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2297000000007

第7章 伊人去兮

谢家带来的喜娘用丝线替她开脸,连玉疼得龇牙咧嘴的。“姑娘,忍者点。”喜娘笑眯眯地对连玉说:“大姑娘上轿——嘴里哭,心里笑,你嘴里叫疼,这心里,一准乐开了花。大娘是过来人。”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连玉以为一切都是梦境。她环视着房间,火红的嫁衣,叠得整整齐,码放在床上。木床的脚踏上,放着绣着凤穿牡丹的红绣鞋。她不曾想到,少年回去三天之后,谢家便来迎亲,说择日不如撞日。

连玉想了想,也答应了。无论如何,她要赶在大力哥哥拜堂前,把自己给嫁出去,也好过在这崇华巷,隔着几百米远,听着别人的欢声笑语,日日受着凌迟般的痛楚。走了,这个世界,从此与她连玉再无瓜葛。她要把自己从这里,从记忆中铲除,仿佛她从前未曾来过,今后也永远不再返。

脸上浅浅的绒毛,一根一根地慢慢地被绞干净。连玉默默不语,带着几分淡漠。然而,想起少年那日的落落大方的神情,想起他那张光洁如玉的脸,想着他说话时微微翘起的好看嘴角,还有他彬彬有礼,举重若轻的行止,想着他少年得志,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想着他带着几分鲁莽闯入自己的生命,心里多少又升腾起几分希冀。

莲玉想,也许,女人,命运都都不过如此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石头也得抱着走。今后,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了,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也是自己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生命中那些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松开了她,放弃了他,最初是母亲,把她带到世界来的同时也把她放逐,她甚至,连摸摸她的手,熟悉她的脸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接着是父亲,一撒手从此阴阳两隔,哭不醒了,叫不应了,摸不到了,在茫茫天地之间,从此不再有那个人的应答声;最后,是那个她以为会如他所说的,要替她父母照顾自己一生的男人,也许是迫于外力,也许是内心深处对她强悍的生命力带来宿命的威胁的畏惧。

她想,他若心中真有她,那天晚上,他一定会捶开她的门,一定不会在她试图打开门的时候,他沉默,并且悄悄离去。他以沉默来延宕,他的游移不定,深深刺伤了连玉,当选择自己成为需要别人左右权衡时,不过是表明,自己的筹码不够,自身的分量和价值需要反复斟酌、较比,她连玉,不是一件物品,而是有烫乎乎的生命,有热辣辣的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而唯有这男子,不避流言,不惧威胁,不信邪乎,唯有他,不相信那劳什子的命运。他相信的,是她连玉这个人。他掷地有声的那番话依旧在耳边回响:“此等无稽之谈,不信也罢!”

在连玉平静幽深的心湖中,掀起了浪潮,有时候,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却是这样的简单容易,假如你的针尖,插中了她的穴位,任督二脉瞬间打通,此后的事,便顺风顺水。

梳妆台上,一排扁圆的小粉盒,颜色深深浅浅,是胭脂水粉口红,连玉有恍然如梦的感觉,幸福来得这样突然,让她毫无准备。喜娘用指尖轻轻地挖下一块胭脂,抹在她脸上,慢慢地用掌心匀开,她凑近镜子,此刻,她几乎认不出镜中人,她这才发现,自己也长着一张光洁照人的脸。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喜娘口中念念有词,连玉只管浅笑不语,任由喜娘盘弄着她的长发,将亮黑的青丝轻轻挽起,变成发髻,插上定情玉钗,再在一侧插上红艳艳的珠花。想着日后的如花美眷,红袖添香夜读书,连玉心里汩汩地淌着蜜意。

孙家大院,仍然是叮叮当当的声音。

孙大力一整天都没精神。有气无力地抡着大铁锤,不是砸到铁墩上,就是砸歪了,剑胚给他砸得坑坑洼洼的。

“大力,你得……用点心呐!锤子要是砸在手掌上,这手掌,可就废了,这辈子,也就别干这行了!”

孙铁匠不满地看着儿子,这个憨实的男人,再粗线,也知道儿子的异常反应的因由。外面唢呐声声,是迎亲的队伍声势浩大地离去。

自那日,听老婆的一番解释,他很快地调整了步伐和立场,慢慢地挪到老婆那一边去了,而且立场坚定,没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能胜得过起绵绵不绝的子嗣。他自然同情他的恩人,然而,这些年,他时时帮衬连玉一家,他自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连老先生最后下葬,全家出动,各路打点,各种应答,少不了要用到银子,连玉姐弟拿不出来的,他全给补贴上,算来也近半年的收入,也算回报了老先生当年的施银之恩。

还能怎样?他总不能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再牵扯进去,贡献出去。再看这莲香姑娘,一口一个姨丈,又热情,又爽快,干活十分麻利,跟自己夫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往后的日子,定然会和谐美满,这姑娘,一口一个”大力哥“,看到大力出汗了,立马拧来毛巾给他擦汗,小小年纪便知道心疼男人,所以,孙铁匠的心,慢慢地移到了莲香身上,俨然已经把莲香视作了儿媳妇,虽然尚未拜堂成亲。

“你娘呢?……去喊她回来!”孙铁匠环视左右。其实他知道老婆子一大清早就赶去连玉家帮忙了,他知道儿子此刻的心神不宁,将他硬锁在家里,是没有用的,心早就飞出了这大院。虽然老婆子出门前千叮铃万嘱咐,让他看好大力,以免这混蛮小子一阵热血上头,天知道他能干出什么样不可收拾的举动来。

谁没有青春过?哭过,喊过,反抗过,可最后日子还不得一样过?

年轻时在西域做生意的时候,隔壁家有个新疆姑娘,那姑娘叫阿依古丽,家中开了个银饰店。年轻时的孙铁匠,可是一表人才,如同现在的孙大力。姑娘对孙铁匠一往情深,经常借口打银饰来看孙铁匠,孙铁匠也明白她的心,只是双方都不曾也不好意思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有一天,阿依古丽来找他,告诉他,父亲将她嫁给了部落酋长,过几天,就要来迎娶她了。她想要他带她私奔。两人约好月上柳梢头时,在村子边的胡杨树边碰头,可是,孙铁匠再也没等来他心爱的姑娘。原来那姑娘被他父亲关起来了。伤心欲绝的孙铁匠一气之下从西域跑到了江南苏州,希望缝补破碎的心,却不料在街头遇到一伙欺负孙大娘的流氓,一场英雄救美下来,剧情狗血而俗套,姑娘迅速爱上了他,与他私奔,这次,他不愿意再错过什么,说走就走,过了几年潦倒不堪的生活。后来有了孙大力,日子更加窘迫,盘缠逐渐花光。

看到孙大力与连玉,他便想起了阿依古丽,不知道那个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的姑娘,怎样了?她过得幸福吗?是不是已经儿孙满堂了?

所以,看到连玉出嫁,他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他躲在树后,看着酋长的用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迎走了他心爱的姑娘的情形,与今天孙大力看着连玉嫁人的心境无异。

“哎……”孙大力听到父亲的派遣,如蒙大赦,本不好意思跟父亲告假的他,将手中的大捶往地下一扔,发出一声粗闷的响声。他似乎并不着急出门,而是他匆匆走到水井旁,打起一桶水,就着水桶,将乌黑的脸细细地搓着。

他想到那日,那少年,面冠如玉,那一身洁白的皮肤,还有那处变不惊的神情,那都是他不曾见的,也是他一辈子学不会的,更似乎是连玉暗暗赞赏的。

他也在一旁仔仔细细观察连玉,见她对那不速之客,似乎并不排斥。他不由得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暗想,也许那才是佳配连玉的人,所以,趁众人不注意,他悄悄地隐去了,没人知道,这个身长7尺的少年,他高大的身躯下,藏着一颗怎样敏感细腻而又胆怯自卑的心。

孙大力出门,抬头看那轮明晃晃的日头,它那么亮,那么咄咄逼人,就像连玉生气时目光,透着凛冽,散着火热,让人不敢靠近却又欲罢不能。那天似乎跟他作对似的,天高云淡,蓝得透明的天,白得如玉的云彩,路边柳满树鹅黄,迎春花开遍田野,暮春三月的生机,似乎全聚在这一天,连给人触目伤怀的景象都没有,他忽然明白,什么叫做黄道吉日。

连玉家门口,一派喜庆,火红的对联覆盖了白对联,边缘还露出点白色,可那些人,太匆促了,也太毛糙了,顾不得精细。门楣挽起了红绸,吹鼓手要20个,那是连玉要求的,她要把自己,从这古老、颓靡的崇华巷,轰轰烈烈地嫁走,她要一场盛大的出走,告别一定要用力,一定要耀眼而锋利,像一场熊熊大火,又像一把出鞘的利刀,将四周的藤藤蔓蔓,切断,刮尽,烧荒,扬灰。

多少年后,连玉犹记得那日的情景。坐在轿子中的她,轻轻地扯下红盖头,后来她想,会不会就是这样一个不恰当的举动,冲撞了命运之神,这神圣不可侵犯的神一怒之下,修改了她后来的命运?

但那时,她只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或者,还有喜悦。她偷偷地掀开轿帘的一角,见少年一袭火红的衣衫,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轿子前面,春风得意马蹄疾,三月的春风掀动他火红的衣袂,他像一簇跳动的火焰,而这团火焰,正向她奔来,即将燃烧到她的生命中来,将席卷她蔓草丛生的生命。

假如说,连玉生命中有一刻曾是热烈与欢欣的,那么,就是当她看着少年领着迎她“回家”的那一刻,一个女人即将盛放的那一刻。

沉寂的崇华巷街坊,似乎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一场盛大的婚礼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跑出来,他们沿着巷子一字排开,踮着脚尖的顽童,带着几分痴迷的少女,看着少年俊俏的脸庞,默默遐思。那些熟悉的乡邻的脸,一一闪过,孙大娘,孙铁匠,却不见孙大力,也不见沈济。

彼时,沈济正在他家后院幽暗的中药房切当归,他是那样的专心致志,以致父亲来到他跟前他都不曾发觉。他看着散了一地的当归薄片,一阵莫可名状的怅惘:当归,当归,故人永不归!他原本是心里默默地想着,想着,想着想着,嘴巴也跟着说出来了。

“外面这般热闹,怎不去瞧瞧?你们一起玩到大,去送她一程吧,以后,见一面只会少一面的。”沈济抬起头,见父亲沈三立站在他面前,带着几分怜悯,几分理解,几分意味深长。

沈济看了他爹一眼,仍旧低下头,却并没有停手,只是淡淡地道:“有什么好瞧的,男婚女嫁,繁衍生息,片刻喧哗,复归沉寂,然后,是漫长的一生,鸡零,狗碎,无非如此。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看了,只恐徒增伤感。”

沈三立看着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有什么好伤感的呢?连玉姑娘能碰上这样一段好姻缘,也是她的造化,也是她父亲在天之灵护佑着她,但愿她能从此能脱离苦海,苦尽甘来,老天到底还是开了眼!再说,为父在孟州时,还跟他父亲打过交道,他老子还是孟州知府,老子英雄儿好汉,今年秋闱,他立志要名列孟州榜首!这后生,前程不可限量,连玉跟着他,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呐!”

沈济暗想:爹啊,您可是我的亲爹!您这也太没有眼力劲了和心思了吧?我巴巴儿的躲在这里,避在这里,就为着眼不见为清,耳不听为明,可您倒好,哪壶不开便提哪壶。不提那少年还好,一提,沈济就莫名地烦躁起来,他将手中的器具往地下重重一扔,抱着双臂气鼓鼓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三立是何等聪明,他要的就是他肚子里能憋出这么一股子气来。老先生似乎还意犹未尽,仍在滔滔不绝:“唉,我沈三立岂能真正一辈子安心商贾,不过是妥协为生计罢了,以免落得像连云开的下场,但我的儿子岂能重复我的老路?只可惜……阿斗扶不起,老夫奈若何?”

孙大力此时,正躲在巷叉子里,听着那迎亲的喧天锣鼓,黯然伤神。朝天的唢呐声声入云,复有坠下来来,凿子一样直插他的耳膜,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丝丝地从耳朵传入心脏,传入大脑,慢慢地在全身渗透开来,全身,仿佛凌迟一般,片片切削的钻心疼痛。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慢慢地走出他的生命,而他,就这样,被三月的春风,撕裂在煦暖的春风里。

来这里做什么?等在这里又要做什么?劫轿吗?携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远远地逃走吗?他不是没听过这样的故事。美丽的歌姬红拂,深夜随李靖夜奔。当她如柔荑的双手,环上他健壮的腰,当她带着女人特有的发香的青丝,被风吹起,掠过他的鼻尖时,当她温软的身体,柔柔地贴上他铁一样的后背,柔与刚之间,在瞬间迸发出生命激情,他使劲地踩着马镫,用尽全力猛地一甩马鞭,那马如离弦的箭一般腾空而去,在身后扬起滚滚的历史烟尘。

可他,还有一个虬髯客替他善后,不是吗?他孙大力敢这样铤而走险,将自己的一生,从此抛向一种巨大的“不确定”中吗?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坚定地替他作出了回答:“不能!人家有契约在身,你有父母要养!”

像是掰手腕,到底是道德和理智,最后压倒了情感冲动。待人群散尽,他缓缓地走出巷子,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他的铁匠铺,但天地之间,仿佛变色,甚至连那炉膛里红彤彤的火苗,也仿佛变成死色。他一件一件地收检那些散落在大院中的器具,那些废弃了切块,一块一块地收集起来,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唯有这样的重复和机械,才能让他脑子安于麻木,什么都可以不必想,但手还可以不必停,一停,一想,脑子就要炸裂。他蓄意,要把自己走样的部分,一点一点地,缩回去,借助着这枯燥,乏味,机械的体力活,完成一场盛大的自我修行,苦行。

那群鲁莽的汉子行走在平原开阔而平坦的大道上,趁着大风飞扬,开始使劲地颠轿,虽然有喜娘告诫在先,她也有心理准备,但那群喝高了的汉子,是真疯狂了,连玉在情急之下,将早早放在轿内德一只盛灰的脚炉踢出轿门以警告,那是孙大娘偷偷帮她放进去的。但那群汉子置若罔闻,齐齐唱起那首当地有名的《抬轿歌》来:

出府门吹的是百鸟朝凤

一路上吹的是呀鸾凤合鸣

武状元来迎亲那个满城惊动

乡亲们站路旁啊

赞不绝声

……

隔住轿帘我看呀

影影绰绰看也看不清呀

轿前面走一匹高头大马

马上面端坐着一位相公

只见他穿锦袍金盔照顶

上插着金花十字披红

……

同类推荐
  • 谁家娇女

    谁家娇女

    直到嫁人后莫姝安才知道,娇女是靠宠出来的。何为娇女?我喜欢的东西就是我的,抢我东西抽你!抢我男人,我让我男人抽你!谁家娇女?我男人家的!
  • 子曰:不可负

    子曰:不可负

    世人都认为她才色双绝,是纯善可爱之人,却不知美丽皮囊之下是深不可测的内心,她以为这一生只为武道而活,直至他的出现,一步一步改变了她的初衷。但在她为了他放弃毕生所求时,却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谋。
  • 魔女降世:妖孽通通退下

    魔女降世:妖孽通通退下

    莫苏苏。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坑爹的竟然误食一只蟑螂而被呛死。醒来后发现自己TMD的穿越了,身份是宰相府那三小姐,袁城第一才女,莫苏苏欲哭无泪,去他的第一才女,我从小就是个小混混,小学还没毕业就罢工了,哪认识什么才啊。。期间她遇到了一个成天抱着‘猪八戒’的骚年,将她买了的绝美男子,深不可测的魔教尊主,还有。。。某个蛇精病!!!【掀桌】(╯°Д°)╯︵┻━┻某人:“小苏苏,肿么办,这么多人我都吃醋了,要不这样,我把他们都杀了,你说好不好。”莫苏苏:“呵呵哒。”
  • 夫子难为

    夫子难为

    富N代二世祖柳子卿一朝穿越,成为了云逸书院的夫子,接手三斋教导五位少年。内心腹黑表面温润的白衣少年慕容清(神医谷最年轻的天才弟子ps.危险程度五颗星)天下绝色妖媚至极的红衣少年凌千魅(千机阁少阁主,武学高智商天才ps.危险程度爆表。)桀骜不驯天真无邪的傲娇少年尉迟焱(凤玄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七皇子ps.危险程度一颗星)双重人格邪魅精分的伪高冷少年君月黎(月煞国三皇子,幼时受尽虐待ps.前期危险指数两颗星,后期危险指数爆表)表面软萌内心清冷的小奶狗小正太司空玥(全大陆首富之子名下产业过千ps.危险指数三颗星)三年前大家“和平”相处三年后柳子卿重新回归,却不曾想众人皆变了样,露出了真面目。柳子卿知道一切后内心喊苦,每日提心吊胆,只想逃离。“唔~先生要去哪呢?可否带魅儿一同前去呢?”凌千魅眯了眯眼,在柳子卿身后道。柳子卿眼睛一闭,完了。
  • 羽落卿辰

    羽落卿辰

    身为A市的王牌军医,坐的飞机爆炸了,谁知就穿越了,而且一穿过来就要和慕姨一起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双胞胎妹妹,五年后会发生什么?……为何我身边都是小孩?!为何我遇之人都是奇葩?!……羽妃落下,辰王宠上。
热门推荐
  • 最强审判系统

    最强审判系统

    王伟发达了,一个从天而降的系统像网络小说老套的剧情一样砸进了他的脑海,从此王伟这个隔壁老王的孩子成为了这个世界贪官污吏最怕的人。系统:“这个星球有罪的人太多了,同志你还不能休息啊!”王伟:“怎么走到哪里都有罪人,这还是我认识中的华国吗?”系统:“看前面那个大妈,早上买菜竟然少给五毛钱,快给我去审判她!”王伟:“你妹!”系统:“我是人工智能,没有妹妹。”王伟:“.....这个笑话已经过时了!”这是一个有点愤青的系统带着少年走上光明大道的故事。
  • 九流仙尊

    九流仙尊

    前世,他是骗过了整个天下的伪善盟主。重生后,却变回了漳州韩家的那个废物少年。曾经一步步爬上了俗世的巅峰,如今却惊闻巅峰之上,仍有仙道?一个人世间的巅峰人物,将会如何从头再来,踏上漫漫修仙之路?
  • 战破山河

    战破山河

    牧海青州不见天,问道函谷拜紫烟。血海八方会沙场,少年仗马走雄关――函谷有关,其势如渊。
  • 前世今生注定遇见你

    前世今生注定遇见你

    如果命运是有轮回的,哪怕等待千年!我也会等你轮回重生的那年出现!前世今生,你我注定相遇!注定相爱还是相杀?
  • 浴血重生新世界

    浴血重生新世界

    男主唐铭昊在一天晚上被雷电击中,同样的形式另外六个人也被雷击中了。他们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去到了宇宙星际中的一个奇怪星球。他们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发现他们自己本来就是同门的师兄弟师姐妹,而且一人还掌握了一本极其厉害的修仙功法,身体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他们从此开始了寻找师傅和师门的修仙称霸之路……
  • 丑女逆袭:美男快到碗里来

    丑女逆袭:美男快到碗里来

    现代一女神…经穿越到古代一矮丑锉女身上,女主受到一万点打击,还是一个智障,一千万点打击…第一天来,就被人打个半死关小黑屋,不给吃不给喝,就说虐不虐?女主一张生无可恋脸,咳咳…不过…咱女主是谁?二十一世纪新新女性啊!不说了,赶紧美容去,等咱美成一只妖精,再拐几个美男回来,然后…女主一脸银荡笑:“灭哈哈哈哈哈哈!。
  • 瓜皮车

    瓜皮车

    生活就是一个瓜,各位看客端茶吃瓜,生活嘛,往往就是这么魔幻。故事里的事犹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大家都是明白人,信不信uptoyou。滴滴,瓜皮集发车!呲溜!
  • 腹黑王妃:胖子,给本王站住

    腹黑王妃:胖子,给本王站住

    容镜荷,容云大将军、临星国长公主之女。绝脉之体,废材一个;身材肥胖,夫家上门退亲;神智呆傻,被嘲讽为傻猪。就这么一个废物仍有人处处想着至她与死地,可当她重新醒来一切都变了。堂妹觊觎她的首饰,那得有地方戴;二婶想骗走她母亲的嫁妆,老底都得赔上;皇后想要她的命,那也得有命要。伤害她的,她要一一还回去。可洛王纳兰凤渊是怎么回事?“嫁给我!”“不嫁。”“那我嫁给你。”侍卫来报“王妃拆了容和堂,打伤了琉璃公主。”随即紧张的问到:“王妃手打疼了吗?”“王爷,王妃烧了金玉坊。”“烧了就烧了,对了,王妃火石够吗,不够送过去。”王爷,您真是够了!!!
  • 校园邪神传

    校园邪神传

    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黑道教父之子入读高中,掀起阵阵血雨腥风的同时还不忘身边的各色美女,面对高贵的班主任,美丽冷傲的校花,清纯可爱的班长,性感火辣的辣妹,他又该如何处理这种让所有男人幸福又头痛的问题?常言道,武力不能解决一切,但他却能以暴力解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更是他的手段!校园内外,一切唯我独尊,这才是他的目标!
  • 黑暗公主传奇

    黑暗公主传奇

    她,是黑暗公主,却心地善良。她,身为公主却冒险去探索别的星球。在那里,她遇见了她们。天外来客身上又会发生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