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的中国历史,是与毛泽东的名字紧密相联的。毛泽东的精神品格,曾经是时代与民族的化身;他的思想,曾经震撼一代甚至几代中国人的心灵。他的一生与中国人民的切身利益连在一起,他人格和思想的闪光之处,正是他心中装着人民、想着人民、为人民毕生奉献的可贵之处。他的人民群众的观点至今对我们仍有教育意义。
1949年10月1日,当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时候,就标志着中国人民从此当家做了主人,走进了一个新的时代。毛泽东,这个从偏僻小山村走出来的农民的儿子,这个曾经改写中国近代历史的人,这个影响了中华民族几代人的人民领袖,涉足他成长的轨迹,追求他成功的秘诀,品味他人格的风范,综观他的人生魅力,得出的结论是如此的简单明了——那就是铭刻在毛泽东脑海里、融化在毛泽东血液中、体现在毛泽东言行上的只有两个字——人民。可以这么说,毛泽东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全部,都来源于他的人民观,融会于他的人民观。
1957年2月,毛泽东在最高常务会议第十一次扩大会议上的讲话,即当年6月19日在《人民日报》发表的题为《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对“人民”一词就有过明确的表述。他说:“人民这个概念在不同的国家和各个国家的不同的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内容。在现阶段,在建设社会主义的时期,一切赞成、拥护和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都属于人民的范围;一切反抗社会主义革命和敌视、破坏社会主义建设的社会势力的社会集团,都是人民的敌人。”根据毛泽东这一论断,我们理解,人民这一概念,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历史时期都是指绝大多数的人,我认为这就是毛泽东“人民论”的基本论点和出发点。基于这样的理解,纵观毛泽东的一生,他在对人民的认识以及态度上、立场上,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观点:
第一,关于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观点。毛泽东指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是主人。历史活动是人民自己的事业,人类社会的全部物质财产和精神财产,归根到底是人民群众创造的,是人创造了人间奇迹,写出了人类发展的历史。纵观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变迁,从中国四大发明到都江堰、大运河、万里长城,都闪耀着人民的智慧和力量。正如毛泽东所说:“人民群众有无限的创造力。”
毛泽东对人民的这种认识和态度,付诸他所从事的中国革命实践活动中。1927年,随着北伐战争的展开,农民运动蓬勃兴起,当时站在敌对阶级一边的人指责农民运动“糟得很”。毛泽东则不然,他态度分明,认为农民运动“好得很”。为了驳斥那些错误的反动论调,他深入农村,发表了专题文章《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用大量的事实来肯定来欢呼农民运动好得很。毛泽东始终认为群众是真正的英雄。青年时代的毛泽东在求学期间,就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读了许多的书,这些书就不写种田人的故事?他表示:“假如我自己有时间,让我写出一本小说来,我一定把种田的、打铁的、挖煤的人都写成英雄。”以后经过五四运动的洗礼,特别是在北大图书馆工作期间,接受马克思主义以后,毛泽东的思想得到了升华,认识到只有唤起工农千千万万,才能达到改天换地的目的。事实证明,中华民族万众一心,终于推翻了压在身上的三座大山,而反动势力最终以失败告终,根本原因就是低估了人民的力量。
第二,关于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的观点。毛泽东曾形象生动地讲述过党和人民之间的关系,他说:“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团结起来,在人民中间扎根、开花。离开了人民,就好比种子离开了土地。”他用通俗的语言、浅显的道理告诫我们,脱离了人民,我们党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早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开创时期,毛泽东时常教育红军指战员,对老百姓的一草一木尤其要珍惜爱护。如果部队借住群众的房子,出发前一定要打扫干净;柴火要捆好,缸里的水要装满,吃了老百姓的米、油、盐,都要按市价算钱;每次队伍出发,都要督促检查,给老百姓的钱付了没有,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侵占人民群众的利益。并亲自制定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更是注重与人民的关系。1959年底,毛泽东得知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暂时困难,便郑重其事地向工作人员宣告:“不吃肉、不吃蛋,吃得不超定量!”即使是经济发生好转的时期,毛泽东都始终保持着简朴生活,他穿的衣服、裤、袜补了又补,缝了又缝,以身作则不搞特殊。毛泽东为了更多解决人民群众真正的生活现状,还时常派他的秘书调查走访,并要求写出真实的报告,他自己外出考察,也总是礼贤下士,注意支持、了解人民群众。可以说,毛泽东因心中有人民而伟大,因赢得人民拥戴而成功。
第三,关于向人民群众学习的观点。毛泽东用非常形象的比喻,阐释了向人民学习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说:“你要有知识,就得参加变革观点的实践,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口吃一吃。”毛泽东与人民血肉相连、鱼水相依的情意,也出于他对人民群众的尊重,向人民学习贯穿于他一生的革命实践。在红军初创时期,部队转战,每到一地他都教育指战员要放下架子,当群众的小学生。他特别强调在实践中向人民群众学习。强调要拜人民群众为师,老老实实地学,踏踏实实地学,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不论在战斗中、行军路上,还是战争间隙,毛泽东都置身于群众中,把它看做是领导者的基本功,他不是把人民群众作为“耕耘”的试验田,这也就是当时红军中流传的“毛委员有办法”的原因所在。在毛泽东的革命生涯中,他虽然谋划着国家和人民的宏图大业,但他时时处处都虚心向人民学习,在实践中,在与人民群众的接触中,去吸取营养。在他的革命著作中,在讲述着革命的道理时词汇生动、朴素、求实、鲜明,引起人民的共鸣,震撼人民的心灵。在他的教育、领导下,我们的老一辈领导干部中,不少人文化程度不高,但办法很多,诀窍是他们勇于向人民群众学习,勇于在实践中探索,尊重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所以,一个高明的领导者,要经常向人民群众请教,与人民群众多交朋友,多和人民群众商量办事。特别是遇到困难的时候,更要经常深入群众,在群众的实践中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四,关于对人民群众负责的观点。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毛泽东,以对人民负责当做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当做中国共产党人为之奋斗的目标,他明确地讲:“我们的责任是为人民负责。每句话、每个行动、每项政策都要符合人民的利益。”
1942年8月的一天,参加边区政府征粮会议的延川县县长被雷击,街上老百姓有人说怪话,雷为什么不把主席打死。保卫部门要追查这个人,而毛主席不让追查,他让人了解情况,后来发现确实是粮征多了,人民的负担太重,有意见。于是,毛泽东提出不能再这样办了,同时开展大生产运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减轻了人民群众的负担,受到了人民的拥护。
1960年春,毛泽东到浙江绍兴考察时,了解到办公共食堂有许多弊端,后来,作出了停办农村公共食堂的决定。
为了对人民负责,毛泽东特别强调调查研究,提出把理论和实践——把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各地的具体情况更好地结合起来,从而创造性地进行工作。他曾经生动形象地批评过那种中央画图样,省市抄图样,地县走图样,基层没图样的情况。不结合实际,只照抄照搬的结果是党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不能正确地执行。他经常要求各级领导干部坚持到基层、到群众中去呼吸新鲜空气,不是“走马观花”,而要“下马看花”。
第五,关于为人民群众服务的观点。毛泽东把为人民服务作为我们党和人民军队的唯一宗旨,作为他毕生的追求。早在1944年,毛泽东就明确指出:我们的一切工作干部,无论职务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1921年春,毛泽东参加党的“一大”后回到韶山,他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他教育家人,舍小家为大家,舍自己为人民。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他的夫人杨开惠和毛泽民、毛泽覃、儿子毛辛贤等,一家有6位亲人献出了宝贵生命。
在毛泽东看来,那些兢兢业业,勤勉为党,为人民做过一些工作的人,是最值得他学习、最值得他欣慰和尊重的,从而激发起他题词、写文章,甚至参加追悼等。他曾参加普通一兵张思德的追悼会,并发表了题为《为人民服务》的著名演讲,充分肯定了张思德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的高尚品德。1963年3月5日,他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不仅是他对全党同志和全国人民发出的号召,更是他发自内心的那种对雷锋同志“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地为人民服务中去”的这种精神境界的赞赏。
毛泽东身为人民领袖,但他从不高居于人民之上,而是一切从人民利益出发,一切为人民服务。今天我们已迈入21世纪,正努力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在这个时候,重温毛泽东有关为人民服务的理论,就是要永远牢记他的教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刻也不脱离群众,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我们党就会更加赢得人民的信任,我们的事业也将更加前程似锦。”
(2002年10月·中央党校学习讨论交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