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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行侠仗义

“你的演技不错啊。”萧笑端着茶笑着对二牛说道,此刻二人已经坐在一家茶楼喝起茶来。

“你也不赖啊,那道士硬是看都没看就揣着盒子走了。说起这个,你对卜算之道有了解吗?”二牛说道。

“知道一点吧,据说这卜算乃是窥探天道隐秘,若无庇护,很容易受到天地之力反噬,轻者损伤元气,重者会直接降下天罚。”萧笑说道。

“那你知道哪有真正会卜算之道的人吗?”二牛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你要算什么?”萧笑说道。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好心人家收养了,结果前些时候出了点事,我养父母和哥哥都去世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报仇,只是偶尔也会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二牛声音低低的说道。

“对不住,我不该问的,节哀顺变。”萧笑忙道歉。

“没事,怎么能怪你,来,我们喝茶,等会都凉了。”二牛端起茶杯岔开了话题。

时间过得很快,二牛和萧笑又上路了,二牛心中那股被勾起的思念与仇恨也慢慢平和了下来,不过他练功更加刻苦,除了必要的休息,剩下的时间都在打坐练功,二人平时只有在路上或吃饭的时候才会聊天,其他的时候萧笑不是睡觉就是闲逛并未打扰二牛。

他们越往东地势越平坦,人口越多,城池越繁华。这日,他们中午在一家路边的茶舍中暂作休息,此时小小的茶舍七八张桌子差不多都坐上了人,都是赶路的人,喝口热茶,吃点东西歇息一会。

这时茶舍中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脸傲然,双臂孔武有力,穿着一件蓝色布袍,左手中提着一把连鞘宝刀。只见他眼光在茶舍内扫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二牛他们隔壁那桌,“滚开!”那男子直接对坐在桌边一老一少说道。那年老的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矮瘦矮瘦的,那年少的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相十分憨厚,二人穿着都十分普通,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爷孙两。看到这带刀的男子呵斥他二人,那老人畏惧地拉住了正要说话的孙子,哆哆嗦嗦地拿起旁边放的竹篓,准备让开位子。

二牛和萧笑对面而坐,偏过头都看到了这一幕,萧笑眉头一皱就要起身。二牛伸手拉住了他,并且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看那老人的手,萧笑疑惑地看了过去,看了几眼,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正要转头问二牛是怎么回事。此刻那老人一手抓着孙子,一手提着竹篓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了,就在这时,一道刀光从那带刀男子手中亮起,横扫爷孙两。

刚才的那声呵斥已经吸引了茶舍中所有人的目光,所以此刻基本上所有人都觉得下一个瞬间肯定是一刀两断,鲜血横流了,有的人惊恐地闭上了眼睛,有的人愤怒地看着挥刀男子,有的人已经站起了身。萧笑眼看来不及阻止了,正愤怒懊悔时,令所有人惊讶的事情又发生了,那老人和孙子突然前跳,完全没了刚才的颤颤巍巍,身手十分敏捷,这一跳勉强躲过了被一刀两断的命运,不过二人还是各自被刀尖在背上掠伤了一个七八寸长,半寸深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不得不说那带刀男子选取的时间很是微妙,当一个人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目的,并且大家都看着他的目的达到了,那么他是不是应该享受他的成果了?想来这应该是一般人常有的思维,而这男子恰恰利用这点,选择了这么一个另众人意想不到、另爷孙两警惕性大降的时间点。

爷孙俩能躲开这一刀似乎并未出乎那男子的意料之外,一刀建功之后不等那两人回过身来伸手射出两把飞镖,同时飞身跃起,直劈那老者。却说那爷孙两人被砍伤之后反应也很迅速,那老者头都没回就把竹篓横在二人身后,然后那年轻人从袖中掏出一把铁尺,这时那飞镖刚好穿透竹篓,传来当当两声,原来竹篓内还有别的东西。

年轻人转身用铁尺架住了劈来的长刀,只觉虎口发麻,身子忍不住后退几步,同时背上的伤口血流如注。老者趁这空档从竹篓中拽出一把厚背金刀,双手一握,势大力沉地迎向砍过来的一刀。顿时二人战作一团,老者挥舞大刀虎虎生风,完全看不到刚才那种垂垂老矣的样子,那少年也强忍伤痛加入战团,顿时刀光闪闪,茶舍内的人都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三人拼了十来个回合,那老者和少年终究有伤在身,渐渐被压制住了,不多时少年胸口又挨了一刀,老者右手被砍了一刀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大刀了,二人喘着气靠在一起。拿刀的男子看着虚弱的二人却并不急着进攻,而是站在他们七八尺远的地方得意地说道:“陶承嵘,痛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看着你的孙子是怎么被一刀刀剐掉的!”

陶承嵘闻言面露苦涩,口中说道:“交不交都是一死,若是交给你让我们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元白,不要害怕,我们今天怕是要死在这了,不过我们陶家人的骨气不能丢!”

“爷爷,我不怕,我只是恨啊,恨那范家无理欺辱,恨他们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今天即便死在这,我变成鬼也要缠着他们!”陶元白咬牙切齿地说道。

“既然你们不愿意交出来,那我只好拿你们回去,有人会撬开你们的嘴的,你们还有力气站着真是让我意外啊。”拿刀男子邪笑道。

“你,卑鄙,我知道了,你就是毒郎君戴化,怪不得如此阴险狠毒。”陶承嵘说着嘴里吐出一口黑血,显然是中毒了。

“哈哈,我的金箭毒怎么样?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还得带你们回去领赏呢。”戴化说着上前准备将已经软到在地的二人擒拿。这时一只筷子从他身后突然射出,直刺他的脖子,戴化此人显得十分机警,迅速抬刀将筷子劈到一边,然后跳开几步回过身来,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二牛。

“阁下行事未免太过卑劣了吧,把解药交出来。”二牛喝到。

“呵呵,小兔崽子也想学人做大侠啊,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戴化看到衣着普通的二牛轻蔑地说道。

“江湖人管江湖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要有义之士都会阻止你的。”二牛说道。

“那就来吧,我到要看看你怎么阻止我。”戴化说着提刀上前,一招斩向二牛,此时二牛已经将剑拿在手上,不过他并未练习过剑法,只能凭眼力挥动长剑迎了上去。戴化看着笨拙的二牛和手中普普通通的长剑,一脸讽刺,但实际上已经准备在刀剑碰撞之前换招,小心无大错,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都会送命,这时戴化行走江湖紧守的理念,这理念也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

刀剑相交前,戴化忽然长刀变向,一招直取二牛颈部,他已经看到二牛愕然的神情和仿佛下一秒他痛苦的哀嚎。然而这时二牛手中的紫电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撞上了戴化的长刀,戴化心中微惊,但依然保持镇静,他的长刀可不是一般的剑能够抵挡的,戴化手上加了一把力,他意想中一刀砍断长剑直接砍中二牛或者劈掉二牛手中长剑的情况并未发生,甚至连碰撞的声音都未响起。只见二牛手中的长剑如同削豆腐一样将戴化手中的长刀削为两段,戴化双眼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他手中的宝刀可是花了整整一千两银子才从聚宝堂买到的,行走江湖多年连个豁口都没有碰出来,怎么可能一个照面就被削断啊,就在这时他只觉得胸口一凉,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到死他脸上惊讶的表情都未褪去。

紫电的声音在二牛心中响起:“小子,下次别这么大意了,老夫可不会一直都有机会救你。”二牛忙在心里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眼前差点被砍成两半的尸体,二牛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场面还如此血腥,茶舍中已经有好几个人哇哇地吐开了。萧笑上前几步,搀住了有些摇晃的二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看他那行事风格,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了,杀了他就是行侠仗义,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二牛强压下心中的不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谢谢,我没事。”说罢上前准备翻看戴化的尸体,想要找找解药,这时传来一声悲愤的吼叫:“不,元白!”二牛抬头看时,那少年已经咽了气,显然刚才他胸口中的那一刀直接伤到了腑脏,加之有毒,连这一会都没撑下来,老者左手抱着他的尸体,眼中浊泪滚滚。二牛赶快翻出几瓶被鲜血染满的小瓷瓶,快步来到老者身前,说道:“老丈,节哀顺变,快快服下解药,否则剧毒攻心,就来不及了。”他之所以把几个瓷瓶都递了过去,实在是因为他并不能分辨这解药是哪一个。

陶承嵘看着眼前的几个瓷瓶,并未动手接过,低声说道:“没用了,元白死了,整个陶家就剩下我一个老头子,活着还有什么用。”

“老人家不要想不开啊,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二牛焦急地说道。

“是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或许你还能见到仇人覆灭的一天呢。”萧笑也劝道。

“呵呵,不可能的,谢谢你帮我手刃了仇人,老头子无以为报,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是我刀柄上吊的那颗珠子,可笑他们见都没见过这东西就为了它害死了我一族人。它就交给你了,起码它不会蒙尘或者落在歹人手中。”陶承嵘压低声音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猛抓住刀背,刀尖顺势刺入胸腔,头一歪,断气了。

二牛和萧笑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决的寻死,想要阻止已然不及,二牛懊悔地叹了一口气。

“别难过了,咱们快走吧,这里呆不得了。”萧笑拉了拉二牛说道。二牛看了看死去的爷孙两,伸手为他们合上了眼睛,顺手将刀柄上一颗指节大小,乳白色的珠子拽下收入怀中便和萧笑快步出了茶舍,上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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