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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爱人,笨笨就擒!(梨瑾儿)

第一章 刀子嘴豆腐心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将为您提供餐食,茶水,咖啡和饮料。欢迎您选用。需要用餐的旅客,请您将小桌板放下。为了方便其他旅客,在供餐期间,请您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谢谢!”

“Ladies and Gentlemen,We will be serving you meal with tea, coffee and other soft drinks……”

随着广播的传送,甜美优雅的嗓音顿时萦绕在万里高空的机舱内,这是一架由中国飞往英国的客机,此时,机上的客舱乘务员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餐点,以供旅客选用。

“三号座,念初。”乘务长苏以岚姿态优雅地立于呼唤铃旁,有序地指挥着。

“好的。”傅念初从容地停下正在分配食物的双手,转身回答,“我马上去。”

傅念初对着苏以岚颔首示意,唇际弯成一抹自信十足的微笑,并向苏以岚抛了个媚眼,然后快步且不失优雅地步入机舱内。

她的笑容让苏以岚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视线紧紧粘在她的背后,在她不小心踉跄了下,随即东张西望掩饰窘态的时候,几不可闻地小叹了一口气。

唉!她几乎每次飞行都要为她捏一把冷汗,没心脏病都被她吓出心脏病了。

这丫头,怎么看怎么端庄,怎么看怎么气质啊!

五官鲜明而精致剔透,细致有型的秀眉总是欢快地舒展着,一双如子夜般澄净清亮的眸子,黑白分明,如羽长睫轻扇着,时不时闪露出调皮的眸光,俏丽的鼻子挺立出优美的线条,色泽粉嫩的双唇,总是闪着诱人的光泽。她更有着属于微微一笑很倾城,堪称完美的唇形,露齿一笑,足以化去心头纷扰。白皙双颊由内而外透出健康的红润,一头乌黑亮丽的如瀑长发梳成发髻,柔顺地绾在脑后,厚实的刘海服帖地往右边耳后梳拢,在额头形成一抹形状优美的弧度,娇小的鹅蛋脸在发型的衬托下显露出惹人怜爱的气息。

一百六十八厘米的高挑身材,玲珑的身段搭上一袭深蓝色的旗袍式制服,小巧的立领环绕纤柔的颈项,凹凸有致的流畅线条紧贴着挺拔的身躯,开岔的下摆伴着轻盈的步履款款摇曳,处处显得精致,典雅,温柔,飘逸。更是让这丫头在众多的乘务员中脱颖而出。

但是!

这仅限于外貌!

至于作为一个乘务员该有的专业表现,这丫头每次能吊车尾就不错了!

也许,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勉强可以形容她。

静是指她不说话的时候,动嘛,她一动,什么端庄啊,优雅啊,气质啊诸如此类的形容词都与她沾不上边。

做事颠三倒四,迷迷糊糊,太好动也是作为乘务员的缺点呀!

只是苏以岚极度偏爱傅念初,说不出什么理由,就是觉得傅念初对她的眼缘。

她已经不止一次扼腕加捶心肝了,为什么这丫头就不能人如其名一次,行为举止不能像个大家闺秀一般?不然小家碧玉也行。

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对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包庇诸多微词了,这丫头就不能让她这个乘务长做得心安理得些吗?

唉,舱内的苏以岚径自满心纠结,不小心又逸出一声叹息。

“您好,徐先生,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无比甜美的笑容加上无比甜美的嗓音简直是太完美了,傅念初心想。

“我不姓徐。”咦?那姓高?

按公司的规定,飞机起飞前乘务员需把各个座位的旅客姓名和相关资料记牢,以便为旅客提供更好更优质的服务。

“抱歉,高先生,这是我的疏忽,请问……”

又被打断!

“我不姓高。”

啊?!傅念初脸上完美的微笑崩落了其中一角。

不会吧?姓什么呢?姓什么呢?赶快想起来呀!她这个榆木脑袋!

注意到这位旅客的声音已经有点不耐的傅念初赶紧重新祭出完美的笑容,打算以此取胜,“实在太抱歉了,林先生,请……”

可惜,俯首在手中书本的男性旅客根本无暇抬头接受她天使般笑容的润泽,当下又出声打断她:“你这是什么空服员啊!先不说老是说错我的姓,现在我只是要个餐点,有这么难吗?”

末了,终于抬头瞪了傅念初一眼,这一眼,顿时让他的火气全消,果然,无一例外地,拜倒在她无与伦比的魅力之下。

他痴痴地盯着傅念初,盯得她头皮开始发麻,嘴角的笑容开始呈现不自然的角度,他才回神说道:“我姓孙,这是我的名片。”自我介绍完,还掏出名片递给正努力保持微笑的傅念初。

双手接过名片,心里偷偷舒了口气,傅念初重新展露招牌笑容,“是的,孙先生,一份餐点是吗?请您稍等。”

直起腰板,优雅地逃跑。

这就是她为什么明明表现得让全机组的人都恨得牙痒痒的,却又稳居客户满意度榜首,不仅无客诉,并且表扬状、感谢状还一摞接一摞地来,让公司的乘务员心里那个酸啊!

天使般甜美的笑容,永远不败!

“给我站住。”眯眼瞪着侥幸又逃过一劫的傅念初,苏以岚转身吩咐另一个乘务员:“晓恬,你去送餐点。”

“是,苏姐。”傅念初硬着头皮,立正站好,行了个正宗的童子军礼,还偷偷地吐了下舌头。

“你这丫头,给我正经点。”嘴角不小心上扬了些微角度,苏以岚端出一副准备训斥的严肃模样。

“这是你第一次转飞国际航线,你给我小心点。”她已经尽量挑中国人让她服务了,还是纰漏不断。

“嗯嗯。”忙不迭点头。国航,她盼望已久的梦想之航!最重要的是!机长蓝至曜!她梦想中的完美情人!只要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唉,她就心满意足了。

谁叫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呢!

而且这棵青翠动人的草的主人还是她最想避而远之的人!

世事真是造化弄人呀!

不管了,她只是默默地、偷偷地、远远地望他一眼就够了!

心神速速归位,美目偷偷瞟了正在训话的乘务长,还好,没被发现她在被训的时候还在神游想男人……

“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就把你扔下飞机!”

“哦,知道了。”傅念初在心里小小地偷笑了下,咕哝着,“我已经被您扔下去很多次了耶。”

“一个人在偷偷嘀咕什么呢?”

“没有啦。那苏姐,我去准备餐点了。”眼角余光悄悄瞄了苏以岚一眼,就知道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去吧。”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妈!我回来了!”傅念初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把行李、帽子、鞋子都抛得老远,赤着双脚,就这样蹬蹬蹬地往房里跑去。

“刷”的一声,拉开母亲的房门,只来得及看到母亲一闪而逝的面孔,接着床上只剩下被床单包裹着的一团停止蠕动的可疑物体。

“傅念初!”震天怒吼从床单里传出,震得傅念初阵阵耳鸣。

“爸……”傅念初唯唯诺诺地小声应答,脸上挂着尴尬的神情。

“你给我滚出去!”

“哦哦哦。马上滚!马上滚!”她毕恭毕敬地关好房门,“请继续,请继续,当我没回来过。”

唉……干吗选在三更半夜办事嘛?这么恩爱!

看吧,被她这个没有时差观念的女儿撞破奸情了吧?

呃,不能说是奸情,是为她制造弟弟妹妹的必经过程才对。

“孩子他爸……”

“别管她……”

耳边还不时捕捉到几句从房内传出的呢喃细语,傅念初莞尔一笑,为这对老夫老妻到现在还恩爱不已的情形感到欣慰。

转念一想,由于时差关系,精神极度亢奋的她决定出去走走,好好看看这个她才来第三次的小乡村。

第一次是陪同父母来这里参加一表三千里的表姨婆的葬礼,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三个月前,她突然接到父母通知,说是喜欢这里纯朴干净的乡村气息,决定到这里度上几个月的假,这也行,很像她那对思想异于常人的父母会做的事,所以第二次,她匆匆来熟悉一下父母落脚的地方就回航空公司上班,来不及好好感受这里所谓的乡村气息。

而今天,也就是第三次,她开始轮休,总算有时间好好看看这个地方了。

忘了穿上鞋子,傅念初就这样光着脚丫,踩在林间的小路上。

一路上,朗月点缀星空,微风吹落露珠,空气中幽然弥漫着不知名的香气,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深地陶醉在这样一种气息中。

小路无尽地延伸,直到香气开始变淡,慢慢地,空气中似乎夹杂着阴冷的湿气,傅念初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环视四周,夜黑如墨,脚下的路也看不见了。

傅念初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晶亮的水眸谨慎地瞅了瞅四周。

“有没有人啊?”低声轻语。

夜静得惊人。

呵呵。

傅念初干笑两声,暗斥自己干吗没事三更半夜出来乱逛,这下子,迷路了吧?

而这夜半时分,谁像她那么好的兴致出来闲逛啊?

没救了!呜呜!

不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她需要自救。

勉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傅念初开始转身凭来时的印象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

但是,对来时路印象只有那么一小咪咪的她怎么走都找不到原来的路,当下,不安又袭上心头,再试探性地往旁边一踩,脚下的空虚感让她顿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争相竖起,背脊窜过一阵凉飕飕的寒意,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还来不及细想,下一秒,傅念初原来站的位置哪还看得到人影?

妈呀!她会不会死呀?一阵天翻地覆后,傅念初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然后,任由黑暗侵蚀她的意识……

暗。

是傅念初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感觉。

长睫微微颤动,她眨了眨眼睛,静默了一两秒后,才开始适应黑暗。

痛。

是傅念初的第二个感觉。

尝试地转动脖颈,痛感立刻传向身体的四肢百骸,她勉强地动了动身子。还好,手和脚都还在。

但是,下一秒,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翻身的地方,伸手想摸摸四周,发现自己的右手使不出力来,似乎受伤了,探出另一只手,触感冰凉,是石头!

用力地睁大双眸瞪着眼前的石壁,傅念初的心底开始发毛,她现在才赫然发现自己似乎身处在一方大小与她身躯契合的石棺中?!

石棺?!

妈呀!她真的死啦?!

脑中一激灵,傅念初霍地想起身,“砰”的一声,毫无预兆地撞上石棺盖。

痛痛痛!

躺回原处,泪珠逸出眼角,痛得睁不开眼睛的傅念初轻轻地揉着额头,心里一慌,眼泪就这样滑落眼眶。

“妈呀,人家还不想死啦!谁来救救我啊?”令人窒息的石棺掩去声音的传播,她听见的求救声只能回响在耳边。

“救命啊!”她尝试推拒着石棺盖,却无法撼动它分毫。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傅念初开始感觉到喉咙沙哑了,绝望和无措紧紧钳制住她,她开始相信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呜呜……

石棺里只剩下傅念初断断续续的抽泣。

她开始乐天地安慰自己,勉强让自己扯出以往的笑容,却在下一秒心酸地掉下更多的眼泪。

老爸老妈一定会伤心死的!

她还没嫁人!

还没谈过恋爱!

初吻还在!

哇……她真的不想死啦!

傅念初自我调侃着,现在要是有人来救她,不管是王子还是野兽,她就嫁给他了,还奉送初吻一个,赶快来人救救她吧!

唉!

这是不可能的。

正当她努力哀悼得不能自已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石棺盖被移开了!

一泡眼泪还挂在眼角,用力地闭了闭双眼,泪水滑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傅念初眼前的是——

一只大熊?!

傅念初倏地从石棺里坐了起来,愣愣地瞪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你醒了?”熊说话了。

“咦?!你,你,你……你会说话?!”傅念初惊诧得下巴差点掉地上,身子不由自主地想往后倒退。但是这么有磁性而又迷人的嗓音是一只熊的?哦,她不相信!

“会。”熊点了下头。

“你……是人?”这样问会不会太没礼貌了?

“嗯。应、应该是。”熊,呃不,是人有点迟疑地回答。

扫视了下,“是个男人?”

“是的。”低沉喑哑的嗓音不容怀疑。

“不是熊?”再问个更没礼貌的问题。

“不、不是。”开始结巴了。

眨了眨眼,她好像看到熊脸红了?

摇了摇头,甩去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傅念初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这头大熊。

呃?

是人。

仰视着他,傅念初妄图从一堆乱草中辨认出眼前这个人的五官,呃,有点小困难。

眉毛被遮住了!只看得出古铜色的脸庞似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鼻翼挺直好看,再来是满满的络腮胡,她只能隐约窥见他线条刚毅的唇线,不知为何,这令他有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味道,但是,他似乎给人一种阴气弥漫的感觉……

更有顶天立地味道的是他的身高!

整个就是一头熊嘛!

粗略估计,一百九十厘米是跑不掉的,身形高壮,一头稍嫌过长的黑发遮盖住他的额头,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黑瞳中闪着极为温和的眸光,让她不由一度沉溺其中。

然后,她惊奇地发现,这家伙颧骨边隐隐出现了一抹可疑的暗红。

“呃……”收回打量的目光,傅念初脱口而出,“你在脸红吗?”

话刚一出口,她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啊!

她怎么可以问一个陌生人这种问题?

尴尬地扯出一抹歉疚的笑容,她连忙补充:“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

下一刻,她更诧异地发现,这头熊整个身体呈现僵化的状态,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你怎么了?”好奇怪的人哦。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不语。

时间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傅念初忍不住想伸出手指戳戳他的手臂,看他解除硬化状态没有。

“你、你的声音……”熊终于开口了,嗓音揉入了一丝羞涩。

吓!

还好,还好,傅念初暗暗地偷吐了下舌头,还好手还没伸出去。

“我的声音?”她的声音怎么了?

清了清嗓子,傅念初犹疑地盯着他,她的声音除了刚开始用力嘶喊,有些沙哑外,一切如常啊。

“甜。”熊的声音更小了。

“甜?”傅念初傻傻地重复他的话,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笑起来……”熊又说话了,而且有更加腼腆的趋势。

她怀疑,说这两句话,就已经让他羞涩到抬不起头来了。

“笑起来?”她脑子开始变笨了,变得只会傻傻地重复他的话。

“也甜。”

乍听这话,傅念初差点就地昏倒给他看。

这熊,原来在称赞她呀!

但是,称赞她有必要羞涩成这样子吗?活像几十年没看过女孩子一样,头都快埋到底下了,她这个被称赞的人都比他落落大方。

不过,她从未看过如此清澈,坦率的眸光!能够让她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暖意,对她的赞誉之情如此的真挚而没有任何僭越之意。

她现在彻彻底底地了解了,这是一头十分憨厚老实的熊。

现如今,会脸红的男人,简直可以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傅念初忍俊不禁,“扑哧”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便从口中逸出,“呵呵,你未免太可爱了吧?我叫傅念初。”这一笑,顿时让两人之间凝滞而拘谨的气氛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你呢?你是谁?”灵动的眸子梭巡着他的脸庞,不难发现,羞赧仍执意不肯从他的脸上褪去。

好笑地睨着眼前的男人,她笑意晏晏,“是你救了我?”

“这里是哪里?”一边说话,一边瞪大杏眸环视着四周。

这里好像一间石室?!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人家好像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傅念初只好假装板起脸来,眉间还严肃地皱起了几座小山,“好吧,我不笑了。”

“晏聍。是,我家。”熊抬起头,一板一眼地回答,无垢的眼眸直直望进傅念初的心里。

“咦?”回答得没头没脑的,她慢了半拍才完全理解他的话意,原来他叫晏聍,是他救了她,然后这里是他家。

他家?!

这里是他家?

不敢置信地挑眉逼视他,“你说这里是你家?”

她看到他重重地点头。

好吧。

纵使他住在这里,她也没有理由置喙什么啊,只是……

她忍不住开始认真研究起这地方,视线所到之处,皆由石头所铸。挺大,她估计这里有六十平方米左右,举目望去,一张石桌,一张石椅,桌上居然还有一台计算机。

突然有个想法闪过脑海,她怀疑,她非常强烈地怀疑!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这男人的计算机应该也会是石头做的吧!

还有,正前方有一扇门,左边有两扇门,她估计应该是厨房和浴室。

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厨房和浴室是如何用水的。

不是烧柴的!她肯定地点点头。

然后,没了!

这么大的空间,都是用来浪费的。

低头。

哦,对了,还有她现在躺的放置在石台上的石棺……

头皮又开始发麻,她颤巍巍地指着身下的石棺,“这是?”

“请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床。”否定吧!

“是……我的床。”晏聍完全没有察觉傅念初有点抽搐的嘴角,老实地回答。

忍住想昏倒的冲动,傅念初不想问的,但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嘴,“是我跌晕了脑袋,还是说你本来就生活在石器时代啊?或者这里是金庸大师所写的密室?”

“没、没有。”晏聍连忙摆了摆手,看得出他有些紧张,“和你一样的。”

盯着他澄净透亮的黑眸,傅念初有点习惯他说话的方式了,很好,她没有撞坏脑子,而他生活的年代在他看来,和她是一样的。

谢谢老天!

她的处境还不是最凄凉的。

“傅、傅念初小姐,你……”憨厚的声音外加憨厚地搔了搔后脑勺。

话没说完,就被傅念初打断:“不要这样叫我啦,怪不习惯的,叫我念初就可以了。”既然是好心的救命恩人,又这样敦实质朴,就没必要那么生分了。

“哦,哦。念初。”抬眸又垂眸,垂眸又抬眸,重复这样的动作也不嫌烦。

“你想说什么?”再不说,她的脖子就要随他的动作酸痛死了。

“这是、我、我的衣服。”晏聍迟疑地把一件黑色衬衫递到她眼前,“请穿。”

咦?

狐疑地接过衣服,低头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在跌落山坡的时候磨破了许多,勉强还可以遮住身上重要的部位。

轰!她的脸蛋开始发红,“呃……谢谢你。”

七手八脚地想胡乱套上衬衫,碍于右手使不上力,傅念初尴尬地瞅着晏聍,一张俏红的小脸顿时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

“怎么了?”某只熊很无辜地回视她,就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唉!

傅念初不止一次在心里偷偷叹气,这男人,傻得可爱。

“帮我一下,”她指了指还没套上衬衫的右半边身子,“我的手用不了力。”

“哦。”

晏聍伸长手,谨慎而轻柔地抬起她受伤的手,把衬衫慢慢拉上。

“可以……帮你扣吗?”他指的是扣子。

“嗯。”

得到她的同意,他垂下脑袋,认真而严肃地开始扣起扣子来。

傅念初盯着他停留在她胸前一会,而又渐渐往下的大手,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息。

“好了。”

在他停手的同时,傅念初深深吐了一口气,“谢谢你,晏聍,谢谢你救了我,还照顾我。”

“不用客气的。”憨厚一笑,她又看见熊脸红的神迹了。

傅念初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晏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手臂瞧。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太长。”晏聍小声地说道,脸上的神情被络腮胡遮住,“可以……帮你卷起来吗?”

“呃,可以。”

然后,晏聍又开始进行着严肃而认真的工作。

过长的衣摆盖过她的大腿,被晏聍卷起过长的衣袖后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傅念初瞪着自己的手臂,皱了皱秀气的眉头。

“为什么我的手臂上有一个大熊的脚印?”好大的脚印啊,她的手没被踩断,只是骨折纯属万幸。

“唔。”晏聍突然低下头,嘴里发出语焉不明的声音。

傅念初满腔犹疑地盯着他的脑袋瓜子,然后伸长脖子瞄了地下一眼,再抬头瞪住他的脑袋,又低头看了一眼低下,如此重复之后,一颗冷汗从她的额际滚落。

她启唇,轻声道:“你踩的?”

她相信此时自己脸上的神情应该是很平静的。

“嗯……”声音充满愧疚,某熊的脑袋已经快埋到地下去了。

“我希望你说你是因为踩到我的手所以才救了我的。”这样她比较可以接受。

“嗯嗯……”晏聍猛地抬起头来,黑瞳中溢满寻求认同的眸光。

“好吧,我了解了。”这只熊果然单纯得可爱。

不过,她还有好多问题急需他来解答,譬如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她昏迷多久了,他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

但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必须马上知道答案。

“对了,为什么给我盖上石棺盖?”害她以为她真的死了,还哭得那么伤心,嗓子都喊哑了。

“我、我怕你会冷……”

至此,该无语的人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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