茫大水之中。
这也是在张昊天建造出铁甲舰前,吴国很少会乘船出行走水路的原因。木壳船只实在太过脆弱难以防护,就算吴国军队能杀光所有偷袭水妖最后也会因为船只被破坏,没落脚换气之地而葬身水中。
“殿下,您又在一个人欣赏江景?”苏若兰已见张昊天一人站在船头远望江面良久不语,忍不住出口搭话。对自己这位未来夫君苏若兰是越来越好奇了。他年不过十三,便能识破忠王阴谋,可见其智慧高超,能作出《精忠报国》这样传唱天下的歌曲可见他才华惊世。现在更是造出了前所未有的铁甲战舰,解决了大吴开国三百以来无人可解的水路行军难题。一月之前满朝文武为大军送行之时,被水面上庞大的金属建筑震惊得目瞪口呆的场景苏若兰至今都记忆犹新,就连她印象中一向处变不惊的父亲,当朝太尉苏林海也是目光呆滞,张口结舌。
以张昊天如今的境界早就感知到身后之人,他头也不回地答道:“若兰,你看这滚滚长江,奔流不息,不舍昼夜,亘古未停,江中浪花虽汹涌澎湃,却转瞬即逝。你与孤虽出身不凡,手握大权可掌亿万人之生死,但终究不过凡人,如不能成为修士,成就元神长生久视,又与这江中浪花有何区别?”
苏若兰听张昊天此言,只以为他是触景生情对自己没有先天灵根无法修练而心生遗憾。于是出言安慰:“王爷切不可妄自菲薄,如今王爷小小年纪便已是一方诸侯名扬天下。大吴上至朝庭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视王爷为吴国未来崛起之希望。何况王爷现已是成就武道先天,未来以武道成就元神也是大有可能。”
张昊天闻言,知道苏若兰没有领会自己话中之意,恐怕在她的心里可以母仪天下掌控皇权便已是最大梦想,从来没有想过能够长生久视永恒不灭。于是笑道:“若兰不必多想,本王不过是有感而发。本王与若兰都还年青,未来你我二人一定能够以武入道成就元神,做一对神仙眷侣。”
苏若兰听他此言心生欢喜,但神州大陆从古至今以武入道之人本就少有,之后能得成武道元神之人也只有吴国太祖张梁一人,所以并未当真,只当他是在哄自己开心。却不知道这句话在未来,竟真的被张昊天变成了现实。
张昊天见苏若兰笑而不答,知她不信,他自己也觉得话说得太大,于是转移话题道:“说到修练,孤最近创出了一套练体功法,取名为国术。这是一套专门修人体力量的练体功法,如练至大成,对身识与真气的掌控都有很大的促进作用,突破先天轻而易举。孤凭此功己能不消耗真气,单靠体力踏波逐浪如履平地。”张昊天说完便纵身一越跳入江中。
苏若兰抬眼望去,只见张昊天果然没有运用真气,只是单凭双脚在水面下玄妙地划动生出漩涡,整个人便站立江中。于是点头应道:“殿下所创功法果然玄妙,竟然可以不靠真气单凭肉身便踏浪而行。这一点个倒是和金角有些类似呢。”
金角是吴国护国神兽神龙的后代,是一匹头长金色龙角的白龙马。从小便与张昊天一起长大,既是张昊天的守护兽也是他的坐骑,天生便可踏水而行如履平地。护国神兽是国家图腾吸收国家气运与国民愿力而生,与国家气运相连,为守护人族而生,天生便有元神战力,只要国家存在则永不灭亡。吴国立国三百年,护国神龙虽然没有生出灵智与野兽无异,但已化虚为实凝出肉身,所以留下不少后代,作为皇室中人的守护兽与坐骑。
苏若兰此时提起金角,言下之意便是张昊天所创功法虽然玄妙,但是功能却与金角的异能有所重复。
张昊天自然听出了苏若兰的话外之音,于是得意回道:“踏波而行只是国术的基本应用。如能将此功法练至更高境界便可使出更进一步的招式,孤一共创出六式招法总纲,如能练成便千变万化随之一心,化六式为万招。孤将之命名为昊天六式。”张昊天说完便一跃而起,整个人竟然凭空而立踏空而行。将苏若兰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