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墨旭起床先调息了内气,又从村子里要了些吃喝,打算继续朝南方走去。那个,潜藏着如那间庙宇一般答案的方向。
终于,张墨旭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他终觉得那是他心之所向,路上的一切,不过是对自己的考验罢了。
不知过了几时,张墨旭孤身接受了世间历练,年虽尚幼但一洗童稚之气,有时就连他自己都忘了年岁几何。这天,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山谷,山谷之大是他这些年来见所未见的。因而没了其它可走的路,他只好踏入这一片未知的领域。走了不知多久,张墨旭已入山谷之中,前不见出,后不见入。“要在这里碰上些什么,那就不好了…”他正这么想着,不料身后袭来一阵黑气。张墨旭躲闪不及,被那黑气击飞了数十米远,一阵晕旋。正要运功反击,不料那黑气来势极猛,不等张墨旭调气就当头一击,将他击倒在地,吐了一口鲜血,接着他一阵晕旋,就不省人事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张墨旭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天空血红的地方,西方还袭来了一阵黑气。“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阎罗殿堂吗?”他正想,感觉背后有人走来,猛一回头。
“喂,你醒醒。”张墨旭睁开眼,原来又是一场梦,不过这里是哪?“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你刚刚遭受戾气偷袭,险些丧命!”原来是这样,张墨旭这才想起先前袭击自己的那股黑气。“好了,既然你醒了,就好好休息吧。”那男子说完,就走出了房门,留下张墨旭一人休息。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进来的是一年岁已大了老人,对张墨旭说:“孩子,你怎么会来这里?”张墨旭听了,答道:“老爷爷,我是跟着我的梦走的,路上路过这里。”“梦?呵呵…”张墨旭以为这老头也像别人一样不理解,不料他却说:”你以为我在笑话你吗?孩子,你可否听过一个故事: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努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张墨旭对这梦鲲的故事略有耳闻,微微点头,继而问道:“那老前辈的意思…”那老人听他称呼转变,料他心里所想,制止他道:“此天机也,吾等不可直言。”说罢,面带微笑出了房间。张墨旭独自在房内运功平息内力,又用太极八卦心法炼气。这时,他才发现,此地的灵力充沛,毫不逊于青松。屋外那老前辈感受到了灵力的运转,忙回头进屋,问:“你是樟灵门弟子?”张墨旭见眼前这山谷中老人竟知万里外的青松山樟灵门,忙应道:“是,敢问前辈是…”那老前辈听了,也回答道:“此地唤曰逍遥涧,我是这里的长老。外人对这里可能并不熟悉,这么和你说吧,逍遥涧与樟灵门同属道,不过我们这里没有门派。”“那么…”张墨旭刚欲开口,只听那长老打断道:“你且随我来,那个地方有你想要的答案。”说完就领着张墨旭去到一处碑文前。“这是我们的先祖清虚真人留下的八卦掌碑文。”八卦?可这上面的图案不像是八卦而是…长老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说,“你且莫要惊叹,真人说了,这碑文要待日后樟灵门弟子来取。对了,他后来游经南华,又留下了一卷道界全书,一同交由樟灵门弟子,也因此事,世人亦称之曰南阳子。”听这张老所说,这八卦掌碑文与这卷全书应有许多人眼红,可为何这里却这么安定?张墨旭也就此提出质疑,只听那长老反问:“你可知何谓圣人?”张墨旭不假思索就回答道:“自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长老竟摇头对他说:“不不不,圣人无有此般抱负,真正的圣人处的是无为之事,行的是不言之教,是民自化矣。”张墨旭对之惊叹:什么?那岂不是说圣人什么也不做?那长老见这孩子年纪尚幼,无法明白其中大义,又向他说:“逍遥涧之所以如此安定,是我们根本无人重意此事,故而民且自化,无人眼红于此。也是因此,今天你倘若想带走它,就带走吧,若是不想,自然也随你,一切都有定数了。”张墨旭听了,突然想起了师父下山时给他的锦囊,那锦囊上刻了“虚”字,是测验人与物之间缘分的。他把锦囊放在石碑下,解开锦囊的禁制,放出其中“虚”气,只见那青气环绕着碑文,又与其上那些符文融合。最后那符文竟被那锦囊收纳,而石碑上留下了太极八卦图案,张墨旭对此又是万分惊奇,想那符文必是有用,就在锦囊上下了禁制。
如此看来那张墨旭即是这有缘的樟灵门人,故而他背起石碑,说来也怪,这石碑上的符文消失了之后石碑背起来竟那么轻,大概这就是缘分。张墨旭又拿起卷轴,正打算同长老道别,他这才想到,自己还不知如何出去,刚一转身,只觉额头受了一击就晕倒了。