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温暖的阳光,代替了小太监的叫早。尉迟兰蔚刚起身,昨晚睡在身侧的皇甫铭宇就不知何时出去了。青萝伺候尉迟兰蔚洗漱完,给她拿了一条淡雅的湖蓝长裙,外搭一件素白荷花小马甲。灵巧的双手穿梭在她的万千青丝中,不一会儿就盘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间随意的插入一根银玉莲花簪。
刚一梳洗好,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皇甫铭宇走了进来,身着白色蟒袍,一头青丝用一根银白色的丝带随意绑在头顶,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青萝看见太子进来了,便低头后退一步,道了一句:“奴婢告退。”皇甫铭宇抬手示意她下去,开口说:“既换好了衣服,便下楼用膳吧。”尉迟兰蔚微微点头,道了一句:“那么太子殿下,我先下去了。”刚要出门,手腕却被紧紧拽住了,皇甫铭宇轻轻一扯,她便一头撞入他怀中。抬手揉了揉额,却被皇甫铭宇一根手指勾起尉迟兰蔚的下巴,冷冷开口说:“我说过,叫我皇甫。”尉迟兰蔚别过头,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子欲要出门,“啪”的一声,一个水杯砸了过去,把门关上了。尉迟兰蔚反过头来,皱紧眉道:“你到底要干嘛?”“叫我皇甫!”皇甫铭宇一步步走近尉迟兰蔚道。“那如果我不叫呢?”尉迟兰蔚一脸好笑地问。皇甫铭宇将尉迟兰蔚推倒在床上,低头吻住。“唔!!”尉迟兰蔚瞪大双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了她。尉迟兰蔚用力地一把推开皇甫铭宇,打开门跑了出去……
待到启程时,皇甫铭宇才见到尉迟兰蔚。只见尉迟兰蔚身着一套红色骑马服,虽说是女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尉迟兰蔚走到皇甫铭宇面前,说:“承蒙太子关照,我已有多日未曾舒展筋骨,若太子同意,我希望能够骑马回城。”皇甫铭宇盯着太子看了好一会儿,才俯在她耳边,邪魅地低语道:“你忘了早上的教训了?”尉迟兰蔚行了一礼,道:“望太子成全,教训我不会忘,但太子若真要罚,还是罚些别的为好。”皇甫铭宇没有回话,挥手让身边的小太监牵来一匹通身雪白,尾巴却又全是红毛的马,转身把缰绳递给尉迟兰蔚。尉迟兰蔚扫了一眼这匹白马,接过缰绳,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下迅速翻身上马,白马长吁一声,提起前蹄,开始疯狂地奔跑起来。尉迟兰蔚自语道:“原来是北疆的雪马,通体雪白,尾巴血红,又名血马,性格火爆,十分难驯服。但若是驯服了,便十分温顺,而且只听驯服它的人的话。呵,真是有趣!”说罢,她俯身对胯下的马儿说了几句话,方才还狂野的马儿,一瞬间就变得温顺起来。尉迟兰蔚将马骑回客栈马房,翻身下马。雪马用自己的头,亲昵地蹭了蹭尉迟兰蔚的背,尉迟兰蔚也反头冲雪马微微一笑,随机向皇甫铭宇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多谢太子赐了兰蔚如此一匹好马。”皇甫铭宇淡淡点头:“谢倒是不必,这本就是你靠自己得来的。好了,启程!”
夜幕降临之时,皇甫铭宇和尉迟兰蔚他们开始走山路了。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皇甫铭宇挥了挥手,示意一干人等掌灯。一盏盏烛灯被点燃,把整个队伍全部点亮。但是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尉迟兰蔚不一样,她渐渐被黑暗包围了。这对于非常怕黑的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尉迟兰蔚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模糊到看不清前方的路。最后,意识完全消散,“咚”地一声坠下了马,迷迷糊糊中,尉迟兰蔚听见有人大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妃晕倒了!”随即,她便感到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抱住了,同那天晚上那双手一般温暖······
“唔——”尉迟兰蔚缓缓张开水灵灵的双眸,阳光透过紫檀窗照入屋内。她坐起身来,按了按太阳穴,一转头,一张冷峻的睡颜映入眼帘。她皱了皱眉,刚要翻身下床,就被身后伸来的一只手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丹凤眼缓缓睁开,随即带来的还有温柔,担忧:“怎么样?还会不舒服吗?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尉迟兰蔚挣扎着,撇过头去,道:“太子殿下,请放手,昨日您已经惩罚过我了,请您自重!”皇甫铭宇一个转身,把她的头扭过来,说:“兰蔚,昨日是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你怕黑,对不起。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慌过,但是在你昏倒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第一次慌了!兰蔚,我现在正式向你提亲,你可以不当太子妃,但你能当我皇甫铭宇的结发妻子吗?”尉迟兰蔚愣住了,到底该不该答应他?到底该怎么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