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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言不由衷

小姐?

傅念初站在原地,眼神狐疑地打量着这一位小姐。

只见她神情倨傲地在晏聍上前一步时,大大地往后退了一步,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你站那儿就行了。”从皮包里掏出高级丝质巾帕在空气中挥舞,生怕这里的空气污染了她高贵的鼻腔。

“是的,小姐。”无异议,一脸肃穆。

“你也知道……”顿住,视线越过晏聍的身躯投射在傅念初身上,她的表情变得十分气愤,“你是谁?”

“小姐,请您不要生气,”晏聍保持恭敬的姿势一动不动,“她是……”

“你给我闭嘴!”大喝,嗓音尖细。

“是的,小姐。”无条件遵循,晏聍敛下眼睫,不敢直视她。

“我问的是你!”好似问她姓名给了她多大的尊荣。

傅念初无畏地回视她,这女人未免嚣张过头了,“有教养的人,问人家姓名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吗?”

“大胆!”大声怒喝,“本小姐的姓名你配知道吗?”

大胆?

傅念初眼珠子一转,不解。

她是触怒到哪位皇亲国戚了?是皇帝的妹妹还是女儿啊?

换言之,这人自以为自己是公主还是郡主啊?

哼!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小人物的名字恐怕也入不了您大小姐的耳。”

两人目光交会,瞬间如同雷电闪过天边。在这酷热的夏日里,本已阴凉的石室温度一下子降到零度一下。

“你!”她美丽的脸庞一黑,又气又恼,“哪里来的这么粗俗的女人!”

傅念初不甘示弱,立刻和她杠上,“不敢当,我还得称大小姐您关老爷子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悻悻回视。

“你在耍我?”怒焰高涨,这女人敢敷衍她?!

“哪敢。”

“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傅念初嫣然一笑,眸中盈满捉弄的神采,“我说我傅念初这么粗俗的女人,哪敢在您大小姐面前班门弄斧,耍大刀呢。”

话落,只见这位大小姐敛下怒容,美丽容颜上除了沾沾自喜还有一丝得意,“傅念初?谅你还有自知之明。”

“是是是。”她是小人物,她真的不爱与人针锋相对。

“现在,你可以滚出这里了!”对着傅念初横睨一眼,她转头吩咐保镖,“把地毯给我铺到浴室门口,我要沐浴!你们守在外面。”

“是的,小姐。”保镖甲和乙同声应和。

“晏聍,我的浴室你有没有每天好好保养着?”神情睥睨地瞥了眼始终低头不语的晏聍。

“有的,小姐。”伫立回答,不紧不慢。

“砰”的一声,浴室门隔绝了这位大小姐的身影后,众保镖鱼贯而出,守在石室外。

晏聍直起身,转头望向傅念初,黑沉的双眸依然清澈却闪着歉意。

傅念初对着他一耸肩,偏首一笑,“我没事。”

话还没说上一两句,一声尖叫从浴室传出,接着一个人影从中飞快窜出,身上衣物完整,手上紧抓着帽子。

踩着愤愤的脚步,“谁动过我的浴室?!”怒声对着晏聍喷火。

晏聍神色迟疑着,闭口未言。

傅念初实在看不过去这个女人嚣张地欺压老实憨厚的晏聍,当下又站出来发出不平之鸣:“是我。”

原来这浴室是她的?!

怪不得这么高级,果然符合有钱人奢侈又爱享受的作风啊!

不过,干吗只有一间浴室是属于她的?

那这间石室?

事情错综复杂,关系繁乱纠结!这让傅念初脑袋都转不过来,当场打结。

“你!谁允许你还待在这的?!”横瞪了她一眼,蓦地,瞠眼大吼,“你敢拿了我放在里面的衣服!”

原来她当时穿回去的内衣裤是她的?

亏她还以为是谁的呢,还好好保存着,竟然是这位娇蛮不讲理的大小姐的!哼,那她回去就把它有多远扔多远!

“小姐,请您听我解释。”晏聍急忙上前一步挡住傅念初。

“我不听!你给我让开!”伸手欲拨开晏聍,奈何他就像一堵高墙。

“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让不让开!”

“请您听我说……”

“我说过我不听!我不听!给我滚开!”狠狠瞪着晏聍,推拒不动这座山。

“小姐……”晏聍声调趋软,眼中掠过一抹受伤。

“我再说一次,我不听!”冷冷地瞪着晏聍,与之对峙。

这时的傅念初娇靥浮现一抹飘忽的神色,趁他们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时,不动声色地走到大小姐身后。

虽存疑,但无暇顾及傅念初的晏聍仍极力劝着大小姐:“请……”

“咚”的一声,万籁俱寂。

他“请”字才刚说完,一副柔软的女性身体向他倾倒而来,他只得慌张扶住。

“你、你,你打晕小姐?!”手上的木棒很眼熟……

“咳咳……”干咳数声,傅念初扔掉手中的棍子,唇际泛出一抹调皮的甜笑,“不打晕她,她又不听你解释,这样下去浪费全国人民的时间啦!来来来,你把她拖到石棺里躺着。”

“呃……”愣住。

敛笑,“快点啦。”

“哦……”立刻依言把人抱起,放入石棺中。

“嘿嘿……”傅念初克制不住,露出一脸坏笑,“天气有点凉了,帮她盖上‘被子’吧!”睁眼说瞎话,外面明明艳阳高照。

“嗯。”有理,盖上。

“太完美了。嘿嘿……”俯视石棺,傅念初双眼闪着熠熠的眸光,活似抛尸现场奸笑不止的歹徒,“小心点,别让外面的保镖发现了。”

“你、你……好厉害!”啧啧称奇。

这次居然没愣住?!兴许是某人的笑容太恐怖了,实在够不上天使级别,自然迷惑不了无邪单纯的小孩了!

望着他,她突然有了一层新的领悟,心头一阵无奈的悲凉袭上,她讷讷开口:“对着你呀,我一辈子都当不成天使了。”恶魔般的笑容才能让他免疫。

“对了!”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傅念初倏地惊奇大喊,“你刚才在大小姐面前讲话都不会结巴耶!干吗对着我每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呀?我长得很恐怖啊?”

是哦,她注意到他与那位大小姐每一句对话都很顺畅,不管是抑扬、顿挫还是押韵,他都说得很好呀!

结论是!他的结巴是因人而异的!

“是、是这样的吗?”他没有注意到。

“看吧,又来了。”没冤枉他,就是现行犯!

“再说一句试试。”谆谆善诱。

搔搔头,“要、要说什么?”

喟然一叹,没救了……

“你、你不高兴吗?”因为他说话结巴。

“算了。”她摆摆手,摇头叹息,话意间却微带着连她都不自知的酸意,“你当我是朋友吗?”

他忙不迭点头,“当、当然的。”

“把你家小姐的事说给我听听,你介意吗?”轻声询问。

“不、不介意。”朋友!这个词让他的心窝猝然一暖。

“好,开始吧。”她心里有些沉重,不知为何。

“小、小姐叫秦暖暖。”道出她们两人之间争执的重点。

嗯,秦暖暖,她记住了,记住她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然后呢?傅念初疑惑地瞅着他,“怎么不说话了?”

半晌,他才又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我是小姐家的……”

“嗯?”下人?保镖?不会是奴隶吧?

“守墓人。”

心下一震,傅念初惊愕不已地瞅凝着他,“你是……守墓人?”

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三个字要如何套用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身上!

一阵突如其来的静寂在两人之间渲染开来,两双眸子相对无言。

没多久,傅念初默默地走到石棺旁,“你帮我把石棺盖打开。”

“哦,怎、怎么了?”晏聍丈二摸不着头脑地依着她的指示做。

伸手。

傅念初揪住秦暖暖的衣襟。

“你、你要做什么?”纳闷觑她。

蓦地,她跳起来,怒声雷吼:“我要再敲她一次!”

“你、你别激动!别、激动!”连忙握住她揪住衣襟的手,缓声安抚她,“放、放开她,好吗?”

剔透无尘的黑眸再一次让她臣服,小手慢慢松开,手背紧实地贴靠在他的手心。

轻轻放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再次把石棺盖推合,晏聍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肩头。

“没、没事吧?”

“有!”怒气缠身,无法发泄。

“你、在生气,生气吗?”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她看上去好像要砍人!

生气?

她在生气吗?

傅念初这才恍然回神,刚才她似乎怒发冲冠,激动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她这么生气做什么呢?

为他不值?为他发火?同情他?心疼他?

抑或是,都有……

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旋即敛去,“我没生气。”

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吗?

“那、那要继续讲吗?”他担心同样的情形再发生。

“当然!”大喝一声,她倒要看看,秦家让这只憨熊来守墓是怎么个守法?“为什么你会是他们家的守墓人?现在墓地不是都归国家管了,哪还有守墓人这种事,充其量也就是墓园管理员……”顿了下,她凝眉沉思,“而且管理员也没有人住在墓室里的呀?他们怎么能让一个大活人住在这种地方呢?你住在这多久啦?”秦家以为这是男版小龙女啊?住在墓室,瓜果琼浆为食,就能长保青春不老?!

“呃……”她的问题太多,他还没整理。

挑眉以待,“慢慢说,我有很多时间。”

点头,他缓缓地陈述:“父亲说过,秦,秦家祖上出过一位年轻的宰相……”

她打断:“宰相?哪一朝代的啊?没听过一个姓秦的?”话说,当年上历史课时,她连任课老师长啥样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是哪一朝代,估计她也不认识。

“我、我也不知道。”搔搔头,父亲没提过。

“好吧,你继续。”

“当年,宰相好,好心收留了当时落魄的,我的曾爷爷的曾爷爷的……”默数中,骤然被打断。

傅念初翻了个白眼,“好了啦,这样下去会有一大串黑玉葡萄的,以下简称先祖。”

“哦……”轻应点头。

“收、收留了我先祖当护卫,父亲说,主人对先祖是,是信任有加的……”欲往下说,话音再次被迫中断。

“然后呢,然后主仆情深,你家老大决定世世代代为你家老大的老大守墓?”有这么肥皂剧吗?现在这种剧情电视剧都不演了。

“不,不是的。”轻皱眉头,不解为什么她要一直打断他呢?

“哦,这样啊,你继续。”嘻嘻一笑,娇嗔十足。

“嗯,宰相有,有一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接下来是不是你们家老大以下犯上,横刀夺爱……”不小心瞄到他直愣愣盯着她的眼神,傅念初顿时尴尬噤声,换她搔了搔头,干笑数声,“呵呵,你说你说。”人家她真的受不了他不紧不慢的速度,拜托快点!

老实的人终于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往石桌走去,落座,开始奋笔疾书。

十分好奇,伏案偷瞄,“你在干吗?”

下笔的人分神以对,“我、我写下来给你看。”他不介意被她打断,是担心心急的女孩等不及了,他知道自己说话不中听。

呃,一句话顿时让傅念初备受打击,原来她被人家嫌弃太啰嗦了……

“哦……”尾音拖长,“那你慢慢写哦。”意兴阑珊。

静默……

不悦嘟嘴,“好吧,我自言自语。”

“亏我还以为你老实憨厚,没想到心机这么深沉,居然拐着弯说我啰嗦……”怨念极重,喃喃唠叨。

某只确实憨厚木讷的熊完全不知自己的好意已经被丑化成心机深沉了……

“写、写好了。”还好,时间花去不多。

“好啦?”某哀怨女从研究他的络腮胡中回过神来,“快给我,给我看!”

嗯,眼珠子不停转动,一目十行。

阅毕,总结,“哦,原来一切都是你家老大太冲动太鲁莽了嘛!干啥没事爱上主人的未婚妻还先上车没补票!然后又做人太失败,老是被仇家追杀,结果害得痴情长情专情的主人为了让未婚妻过上王子公主般幸福的生活,自愿帮你老大挡刀,结果,糟了吧!一代将相出师未捷,转瞬即成一缕英魂了吧!”

原来是比肥皂剧还肥皂剧的肥皂剧!

唉,可怜痴情的宰相就这样魂归离恨天,事业爱情家庭都没啦!

如果穿越时空的戏码降临在她身上,在他没死之前,她会顺道去瞧瞧他的!

横睨一眼,“你们家老大也真是的,宰相死一人,干吗让你家千万人世代立下为其守墓的誓言啊?这不是残害后代子孙吗?”

“呃……父亲,父亲说先祖悔恨难当,所以……”惊愕万分,他自觉这个故事如果跟浪漫唯美挂不上钩,那也不应该是她寥寥几句讲的那么简单吧?

“我有一个问题!”用力捏纸,傅念初灼灼目光落在晏聍身上。

“请、请问。”

“我看秦家宰相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怎么到秦暖暖这一代就变成这样啦?基因突变?”

“呃……这个,这个……”拧眉苦思,关于小姐的个性,他很清楚,却不知如何回答。

凛然一叹,她慎重点头,“好吧,我不为难你,生物学上的变异我们普通人又能知道多少呢?”

“嗯嗯。”附议。

眸光一转,“你……是自愿守墓?”终身守护,不见天日?

“父亲,父亲临死前交代,我要终身,以秦家为念,秉谢恩泽。我,我没有意见。”谨遵父命,向来不敢有违。

要说他愚忠还是愚孝呢?

“那,秦暖暖今天来干吗,上次我没碰见她啊?”这种女人还是少碰到为妙!

“她、她每三个月代替他父亲,来扫一,一次墓。”

这么孝顺?人家不都是清明重阳各扫一次,她每三个月扫一次!

不过,不关她的事!

傅念初漂亮眸子骨碌一转,“你平时做什么消遣?对了,秦家痴情男的墓在哪里呀?”

在这里与世隔绝,兴趣爱好应该不会是喝喝小酒,打打牌吧?

“我、我是这样想的,守一个墓也是守,整个墓园也是守,”露齿一笑,憨态十足,“所以,所以平常就巡视墓园和浇花。”所以那天巡着巡着就踩到她了。

是哦,他还真顺便啊,守一个和守上千个差很多好不好?!

“还有,秦宰相几代人的墓,在,在我家后面,你……想去看吗?”

“好,有空再去。”苍天庇佑!她听听就好了,去拜访嘛,谢谢再联络!

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了,秦家一个月付你多少‘祖坟修缮保养费’啊?”这个问题很现实,但也很重要。

惊疑地望着她,“我、我是自愿的。”

“自愿?!”傅念初的声调不由得拔高,“那你每天啃草根配空气啊,上次我们吃的饭菜哪来的呀?”

不会吧?

水眸半眯,嗓音阴冷:“你不要告诉我这里的人家栽种的?!”是的话,她当场把他也敲晕!

“不,不是的……”轻声辩驳,他慌忙否认。

幸好不是。

她一副非常好商量的好人面孔,柔声轻问:“那你副业是守墓,正业是做什么的呀?”总不能整天坐在这不事生产,说他家广积阴德,福泽绵长,结果大把银子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吧?

“我、我、我……”垂首,摸了摸络腮胡,“我在电脑上工作。”

傅念初斜眼瞟了眼石桌上的电脑,疑惑地问:“你从事计算机软件方面的工作吗?”

歪头想了下,“算、算是吧。”

“我没告诉过你,我是一个空服员。”礼尚往来,人家都已经把家族秘辛讲出来了,她也应该分享下她的情况才对。

“空服员?你、你是空姐啊!”睁大眸子,“你、你就像天使。”

闻言,傅念初的脸蛋霍地飘过一朵红云,不知为何,胸口怦怦乱跳,心中隐约有些紧张,张口便嗔:“你、你、你心机深沉!”哪有人像他这样称赞人的啊!

“我、我没有……”见她似是生气,他瞪大眸子,着急之情溢于言表。

“好啦……”睨他,见他一副快要冒汗的傻样,“你说的是事实可以吧!”害她连害羞的心情都没了。

“嗯嗯。”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这样啊……”想想,还有什么要问的,望天眨眼,好像没了。

有了!

“对了,你需不需要把你家小姐扛出去给她家保镖啊?”话说,她家小姐已经“洗澡”洗了一两个小时了。

“啊……要的。我、我忘了。”懊恼地原地打转,晏聍七手八脚推开石棺盖,动作粗鲁却不失温柔地横抱起秦暖暖。

傅念初蹬蹬蹬地跑过去,瞪着他,“用扛的!”

摇头,“用、用抱的。”

噘嘴,“扛的!”

再摇头,“抱、抱的。”

噘嘴加怒瞪,“我说用扛的!”

摇头再摇头,“我、我想用抱的,比较好。”

“哪里比较好啊?”没叫他用拖的就已经很客气了。

话音一窒,晏聍低首看了秦暖暖一眼,再抬起时双眸不失为难之色,“对、对小姐比较好。”

阴恻恻地从头到脚睨着他,傅念初恍然大悟他方才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脑中突然一阵昏眩,“你喜欢你家小姐!”那个蛮横的大小姐!

“没、没有啊……”惊得差点失手把秦暖暖掉下地,晏聍着急想解释,“我、我没有喜欢小姐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的。”只是她觉得秦暖暖根本不会喜欢这头憨厚的熊的,不由得为他感到遗憾,“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鲁莽把她打晕了……”

“没、没有,真的没有。”他对小姐只有敬重别无其他的。

嘴角泛出一抹调皮笑颜,她逗弄着他,“你真的不用跟我说啦,难得你这只憨厚的熊也懂得喜欢人啊……”

似乎有点言不由衷?!

“替你高兴啊……”继续调侃,这样的感觉让傅念初感到匪夷所思,她不解,为什么她的话里有着自己都能察觉的言不由衷呢?

如果她再多一点点认真,就会发现,站在眼前的男人已经冷汗涔涔,不知所措了。

站在原地,晏聍欲言又止,碍于实在口拙,挣扎了许久,他才支吾道:“我、我没有……我送小姐出去。”

“嗯嗯。去吧去吧。”木讷的熊害羞起来可真可爱。

等待晏聍回来的时间,傅念初一个人绕着石壁走来走去,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乱转,突然,她重重地击掌称好,一抹势在必得的眸光骤然闪现!

“小姐怎么了?”众保镖飞快上前接过秦暖暖。

眼神有些飘忽,心虚嗫嚅:“呃,小姐睡着了,你们送她回去吧。”

“是这样的吗?”保镖甲怀疑地扫了晏聍一眼,语气有些强硬,“要是让小姐知道你抱过她,不仅你完蛋,我们大家都要跟着你完蛋!”

众人心照不宣,利落地把秦暖暖抱进车内。

突然,保镖乙朝墓室努了努嘴,好心提醒:“里面那个女人,你最好记住你的承诺!”

话落,众人迅速上车,不一会儿,车影就消失在石道上了。

望着远去的车影和飞扬的尘土,晏聍憨厚的脸庞出现一丝无奈,“我知道啊。”

“晏聍大哥,你回来啦!”傅念初迫不及待顶着晕红的脸蛋兴奋道,“为了让你如愿抱得美人归,我决定了!”

“决、决定什么?”头皮有点发麻,心绪有点不安。

“我要改造你!”

“改、改造?”不解,再问,“我、我要改造什么?”

两手交叉横放在胸前,傅念初一副专业造型师的模样,“嗯,在我看来,你的头发、胡须是一个大问题,非常大的问题!”

长得像野草,再长一点估计五官都看不清了。

追女孩子,一个光鲜整洁的外表是非常重要的!

摸摸头,再摸摸脸,晏聍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很好?”傅念初皱鼻轻斥,“看来你认知有问题,你说说看,你这脸络腮胡,要是你亲你家小姐的时候岂不是会刺到人家?”

“亲、亲、亲……小姐!”晏聍整个人跳起来,男性脸庞猛地涨红,连长满胡须的脸颊都能隐隐看出红彤彤的一片,“我、我没有这样想,我真的,真的没有这样想。”

“你、你、你……紧张什么啊?”想亲近喜欢的人这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吗?“你亲到了吗?”狐疑睇他。

“没、没有啊。”高声叫冤,连连摆手。

“那……”羽睫轻扇,傅念初抿嘴偷笑,“刚才抱她感觉怎么样啊?”

他低头思忖,认真回答:“没、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他触觉失调还是思觉失调啊?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女孩子抱在怀里,还没有感觉,那要怎样才有感觉啊?

“看来你需要绝地大改造了!”连思维,想法都要彻底地改造。

作为他的朋友,她绝对有义务帮这头熊掳获美人心!尽管这颗美人心是淬着毒药的!傅念初嘴角抽搐了下,脑中闪过将那个女人拖出去暴打的场景。

“我、我真的不用麻烦你了。”她的眼神有着三分好玩,两分正经,剩下的全都是算计。

“不麻烦!”甜腻的嗓音专门用来迷惑熊的,下场绝对尸骨无存。

“可、可是我要工作,”晏聍仍然试图挣扎,“可、可能没时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紧,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不会干扰到你的工作进程的。”他乖乖地坐在电脑前面,更利于她做动作。

“我、我、我……”支吾以对,他向来口拙,是不可能说得过她的。

“别我了,就这样决定了,下次我放假就过来帮你改造,你乖乖等我哦。”翦水双瞳眸光流转,长睫轻眨出一抹挑逗的媚眼,嗓音娇滴滴,末了,露出一抹甜甜的,牲畜无害的笑靥。

“好……”某熊就这样被圈套住了,还酣然傻笑……

心口不一!

她明明就是心口不一!

眼神变为晦暗,傅念初唇际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呵呵,为什么心有点酸,眼眶有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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