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阴沉沉的天气让路过这家废钢厂的农民都拧了拧,虽说己停封了大半年,可造成的污染并未消退。
他不禁加快脚步走了起来,步伐匆匆地从好几间废旧的仓库旁走过。
只一会儿,就没影了。
建仓库的材料隔音效果很差,如果刚才那个人停下脚步,认真听,必定会听到里面传来的轻微的呼喊声。
-
仓库里面很干净,只有一张席梦思大床。
四月的手脚被铁链磨出了道道血痕,原本娇嫩的肌肤更是伤痕累累,整个人像一个明艳的破布娃娃。
画面有些诡异,四月穿看一袭似火红裙,嘴角挂着笑,一副享受的模样。
时间约莫过两三个小时,四月开始呼喊钱伯。
声音不似以前轻灵,透着暗哑。大颗大颗的冷汗砸在床单上,绽开一朵朵素色的花。
钱伯皱了皱眉头,看了四月一会儿,心里一阵了然。
随而从盒子里拿出一大袋,量是平常的好几倍。
像久早的鱼儿见了水,被囚的鸟儿被放归天空,四月被雾笼罩的眼睛忽然发了光。
而后是贪婪的享用。
-
出了仓库,钱伯一阵心悸。
该来的,总逃不过。
向安新沉请示了后,钱伯给了四月一叠倍纸和笔。
“给凌风写一封信。”钱伯的声音很苍老,不像个五十刚出头的中年男人,和他的心一样,令人琢磨不透。
四月脑袋昏昏沉沉,竟朝着钱伯笑了起来。
钱伯心里一颤,那笑容着实渗人。
钱伯冷笑两声,开了一瓶冰水倒在四月头上。
四月这下清醒了,什么也没说,提笔写了起来。
果然有用。
-
四月吸了吸鼻子,有点冷。
竟无从下笔。
又发了会呆,她才开始写字。
“凌风:
写字如面。
暮冬日烤雪,迟夏写长信。
而现在,我也要给你写一封长信。
分开的曰子里,我一直在想,我那短暂的人生中,你到底占了几分。
但我并没有得出结论。
初见的那个夜晚,大雨滂沱,你笑着向我走来,给我撑伞。
你知不知道,一个眼神,我就认定这辈子是你了。
你啊,是光,是雨,是风,是酒馆,却唯独不是我的归宿。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得懂,你心里一直有人。
与其说是爱她,不如说是执念。
以烟姐。
她也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尽管她比我大很多,请允许我这样称呼她。
以烟姐真的好像浑身都是优点,像一个天然的发光体。
但我不羡慕,每个人的付出和收获都是呈正比的。
她有多努力,我知道。
她受过多少辛酸,我也知道。
可笑的是,她从来都未对你动过心。
她有喜欢的人,不是你那个混账弟弟,那个人叫薛之谦。
名字很好听吧,是个歌手,对她很好呢。
对了,以烟姐甚至还为他进了娱乐圈。她可是个天生的画家啊,当今众多皆是拾人牙慧者,难得出这么一个。
圈里那么浮躁,她也舍得放弃去当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