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耶律燕哥拉走的李清惜停下脚步,见对方神色有些慌张,大概猜出一二。
“燕哥,李继迁刚刚明明是在激你,你不该上他当的。”以对方的聪明应该知道。
“我才不管,他挑衅我的骄傲就是不可以。”不依。
“骄傲不是锋芒,露的越多只会更被有心人加之利用,对方毫发未失,你只会得不偿失。”
似听明白,“那现在要怎么办?我海口已经夸下,难道让我出尔反尔,让人耻笑吗?”低落,瘪嘴,不愿意。
拧眉,她也没办法,舞技并不是速成则成,来的人又绝非是些什么都没见识过的门外汉,反而可说见多识广,想要糊弄简直痴人说梦。
一激灵,耶律燕哥灵光一闪,“有了,要不你替我跳。”
“我?”李清惜有些惊讶,指着自己,难以置信。
“嗯。”重重肯定的点头。
“那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焦急,“你舞技倾世绝俗,比那两个媚俗的舞者简直天壤之别,还是你不愿意帮我?”上次闲散时对方随意几个舞步,就让她瞠目结舌,过目难忘,想学但对方始终未正面回应要教她,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愚笨,不适合学舞,让她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疑惑,什么愿意不能的?
“~”沉默,难言之隐。
“是因为你身份特殊?”猜测。
转过身,看着对方,“燕哥,你还太小,不会懂的。”她不想起舞。
“可是现在都火烧眉头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父汗怪罪下来,我替你顶着。好了,时间来不及了。”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催促着。
李清惜皱眉,唉。
~
当李清惜一袭白纱汉裙,耶律燕哥一袭正装契丹裙出现时,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但也让在场的人疑惑,这是什么组合?
见状,耶律燕哥上前一步,唇角一扬,笑容灿烂。李清惜虽然心中一丝忐忑,但眼前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暂忘顾虑,帮眼前的小人儿度过这一关,这个小女孩太善良。
见耶律燕哥从身后拿出一只袖珍小笛,放在嫩唇边,均匀的吐息,悦耳的声乐随着气息娓娓动听,这是李清惜教她的第一首曲子,取名纷絮,曲音如名,纷纷絮絮,迂回情转,淡淡浅浅,却丝丝入心,敲开云扉,断念情深。
配合着乐息,李清惜云袖轻轻扬,罗裙轻摆,舞可她来说,随心就是绝美,身姿伴随着每一次起伏的音律,舞姿跌宕,韵律曼妙,轻纱缦缦,回旋间,如一层烟纱拂过出尘的荷咏,举手投足,似不经意跌落凡间的天使,精灵般透彻的晶眸,无须刻意,一颦一笑,皆扣动心弦,云纱拂面更是引人入胜,摒弃呼吸,不自觉随着她的举止,回旋,转动,移不开半分目光。
薄纱滑落玉肤,冰肌玉骨,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纤指如云缎,裙摆在指尖绽放一朵仙莲,纯白洁净。头上简单的饰带,经意间风中嬉戏,划过醉人的脸庞,倾城绝世的舞技,根本不似舞,更似凡间跳动的仙子精灵,嬉戏人间,仿佛天山之边,看着云过风浅,美人如画,想入非非,却不忍打扰。
耶律燕哥甚至一时刻都痴迷,犹豫要不要‘打扰’其中,笛声暂缓,但舞者却丝毫不慌乱,反而如高山流水的律,似浅还烈的酒,沉浸其中,翩跹起舞,美轮美奂。
就在对方迟疑间,许是跳的入神,许是舞的忘我,许是动情,许是太久没如此出神轻松,李清惜不经意间朝对方莞尔一笑,眼角的笑意更是痴人心醉,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忘了呼吸,勾魂摄魄,耶律燕哥小小年纪完全被吸引,不带任何‘情绪’,只是一种喜欢,随即配合着对方的舞姿,加入契丹舞的一丝刚劲,一柔一刚,一小一大,却那么相得益彰,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反而和谐融洽,美不胜收,仿佛在臆境中,跳脱的花仙,无须陪衬,一颦一笑足已让人心旷神怡,任何一丝凡尘的东西都是一丝沾染,不可原谅的亵渎。
耶律燕哥有些紧张,舞步分明一丝些乱,但李清惜的倾城绝尘却让看似缺陷的东西显然那么完美,那么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也不忍打扰,舞者动情,观者更动心,从所有人如痴如醉的神色中不难看出,包括本还轻蔑等着笑话的李继迁,都陷入着迷。
耶律隆绪眉头微锁,但矅黑的冷眸中却似乎跳动一丝莫名的火焰,冷静的自持下,似乎一丝叫‘独有’的欲望,轻拽的拳头,让人猜不透细想。
当然迷人眼的还有一双痴然的眼睛,——耶律隆庆。他只知道她很美,才貌双全,冷傲孤清,性格清冷,冰雪聪明,他知道她很多,但她从来敛藏锋芒,不让人知晓,如果有人舞动倾城,她绝对称的上一舞惊世,如此旷世佳人,他从来觉得得之有幸,只惜~蛇蝎美人。仰尽杯中酒,掩盖他仍旧痴然的心,被吸引的目光。
一舞结束,当所有人还沉浸痴迷中,李清惜已经悄然退场,所有人仍旧迟迟没缓过神,沉迷其中,如痴如醉,不愿醒。
耶律燕哥满意的看着四周一眼,顿时骄傲得到满足,小孩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